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哥別亂來 第2卷【鬧騰篇】 19 活該被折磨1
    「她身上的淤青,如果我猜的沒錯,應該是被侵犯過……」蘇美善的一字一句都像是把插在肋骨上的刀,就連呼吸都能帶來隱隱的疼痛。如果她真受到了這樣的傷害,那麼醒來後,她將會如何面對將來的生活?

    牙玄用手替她擦掉藥汁,腦海裡突然閃出兒時的破碎畫面。

    彼時,他是一個帶著滿身罪孽被門主帶回來的孤僻少年。

    夜晚沐浴的時候,把一個躲在暗門背後的人給逮了出來。當時,他連她的臉都沒看清楚她就跑了,不一會兒,須光就抱著一堆瓶瓶罐罐一股腦全塞到他懷裡。氣喘吁吁地說,「這些藥是我從無良樓主那偷來的,我看你一身的傷,你就湊合著用吧。我也不知道哪個管用,不行你就全部往身上塗……」

    直到不久後,當他真正理解到她其實是出於好色的天性才這麼做時,他仍然無法忘記那一刻須光所帶給他的感動。

    那些傷口早就結疤,深深淺淺,他都已經忘記是如何得來。

    須光的小臉紅僕僕的,每句話都說的極為嚴肅和認真。牙玄當時沒有理會她,她以為他是不相信她,還把這些藥都在自己身上抹了一遍,那單純的傻樣子,觸碰到了牙玄心底深處的柔軟。午夜夢迴,仍然記得深刻。

    對於他來說,長歡門是他的重生。而須光,是給予了他重生力量的源泉。

    有她在的地方總是熱鬧非凡,後來,他被安排到無良樓,當時的樓主是個很聰明卻也很變態的老男人。他總是以自己的標準來要求別人。牙玄做不到,或者做的有那麼一絲讓他不滿意,他就懲罰他,關在地牢裡,不吃不喝用他的身體試毒。

    而每一次,須光都會在老男人不注意的時候悄悄溜進來,一勺一勺餵他吃的,吃不下去吐出來的時候,她就擦乾他嘴角的污漬繼續喂。

    有時他的身體因為毒發潰爛而發出腥臭,須光沒有嫌棄的出出進進,幫他擦洗。被無良樓的老變態逮到,兩個人同時被關起來。她也從來沒責怪過他。反而在地牢都能玩的有聲有色……

    牙玄長這麼大以來,從來沒有一個人是這樣待過他的。她把他當作家人,無謂他的過去,用她的實際行動一點點的感化著他。

    須光有著影響他人的力量,久而久之,牙玄的性格也和她越來越接近起來。常常和蘇美善三個人在長歡門裡鬧的不可開交。他的生命裡,也因為她的出現,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可是,現在這個帶給他別樣生命色彩的人,就這麼躺在他的面前。他多希望她能跳起來,眉飛色舞手舞足蹈,欺負他也好,擠兌他也好,只要她是醒著的。就都好。

    牙玄的目光被須光手上一串鮮紅的鐲子吸引,流動在鐲子裡面的霧氣時而淡薄時而濃密。他快步衝出去把蘇美善給叫回來,蘇美善一到,他就指著鐲子問道:「小美善,你看這個鐲子,你認識嗎?老子記得她以前沒這東西的。」

    蘇美善舉起須光的手端詳很久,之前她怎麼就沒發現呢?半晌,蘇美善大聲地驚叫起來:「天啊,這是攝玉鐲!攝玉鐲!她怎麼會有這個東西的?」

    「你是說這是失蹤了二十年的攝玉鐲?你確定嗎?」金財迷不知從哪冒出來,噌地衝過來抓住須光的手,目光灼熱,「這東西傳聞被天下第一毒王季山河給偷了,早就在江湖上銷聲匿跡,她哪來的?」

    蘇美善搖搖頭,信陵樓掌管收集了天下間所有的密聞,蘇美善所知道的自然比其他人多些,「據說,攝玉鐲與帝王劍本是皇室之物,一個至陰一個至陽。攝玉鐲能解百毒,一旦擁有者中毒便即刻能在攝玉鐲上看出來。而且,它還能喚醒帝王劍。在危難的時刻可以救命的。只是,攝玉鐲一旦戴上,除非死了,否則無法取下來。我敢肯定須光之前絕對沒有這個東西,很有可能是她出谷後遇到什麼人,陰差陽錯把這個東西戴到了她手上。」

