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愕然地看著她，見她認真地研讀著面前的書，翻過一頁，上面的插畫赫然讓人臉紅心跳。
“咳咳——”他咳嗽一聲：“這裡怎麼會有艷書？”
她指指旁邊的書架，“這兒聽說原先你偶爾會住住，你問我書哪裡來的？”
好整以暇地掃了他一眼，她指著那插畫說：“這畫太粗糙了。那本隋煬帝秘史要畫得好多了，又精美，文筆也好。”
高靈楓瞥見她旁邊還有不少書，他一瞬間張口結舌，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種時候該說點什麼？
“額，這兒書很多的，你還可以看看別的。”他仰頭望天，忽然嬉皮笑臉地低頭輕吻著她的嘴角，聲音有些低啞：“看這種書有什麼意思，不如我們來實踐一下？”
他的手不老實地往她身上摸去，鍾無艷笑瞇瞇地看著他：“你這裡書架上都是這種書。高靈楓，想不到你還有這種嗜好，喜歡收集這些書啊。”
“呃……”他微怔，抬頭走到書架旁一眼掃去。
果然，上面居然都是，都是這種書。
他一時頭大起來，他怎麼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收集了這麼些東西？
誰買的啊？
“男人看這種書很正常吧？”他回眸望著她，轉移話題：“食色性也，孔老夫子都這麼說了，不是嗎？”
“我沒說不正常啊，不過我本來以為王爺身邊那麼多美女，不需要看這種東西呢。”
高靈楓咳嗽一聲：“可能是年少的時候讓人送來的吧，我一時興起就會讓人把所有都送來。不過，我真的不記得好像看過了。可能那時候我剛剛到這邊住下的時候吧，都幾年了，我也不記得了。”
她點頭：“原來是這樣啊。”
高靈楓見她看得認真，恬著臉出現在她視線裡，桃花眼滿是邪氣：“你喜歡啊？”
“這本書——”她挑眉：“沒的選啊，拿來看看打發時間。”
高靈楓咬住她的耳垂，舌尖探入她耳蝸中，低喃：“看那些假的有什麼意思，不如我們來真的……”
他的唇吻到了她的頸項，而她撥開他的腦袋：“別鬧了，我還要看書呢，喂，我可是病人。”
她拒絕了他的索求。
高靈楓挑眉，扯掉她手上的書，吻上她的唇：“別看那玩意了，難道我還沒有書吸引你嗎？”
鍾無艷笑著說：“不好意思，我覺得書比較吸引我。而且，你壓痛我了，我的傷是誰打的？”
他起身，“嚴重嗎？不是應該好些了嗎，我都有給你療傷了啊？”
鍾無艷點頭：“好像是好了些了。不過還是很痛，這都要怪你，所以你還敢來打擾我這個病人啊？還提過分要求，你是想讓我早點斃命嗎？那你要是不介意當鰥夫，你就來吧。”
高靈楓連忙搖頭：“我當然不想當鰥夫了——你——”他眼睛一亮。
“你願意嫁我？”
鍾無艷回眸，像摸小狗似的揉亂了他的頭發：“看你表現再考慮考慮咯。”
“喂！”高靈楓不滿地摸著頭，“我玉樹臨風的頭發都被你揉亂了！”
鍾無艷笑了起來：“是嗎？”她又拿起書來看，忽然，指著上面的一行字說，“這批注真有意思呢：卞氏，定為yin婦。高靈楓批於庚未年三月十三……”
下一刻，那書頓時被他從她手中奪了去，扔在了地上。
鍾無艷心中暗笑，差點內傷，臉上還一臉平靜地望著他有些漲紅的臉，狀似疑惑地問：“干嘛啊，你的批注多好啊。這麼早就看出卞氏不是什麼好女人了……”
高靈楓雖然臉皮向來很厚，可是這會兒被她看到那行字，他頓時有種被人赤果果剝開，看到了內心的感覺。那讓他非常不舒服。有種自己內心的小秘密被人知曉的尷尬。
“小言子！”他瞪著她，真想跟她說他早就知道她是鍾無艷了。順便看看她驚慌失措的模樣應該會很精彩。
不過，他終於還是忍住了這股沖動。
“干嘛這麼大聲？”她翻個白眼，又拿起另一本看，“也許這上面也有批注呢。高靈楓，我誤會你了，我以為你不學無術，現在發現，其實你挺博學多才的。”
她笑容燦爛，潔白的牙齒熠熠生輝。
高靈楓臉上充血，正在這時，冰柳走了進來，淡淡道：“王爺，曲夫人求見。”
“她怎麼來了？”他正要揮手讓她回去，鍾無艷笑道：“什麼人啊，讓她進來就是，是你的女人嗎？”
高靈楓有些訕訕地笑：“是母後賜婚的，是我的側妃曲藍。”
曲藍出身不算太高，容貌也算不上多美，只是當年由母後賜婚，他無從拒絕。他雖然不喜歡她，但是曲藍向來手腕高，做事八面玲瓏，把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條，高靈楓也無從厭惡她。
“哦？那我更要見見了。”鍾無艷指指手上的書“把你的書收起來吧，我看完了。”
高靈楓連忙把書都放到書架上去，生怕她再看什麼批注拿來取笑他。
鍾無艷見他那緊張的樣子，頓時覺得好笑。
“冰柳，你讓曲夫人進來吧。”鍾無艷懶洋洋地靠在軟榻上面。
“小言子，你不用在意，我心裡只有你——”他握住她的手說。
“我沒在意啊。”她淡淡道，因為無關自己，所以她也無需在意。
因為，她本來也沒打算跟他一輩子。
所以，他有多少女人跟她無關。
她只想看看，能不能借這個機會找到出去的辦法。
“那就好。”
這時，曲藍已經在一群丫鬟的陪同下走進房間，鍾無艷瞥了她一眼，這女子也不過十八九歲年紀，皮膚甚白，容貌端莊清麗，不見得多麼傾國傾城，但自然有種溫婉的風韻。
曲藍欠身行禮：“妾身拜見王爺。”
“不必客氣了，你今日來是為何事？”
曲藍微微一笑，目光轉向鍾無艷，見這女子樣貌也只是尋常，尤其身形更不符合時下女子的纖細，她心內詫異高靈楓怎麼會看上她。難道王爺的品味什麼時候變了嗎？改吃特殊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