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夜。本是最適宜偷漢子會情人的時候,偏偏現在是在山林裡,須光怎麼著也調動不起來積極的情緒給點回應。藍衫摟著她,跑的太過激烈,害的她的兔肉在逃跑的時候被甩掉了,她現在就很想把藍衫給當兔肉吃了。美男的肉啊,到底是個什麼滋味呢……
須光被餓的頭暈眼花。黑景倒是很輕鬆的拿幾個野果子來就想把她給打發了。
昨夜裡遇到的突襲,讓此時的幾人還心有餘悸。要不是黑景發現的早,幾人逃的比較快,估計現在就都成別人的盤中餐了。須光一門心思全在她丟了的兔肉身上,沒有察覺到氣氛之間的沉重。困意來襲找棵樹靠著,昏昏沉沉就睡了過去。
「到底是什麼人在追殺我們?」藍衫用腹語詢問黑景。
黑景搖搖頭,「從進山我就發現有人在跟蹤我們。」
「不,我們現在並不知道跟蹤的到底是我們,還是他?」劉叔開口,目光從須光的身上掃過。「還有,少爺,你在外人面前施展了武功。」
「劉叔,他早就發現我有武功了,所以我不想隱瞞嘛。更何況,想要他幫我解毒,有些事情還是有必要讓他知道的。」藍衫笑道。
三人都跟在藍衫身邊有些年頭了,知道自家少爺的脾氣。他從來不會去做無謂的事情。可劉叔還是有些不太放心地提醒道:「少爺,你要淡定。淡定。他擁有攝玉鐲,身份一定不簡單。在查清楚他的身份之前,我們還是不要太過輕易相信他。而且,你別忘了,他對女人沒興趣!」
「好啦,劉叔我知道啦。」
藍衫不耐煩地說完,起身就朝須光旁邊走去。鍾靈看著他坐在須光的旁邊,掏出玉帶小心翼翼地替須光把披散的頭髮紮起來。又找了件衣服蓋在他的身上。心裡醋意大發。
對一個男人他都那麼好,為什麼偏偏對我,他總是視若無睹?
鍾靈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另一邊,劉叔和黑景的目光也追隨著須光。昨夜他們逃跑至此,除了須光安安穩穩的睡過以外,其餘的人全都沒有合過眼。她是女子,卻偏偏無人來關心她。反而是更在意一個陌生的人。這讓她怎麼可能好過。
此時,晨曦的霞光一點點兒從天際升起,難得這片樹林並不像昨日所見那般密集,陽光穿過樹葉班駁地照在須光那熟睡的臉上。長長的睫毛投射出一小片陰影。藍衫在碰到他細膩的肌膚時,莫名地湧起一股想要撫摩的衝動。
「他睡著的時候其實挺像女子的。」藍衫悄聲說道,「他要是個女人,搞定他可就容易多了。」
鍾靈離他不過幾步的距離,凝聚了全部精力神,卻聽到了這樣的一句。從來到林子裡開始,藍衫就沒有對她說過一句話,轉來轉去都是小蕭蕭小蕭蕭。就連逃跑的時候他首先救的人都是他而不是自己。
起初,鍾靈還勸自己,他是男人,少爺是不會和他怎麼樣的。少爺只是在利用他,利用他而已。況且,以前少爺不都是這樣收買身邊的那些人的嗎。
可是,當鍾靈聽到藍衫說出的那句話,為什麼總覺得變了味。讓她的眼淚再也止不住的往下掉。她辛辛苦苦一路追隨著他,他說什麼她都毫無怨言的去做,哪怕是讓她對別的男人投懷送抱,只要他開口,她從未拒絕過。可是,為什麼他對她,永遠都是這種不冷不熱可有可無的態度?在他的心裡,難道她連一個外人都不如嗎?
