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見須光還有些猶豫,想要再找一找,而且,就連牧千河也是如此,她只好把這次知道的消息告訴他們,「你們在這裡不知道日子過了多久。陣法裡沒有歲月沒有年輪也不會感到飢餓,我進來找到你們的時候,你們已經進來快五天了。」
「啊?這麼久?我怎麼覺得不過一會兒啊!」須光難以置信的搖頭。這個八卦陣比她想像中厲害太多了。
死丫懶得和她廢話,揀重點:「我聽說寧帝在新皇登基那天突然就駕崩了,好好的登基儀式變成了喪事。第二天,原來的太子就從封地趕回來,說是和新皇為了皇位鬧了起來。好像現在兩個人都有帝王劍了。太子有夷蠻的軍隊,都兵臨城下了,這樣的時候你們還要繼續找嗎……」
小良初,你出事兒了!
「人靈芝我不要了,小千河我們馬上走!」須光聽到消息拔腿就跑。
小良初,你等著我,一定要等著我回來!
牧千河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背影上,這一次,會不會又將冰火兩重天?即將得到天下的那個人,又會變成什麼模樣?——
「須光來了沒有?」黃椅上的人面沉如水的看著殿下的人。臉上利落的線條俊美而冷毅。退去了一身迷離之氣,良初的眼神裡此時更平添了幾許帝王所有的明晰和凌厲。
殿下的人對他都畢恭畢敬,金財迷手上的算盤動了動沒有發出聲響,「還不知道。」
「她到底去哪兒了?」
下面的人猶豫了一會兒,老實回答,「斷命山。」
良初的身子猛然一震,斷命山的傳聞他自然是聽到過的,「她去那裡做什麼?」
「溜躂。」
「門主交代過,不能讓他知道須光中毒的事情。」臨川用腹語把話傳達到他們那裡。
幾人不動聲色的暗中表示了一下抗議,但是面上,還是回答,「請陛下放心,她沒進山的,就是去那附近玩玩而已。現在應該在趕來的路上了。」
良初雖然對他們的話有些懷疑,但現在是非常階段,他總不能把對須光的感情表現的太明顯,只得淡淡說道:「她一到立馬通知朕,即刻開始行動。」
「是。」
接了命令,殿上的人也就退了出去。
「他很適合做帝王。」這是金財迷出來以後說的第一句話。
「老子也是這麼覺得。他的壓迫感比當年的寧帝更盛。」牙玄毫不避諱的說。
「這男人不太適合咱們家光姑娘。地位太高了,愛不起。雖然他好美,好耐看。」蘇美善已經擺出癡迷狀,「不過被這樣的男人愛著會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啊。」
「你想太遠了。」九奘不喜歡蘇美善總是在他面前誇別的男人好看。語氣也不禁冷了幾分。
臨川走在幾人身後往大殿內看了一眼,黃椅上的人眼神忽地在冰冷之中閃過一抹擔憂。無論如何,他還是在乎她的。臨川搖搖頭,歎息一聲,轉身跟上了他們的步伐。
話說幾人之前接到門主急令趕到京城參加登基大典,就在良初登基前一刻,寧帝站在皇位繼承儀式的最前方,當他把傳國玉璽放到良初的手裡後,突然兩眼一閉,嘴角含笑就這麼睡過去會祖宗了。
好好的登基大禮頓時就變成了寧帝的喪禮。
而寧帝還沒出殯,之前被撤位的太子忽然回來,還帶領著夷蠻五萬大軍兵臨城下,說是現在他也有了帝王劍,要求良初退位。
帝王劍本來就是只有當任帝王才會有的帝王標誌,每一朝代僅此一位皇帝有,這會兒突然兩個都有了,大臣們亂了,皇宮裡也亂了。
九皇子,名寧南舊,字良初,現號南帝。而原太子,名青墨顏,現自稱封號:顏帝。
良初的大軍大多駐守在邊關,城內的守城軍和皇家衛隊加起來也不過七萬。但是,夷蠻這邊的軍隊雖然現在只有五萬,良初已經接到長歡門傳來的消息,還有五萬夷蠻大軍正向著京城前進。駐守在邊關的軍隊不能隨便調遣,因為這並不好說會不會是夷蠻和其他國家勾結的陰謀。
如果要硬拚,很容易造成兩敗俱傷不說,京城的百姓,也會因為戰事而不得安寧。
夷蠻此次助太子的動機太不純。如果只是單純的逼位,完全沒有必要召集十萬大軍兵臨城下,如果不是,那麼,此次夷蠻的出現,很有可能會直取京城,毀了整個寧桑國。
良初是新上任的帝王,王朝的基業不能毀在他的手上。所以,良初頂著重重壓力,一連好些天都沒有睡過了,可是除了想對策以外,他卻遲遲不肯下決定。眾人無論怎麼規勸都沒有用。
事實上,良初的心裡已經步好了棋,他之所以遲遲不肯下決定,只是為了一個人。
他在等這一個人。
而這個人,就是須光。
在這個危難的時候,就請給他一個微薄的機會,讓他和她,並肩作戰。
生則同生,死則同死。
因為,這一仗,他們只能贏,不能輸!
這關係到寧桑國將來的命運,出不得一點兒閃失。
須光和牧千河到達京城的時候已是深夜。在這個劍拔弩張的時刻,靜謐的夜晚傳來平和的蟬鳴。聽著就讓人覺得諷刺。
須光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要不是因為趕路太急,她早就在路上狠宰牧千河了。
京城內的百姓們門窗緊閉,原本繁華的街道此時連個人影都沒有。夜夜笙歌的京城此時冷清的和那墳堆差不多。而太子的軍隊在城外搭營設防,火星閃爍,外面反倒還比裡面明亮許多。
須光站在城牆口對牧千河和死丫說道:「外面的人還真他大爺的多。」
牧千河咳嗽一聲,她這怎麼到哪都要講粗話,「我們現在去皇宮找小良初不?」
「我要先去和小太哥談談。你們先回皇宮。」須光的目光停留在那些長的沒區別的軍帳上。彷彿一眼就能看穿小太哥在的地方。
牧千河搖頭,「不行,我不放心你。」
「哎呀,我放心我自己。趕緊趕緊,去吧。長歡門的人現在應該都在。你們趕緊去和他們會合。」
「我陪你去。」牧千河還在堅持。
「你去礙手礙腳的。小太哥不會拿我怎麼樣的,他要怎麼樣我了,我就把他脫了丟城門看讓你們看雜耍。快走,別耽誤時間了。我很快就回來的!」須光說完就跳下城牆,沒給牧千河跟上自己的機會。很快的隱沒在了黑夜裡。
為了不那麼引人注目,須光直接用屁股坐暈了一個敵方陣營的小卒,換了他的衣服就溜了進去。須光圍著營帳開始找小太哥,女子沉吟的喘息,瞬間就吸引了到須光的注意力。
「啊……哎……啊……嗯……」須光聽著帳內傳來的叫床聲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這也叫的太明顯太淫//蕩了吧。
須光習慣性的伸出手想要扣洞,手在帳上戳了一下才想起來,這不是紙糊的窗子看不了。既然看不了,那聽多沒意思啊。須光失了興趣就要走,「嗖,」從帳內忽地飛出一柄大刀,要不是她閃的快,那刀估計就得劈了她了。須光拍著胸脯差點被這刀給嚇死了。
緊接著,又是一雙鉗子般的手把她緊緊抓住,拽進了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