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琴一臉痛惜地道,「姐姐可是萬金之軀,這以後幽竹園還要靠姐姐您來打理呢,姐姐您可千萬要保重身子啊。」
凌清洛笑而不答,這番虛情假意,她在李府早就習以為常,只是沒想到,有一天,她也要陪著演這場無可奈何的戲。
耳中懷琴和憶柳的聲音不斷,然凌清洛卻不甚厭煩,可又偏偏發作不得,只得充耳不聞,「我們本該早來拜見姐姐,只是少爺他,——嘻嘻——」懷琴一臉嬌羞,嬌甜地聲音在凌清洛聽來,分外的刺耳,「姐姐,您知道嗎,少爺他真是壞透了,他——他還說,今晚讓懷琴再去他的房中。可是,懷琴怎麼能答應呢,姐姐和少爺新婚,懷琴怎能搶在姐姐的前頭。」
「無妨。」凌清洛的臉上笑意未斷,淡淡的話語聽不出悲喜,只是手中的茶杯在微微地顫抖,瞥了一眼憶柳,道,「這段日子,清洛舊病復發,故幽竹園中之事,就由柳妹妹全權處理,不必報與我知,柳妹妹,幽竹園就交給你了。好了,清洛累了,兩位妹妹且各自回房吧。」
在懷琴的錯愕和憶柳的驚喜中,凌清洛起身離開。
「小姐,你怎麼——」良辰詫異地問道,幽竹園雖然只是趙府的一處園子,但也不容小覷,身為幽竹園的少夫人,怎麼能輕易地將幽竹園的事物交由小妾。古往今來,只有正房夫人霸著權力不放,哪有散手不管之理。
凌清洛富有深意地笑道,「你想說,我怎麼好端端地把手中的權力都交給了憶柳,是吧。其實,這樣挺好的,我本就不擅長打理園中之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小姐這樣做自有小姐的道理,但良辰知道,小姐絕非一時心血來潮就將幽竹園中的大權給了憶柳夫人。」良辰篤定地道。
凌清洛停下腳步,笑道,「你且說說,儘管知無不言。」
「依良辰看來,小姐這樣做,無非是想讓趙夫人放心。懷琴和憶柳兩位夫人是趙夫人親選之人,自然深得趙夫人的歡心,小姐大方地將幽竹園中的權力交出,定可省不少麻煩。若欲要取之,必先與之,小姐,良辰說的可對?」良辰道。
凌清洛聽後,並不反駁,只是笑了笑,「良辰,你錯了,清洛只是想過清閒的日子而已。」
良辰閉口不言,其實,她想說的是,小姐退出是非之地,將幽竹園的大權送給了憶柳,自然她兩人便形同水火,而小姐就可以隔岸觀火,坐享漁人之利。
繞著幽竹園,凌清洛緩緩而行,趙夫人的意思,說白了就是讓她一直待在幽竹園中,無異於軟禁。好在她凌清洛本就是一個安分守己之人,外邊的繁華她一點也沒興趣,待在園子裡,倒也沒什麼不可以。只是,心中一直堵著慌,鬱悶難解,窒息著她煩躁不安。
趙府門外,趙夫人親自送二小姐和二姑爺出門,沈含植環顧四周,闔府之中來送行的人,獨獨少了凌清洛一人,心中一暗,假裝隨意地問道,「怎麼未見少夫人?」
趙慕晴哼了一聲,「她也配,就她那副尊容,我看還是少來丟人現眼為好,沈大少爺是嫌我們趙家丟臉丟的不夠嗎?」
「三妹依舊是得理不饒人啊。」趙慕晴每次見他都是針鋒相對,惡語相向,時間長了,沈含植也習慣了。
轉過身,沈含植向趙夫人道,「岳母大人,請先回吧,含植和雨兒有空定會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