鍾靈不知道哪根筋扭了,發瘋一樣的哭喊道:「少爺我恨你我恨你!」然後,跺跺腳就跑開了。
留下一臉愕然的三人。以及聽到這句聲嘶力竭的哭喊被吵醒的須光。
「這誰啊,一點公德心沒有,睡覺都還哭喪。」須光揉著眼睛抱怨。環顧四周發現氣氛有點詭異。
「黑景,你去看看鍾靈。」藍衫搖頭說道。抬頭對上須光的目光,抱以歉疚的一笑。
「她發情了?」須光不明所以的問了一句讓人哭笑不得的話。
劉叔看了一眼鍾靈跑開的方向,擄著鬍子感慨道:「女人心,海底針啊。」
須光恍然大悟般地跳起來沖劉叔擠眉弄眼,「喲,老頭兒,你看上她了?怎麼你不去追而讓那個小黑黑去追啊?可是,你們倆也太不相稱了吧,難道你好這一口?你不能這樣啊,你難道不知道小靈靈心有所屬了嗎,你這是橫刀奪愛,沒道義沒人性啊,你都可以做她爹了啊……」
眼看著劉叔被須光辟里啪啦的話氣的吹鬍子瞪眼,就差兩眼一閉過去了。藍衫趕緊打圓場,阻止了須光的胡思亂想。他真怕須光接下來會說出什麼驚人之語,這人的思想和大眾都在一個層面上,還是讓她趕緊閉嘴的好。
須光在藍衫的「苦口婆心」下終於停止了猜想,臉上卻依然用那種不懷好意的笑,看著劉叔。劉叔和藍衫看到她這樣的目光,後背一陣陣發寒。
須光得意地笑著,一摸頭髮才發現被束了起來,正想開口問問是哪個手癢的,趁她睡著了對她的頭髮下手,真是一點眼力勁兒也沒有,要下手也得對她如花似玉的妙體下手才對嘛(眾人著急:光姑娘你趕緊回來,你現在還在陽間。不要去想你死後才會發生的事!)
黑景那個「沒臉人」忽地從一旁竄了出來,緊挨著站在藍衫身邊。手裡的大刀早已出殼,殺氣在林子裡瀰漫開來。
「哈哈哈哈,怎麼樣,要是不想她死的話,就乖乖自殺吧!省得本大爺動手,哈哈哈哈……」一個粗獷的男聲從鍾靈消失的方向傳來。
伴隨著一陣厚實的腳步聲,一群手持長刀的人,將他們團團圍住。
鍾靈被說話的那個男人死死扣住,一柄長劍抵在她的脖子上,鋒利的劍尖反射出陰森的青光。
「放了她!」藍衫向前走去,目光漸冷。鍾靈看著他,似怨似恨,眼淚不停的下落。嘴唇動了動,最終也沒說一句求饒或者求救的話。看的須光這個女人都受不了了。須光真懷疑藍衫在美人楚楚可憐的時候有多少定力?
「少爺,淡定。淡定。」劉叔一把拉住藍衫,生怕他出手似的急忙喊道。
「怎麼地,難道非要本大爺動手?!」男人的聲音提高好幾度。抵在鍾靈脖子上的劍輕而易舉的劃開了一道口子。鮮血頓時湧出,在鍾靈白皙的皮膚上流淌出一條刺目的痕跡。
須光最恨這種大嗓門又沒耐心不懂憐香惜玉的男人了,一個勁地朝他猛翻白眼。
劉叔擺出一副要和對方長談的陣勢,大嗓門看都不看他一眼。對他提出來的問題,諸如:大俠貴姓師承何處,與他們有什麼仇怨之類的話,置若罔聞。一雙眼在藍衫和須光身上轉來轉去的。
「怎麼地,你們少在這兒給我拖時間,來人啊,他們既然不願意自己動手,兄弟們,上!」大嗓門收回目光吆喝起來。
須光再次朝他翻白眼,徐徐地說:「且慢!」
須光的聲音並不大,但很奇怪她開口就有一種氣勢,會讓所有行動的人,包括發佈指揮的人,都被這種氣勢給壓下去。按照她所說的停止了動作。目光齊刷刷地看向她。
須光朝前走,站在離大嗓門幾步的距離說道:「喲,這位長了一張英雄臉的大爺,敢問您今年貴庚?」
大嗓門狐疑地打量她,「你怎麼不問我名字?」
「我幹嘛要問你名字?」須光聳聳肩,「趕緊趕緊,您今年貴庚,給句話嘛。」
「他娘的,本大爺就是要你問我的名字,現在問!馬上問!必須問!」
這人什麼毛病?沒見過殺人還要逼著別人問自己名字的。沒聽說過殺人不留名嗎?!
