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光幾乎是狂奔著衝到良初面前的,一把就抱住他,「小良初我想死你了。」
「快走。有什麼話我們回去說。」良初拍了拍她的背,跳上一匹馬,把手伸向她。
須光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牧千河,鬼使神差的竟搖搖頭,騎上了另一匹馬,讓牧千河坐到了她的身後來。
「他身體不好,還是我帶他得了。」
牧千河的眼神裡閃過一絲異樣。而良初的目光裡,則閃過一絲殺氣。
須光駕馬狂奔,自由啊,還是自由好啊。
然,當須光已經成功出逃的時候,陸輕水總覺得有些怪怪的。她從來都沒在白天洗過澡,今日卻是在白天洗的。而且,她似乎很怕他看她洗澡似的。好像是在隱藏什麼。
越想越不對勁兒,越想越蹊蹺。陸輕水雖然剛才很怒,但是還是又折了回去。
果然,在浴桶裡,他看到的是,其他女人。那個已經睡死過去的宮女,被他捏住脖子就掐斷了所有生機。
她竟然玩了他,很好,非常好。
陸輕水的雙手緊握成拳,下一次遇到的時候,他一定要廢了她!——
「我要回京了,你跟我走嗎?」良初把須光被風吹亂的頭髮理到耳後,溫柔的問道。
「怎麼這麼快就要回去了啊。我都還沒玩夠。」
「現在夷蠻已經發出了停戰協議,所以必須得回去覆命。」
「這協議什麼時候發的?怎麼發了陸輕水那小賤人還搞突襲?」
「停戰協議發的時候他並不知情。夷蠻朝中的兩派勢力鬥爭的一直很激烈。」良初淡淡的解釋道。
須光對停戰不停戰的沒興趣,「那小千河你呢?跟我們回去嗎?」須光扭過頭來問牧千河。
牧千河先是有些訝然,隨即展顏一笑,「你希望我去嗎?」
良初和牧千河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而且,就連良初的武功也是他一手教的。彼此什麼脾性都瞭如指掌。
所以,當牧千河這樣問的時候,良初自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向來只對有利用價值的人和顏悅色的牧千河,突然露出那種毫無心計的笑容,這樣的笑容,只有在丁羽面前的時候才會出現,為何對方是須光,也出現了?
難道他變心了嗎?
須光沒有良初的心思縝密,在感情問題上她大部分情況下是屬於神經大條的那種。而且,雖然與牧千河在一起時,發生的誤會和爭吵比較多,但這並不妨礙她與他的相處,「當然希望你去啊,反正我沒錢。你去了我好宰你。」
「你面前的皇子可是最大的肥羊。」
「我才捨不得宰我家小良初的。就宰你。不宰你我心裡不舒坦。我是很記仇的啊。」須光說著故意摸了摸臉,挑眉看著他。
牧千河就猜到她會這麼說,但心裡總有些莫名的妒意,在她的心裡,良初始終比任何人都重要。
「那這次回去,你回宮嗎?」牧千河問。
「我傻啊。當然不能回。回去那不是找死嗎?我要去最好的客棧,吃最好的飯菜。你記得啊。小千河,我的逍遙,就交給你啦。」須光拍著牧千河的肩膀說道。
那哥兩好的架勢讓旁邊的良初插不上嘴,也極不舒坦。
他就只希望她是屬於他一個人的。他不喜歡她和別的男人不清不楚的瓜扯。
「既然決定了,那我們就收拾收拾盡快上路。」良初淡淡地說,轉身就朝軍營而去。
須光總是有著用不完的精力,一路回京,她總是能折騰些事出來。牧千河半路接到消息要回牧家府,須光一聽他要走就不幹了。
「為什麼你非得現在回去啊。」須光不情願的說。
「搶親大會因著你和風瓷公子的緣故,中途結束。你一走,我就正好找到了理由跑了出來。現在我二哥找了個女人回來,唆使我父親,非得讓我娶她,我得回去把這事給解決了嘛。」
「喲,看不出來你還這麼搶手啊。要娶了她,你那丁羽怎麼辦?」
「我不會娶的。」
「那你不去京城了,我上哪宰肥羊去?」
「不是還有良初在的嘛。」
「那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了?」良初不喜歡須光和牧千河說話的時候把他排除在外的口氣,從前在京城的時候,他不照樣讓她宰。現在她怎麼又不要了。
「小良初會很忙嘛。肯定沒有功夫陪我的。而且,他要是老陪著我了,讓父王發現了,那就得不償失了嘛。」
「我可以易容。」良初的語氣開始不大好了。
「是啊。我怎麼把這事兒忘了,好了,沒問題了,小千河你可以去了。再見啊,保住你的身子,保住你的未來啊!」
「……」
光姑娘,有你這樣的嗎?
「小良初,回京了,就要見到小太哥了呀。」須光送走了牧千河就開始感慨。
「嗯。」
「你立下了這麼多戰功,你說父王會不會讓你娶妻啊?」
「不知道。」
「坦白從寬,你之前射我那一箭的時候心裡在想什麼?」
「沒想。」
「那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說。」
「你要是射死我了,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
「哈哈哈哈,開玩笑的啦。反正我早晚都得死,如果真到那個時候,我不會怪你的。」
「你什麼意思?」良初警醒的看著她。想從她臉上看出些端倪。但須光偽裝的太好,從前的他,無法看透她,現在的他,也一樣無法看透她。
須光迅速的轉移話題:「意思就是你要好好補償我之前受到驚嚇的損失。快說說,這些年你存了多少私房錢,給點來用用唄。」
「你要多少,開口就行。」
「哇,這麼財大氣粗啊。好,我喜歡。小良初,來波一個。」
須光那好色的脾氣一上來,最先遭殃的就是小良初。
須光追著良初愣是逮住他,在他臉上狠嘬了一口,「小良初,你會記我一生一世嗎?」
「嗯?」
「恩你大爺,回答問題。」
「會。」
「無論將來發生什麼,無論將來誰陪在你身邊,你一定要過的很開心很開心。忘了我。答應我,好不好。」須光一想到那個三年之期說話就文藝起來了。
「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走起走起。走四方呀走八方呀!」
「須光。」良初看著她的背影,有一瞬間覺得滄桑。情不自禁的叫住她。欲言又止。
「嗯?」
「沒什麼。」
須光那相當不雅的比喻又來了:「你拉屎是不是拉一半就不拉了啊?說話說半截,你這樣真欠收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