    「可是,須光有攝玉鐲最多能解她的毒吧。你看這個鐲子完全沒有什麼變化。和傳說中的一點兒都不像。」金財迷放下須光的手歎息一聲,「而且,就算她有了帝王劍,這兩樣東西也不見得能讓她立馬醒過來。她的體質一直都很特殊。」

    關於須光身上的帝王劍,她其實從來都沒和任何人說過。畢竟這個東西太詭異,一般容易引起不良後果的事情,須光口風都會很嚴。所以,除了京城的某些人外,就連蘇美善也被她瞞了過去,並不知道她有帝王劍這事。只不過她的血能解百毒這事兒其實早就不算什麼秘密,牙玄當初就是發現了這一點才常常拿她來試毒的。大家共處一地,那些小秘密自然都心知肚名,只是不說出來而已。

    氣氛似乎更加沉重了。三人討論了一會兒還是沒有什麼頭緒,最多是又是去打探一下季山河出沒過的消息而已。牙玄煩躁的在屋子裡走來走去,最後困意來襲,趴在桌子上就睡了過去。

    「啊!」一聲尖叫劃破了靜謐的夜空。趴在桌子上的人被驚醒,睜開眼就看到須光心有餘悸的拍著自己的胸,額頭上斗大的汗珠沿著臉頰的輪廓往下滴落。蹭的一下從床上跳下來,瞠目結舌的瞪著牙玄。

    牙玄大驚,興奮的語氣裡都是難以置信的口吻,「光姑娘,你醒啦?」

    「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牙玄拉過須光的手就給她號脈,脈象劇烈的起伏,但無大礙。怎麼回事兒?她怎麼說醒就醒了?而且,她醒來的動靜需要搞的那麼大嗎?

    其他的人睡的很淺,有幾個甚至說壓根就睡不著的。幾乎是在同一時刻也都聞聲也迅速的趕來,看到坐在床上喘著粗氣的須光紛紛鬆了口氣。

    她醒了,醒了,這就好,這就好!眾人的臉上終於綻開了久違的笑容。

    「光姑娘,你怎麼會突然就醒了?」蘇美善拉過須光緊緊的抱住她,激動的熱淚盈眶。

    「我夢到有人要強暴我。我被嚇醒了。」須光雲淡風輕的說。可是聽著的人,卻覺得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讓聽的人心驚。

    蘇美善也不管在場的眾人,板著臉嚴肅道:「那天,他們有沒有,真的強暴了你?」

    「沒有。」須光搖頭,「我把他們都殺了。」

    牙玄聽到這個回答,一下子覺得插在肋骨上的刀被抽走了,轉移話題問道:「為什麼你會一直不醒?」

    「我哪知道。」須光撇撇嘴。「我肚子好餓,肚子好餓,快點給我弄吃的來!!」

    看著須光一點兒受傷樣子沒有,活蹦亂跳的在他們面前晃蕩,牙玄,臨川,九奘,金財迷,蘇美善他們心裡的大石落下,又恢復了從前那副死樣子,在她醒著的時候從不把自己的關心顯露出來,而是統統都隱藏在了笑容背後。之後,把她昏睡這些日子以來給大家所造成的困擾列舉成上百條罪狀。然後列舉出讓她贖罪的方法強迫她答應下來。

    須光聽完以後,連胃口都沒有了,總結四個字:生不如死。

    她不過是睡了一覺而已,怎麼才醒來就要遇到這麼殘絕人道的事情?須光越想越不能理解,越想越怒。這算怎麼回事兒?逮到機會就圍攻她,欺負她人少麼?

    其實,正如蘇美善所說的那樣,是攝玉鐲在危難的時刻喚醒了須光體內的帝王劍,帝王劍的至陽之力,須光的身體承受不了。之前的那場殺戮,她消耗了太多的力量,身體裡的血管也因著帝王劍的緣故被割裂,之後又在攝玉鐲的幫助下重生。待到身體裡的創傷恢復,須光的意識才會逐漸替代帝王劍顯現出來。所以,她才會遲遲無法醒來。

    直到剛才那刻被噩夢驚醒。

    這又不是她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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