凌清洛冷冷地道,「是不是不著邊際,等會兒夫君自會知曉。」
他難道連騙她都不願嗎?明知道,她在他的心中無足輕重,但她不甘心,任是鐵石心腸之人,也該被她所融化,莫非,他真的不愛她。
情之一事,不能勉強,若他心中無她,她又何苦再揪著他不放。
「凌清洛,你給我聽清楚,如果真要在這兩者之間做選擇,我絕對——一定——不會放棄你。」趙慕恆拽著凌清洛的皓腕,目光堅定。
「但夫君你,也絕不會放棄趙府的百年家業,清洛說得可對!魚與熊掌不能兼得。夫君,清洛也告訴你,趙府的百年基業在清洛的眼中,只是過眼雲煙,若夫君執意追名逐利,清洛也不會阻攔,只不過,夫君在得要一個時,必須得捨棄另一個。」凌清洛言語鋒利,冷漠如霜。
趙慕恆抓在凌清洛衣袖上的手微微而顫,狠狠地道,「不管如何,清洛,你是我的,我絕不容許你離開我半步。」
「夫君,你又錯了,不是清洛要離開你,而是你在逼清洛離開你。事關重大,趙府上下百餘口人命,若夫君能狠下心捨棄他們,清洛自當捨命陪君子。只是夫君別忘了,爹和娘年事已高,身為人子,不僅未敬孝道,凡而斷送了雙親的性命,是為不忠不孝。如此不忠不孝之人,清洛也瞧不起。」凌清洛又道。
「清洛,你真是給我出了個難題。」他若要她,就捨棄了趙府百餘條人命,而她也會輕視於他;若他不要她,她更是離他而去。她明明心知肚明,為何還要逼他做這個兩難的決定。
凌清洛道,「夫君,希望你能給清洛一個滿意的回答。」
當他告訴她之時,也是她遠離他之日。
一年餘載的相思,三月多的夫妻情分,她彷彿永遠只是遠遠地凝望、默默地守候在他身邊,只是,這份不見天日的愛戀中,她對他憂思難忘,換來的終是他,雲淡風輕的一聲叫喚,清洛。
趙慕恆與凌清洛近在咫尺,如此相近的距離,卻仿若隔著一條永遠也跨不過去的溝渠。
兩兩相望,有情恰似無情,哀莫大於心死。
「少爺,老爺和夫人找您。」趙慕恆的貼身小廝墨香急沖沖地跑了過來。
趙慕恆收回思緒,鄭重地道,「清洛,我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
他錯過太多,這一次,他不想再錯。
清洛,終有一日,他定會將趙府的萬貫家財,送到她眼前。
在正堂內,趙老爺神情莊嚴凝重,一言不發地坐在首座上,趙夫人也是一臉焦慮,望著門口,左顧右盼,等到趙慕恆的出現,趙夫人的臉上才露出欣慰的笑容。
趙慕恆邊走邊道,「爹,娘,這麼著急找孩兒何事?」
趙老爺假裝咳嗽了一聲,道,「這事還是讓你娘來說吧。」
趙夫人乾笑了兩聲,道「慕恆,其實,這是件好事,娘和你爹已經商量過了,未免你將來埋怨爹娘,我們覺得應該為你再娶一房端莊賢惠的妻子。慕恆,你是我們趙府未來的一家之主,你身邊需要一個配得上你的人來為你主持趙府的家業,所以,娘和你爹幾經思量,決定向巡撫大人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