須光撇撇嘴,一臉奸邪地繼續問道:「那敢問您何年所生?」
「本大爺姓牛名掰,人稱牛掰!」大嗓門拍著胸脯,自豪地說。好像自己有這麼個名字,多了不起似的。
旁邊離他近的一個下手,聽到大嗓門的話後迅速湊過去,提醒道:「老大,這小白臉是問你哪年生的。沒問你叫啥。」
「混帳!誰要你插話了。滾一邊兒去!」牛掰一橫眼,腳一抬,愣是把好心提醒他的下手給踹到地上。繼而又轉過臉來對須光怒吼:「本大爺讓你問的是我的名字,我多大跟你沒關係,本爺我對男人沒興趣。你要是想進我牛家門,下輩子做女人再說!你要再敢對大爺我有什麼非分之想,我立馬就掰了你!」
「蒼天啊,給我一道雷劈了我吧!」
「求老天也沒用,爺我不好你這口!少來勾引我!」
「掰大俠,爽快點,你給我一刀吧!」京城一別,想不到三年後還能讓她遇到一個與當年的矮胖子如出一轍的人了,真是蒼天不開眼啊。
「本大爺才不稀罕做什麼大俠,以後見了我要叫英雄,牛英雄,聽明白沒有?!」牛掰捶胸大喊。
嘿,你越不讓我喊我還偏要喊。你越不讓我勾引你,我還偏要勾引你。
「掰大俠掰大俠,我來勾引你啦!我美嗎我美嗎?」須光說著就扯下一半衣服,露出她的「香肩」在牛掰面前一抖一抖。就跟那妓院招客的姑娘們一個架勢。站在一旁看著的人幾乎要被她的樣子弄的昏厥過去。
有這麼明目張膽勾引男人的嗎?有必要用這麼下流的方式嗎?
牛掰感覺受到了奇恥大辱,發揮他大嗓門的優勢,吼著罵著就抽起架在鍾靈脖子上的刀要朝須光砍來。也就是在這麼一個他分心的空擋,黑景以最快的出手,將鍾靈從敵方陣營給搶了過來。
兩邊在一瞬間爆發起了一場窮凶極惡的混戰。你死我活的從左邊打到右邊,又從右邊打到左邊。
誰都知道,要想出這片樹林,一直暗中偷襲的人不解決掉,是件相當棘手的事情。敵方的老大精神不太正常,和須光一路貨色,估計想要從他嘴巴裡問出點什麼是不可能的,那就只有全部滅了。
黑景劉叔和鍾靈,在打殺聲中忙的大汗凌漓,而須光和藍衫則躲在樹後面玩的不亦樂乎。
「怎麼樣,這回你賭誰?」須光趴在樹上,邊說邊觀察戰況。
「我賭他被鍾靈一劍穿心而死。」
「我賭他被小黑黑一刀劈了。五兩銀子啊,別忘了。你現在已經輸給我三十五兩了。」須光聚精會神的盯著他們正下賭的敵方一人。從混戰開始,兩人就下賭敵方的人是怎麼死的,五兩銀子一個人。須光倒是走哪都不會忘記兩件事:一:髮色。二:聚財。
「哎呀,這回咱兩都輸了。你看你看,他剛才被牛掰屁股頂了一下,撞樹上見祖宗去了。」須光驚呼道。
「哎呀,終於保住我的五兩銀子了。」藍衫沿著須光指的方向看去,高興的喊起來。
「還有活的,我們賭另一個!」
「……」
對方的人數漸漸少了下來,須光這才發現原來跟在藍衫身邊的這幾人武功修為都很不錯,那之前他們還逃個屁啊?害的她的兔肉也沒了。須光想到她跑丟的兔肉又開始哀怨起來,故意指著黑景說道:「你看你看,你家小黑黑被人砍到了。你怎麼還不出手。」
「我幹嘛要出手,他們可以搞定的嘛。我出手還會出汗,又得換衣服。多麻煩。」
「沒人性沒人性啊。」須光斜睨他一眼,想不到這世上有比她還沒人性的人,今天算是見識了。
須光忽然不想觀戰了,準備坐下來好好想想怎麼讓他補償自己。
「啊,謀殺啊。」一柄凌厲地劍勢毫不停頓地就朝她刺過來。須光目瞪口呆地看著即將刺穿自己喉嚨的劍,一動不動地坐在原地,眼看著牛掰即將得手,她像是被嚇傻了一般,白著臉,還是未挪動半分。
「小心!」站在她身後的藍衫出手一把推開她。牛掰順勢就把劍對向了藍衫。藍衫體力不濟,左躲右閃避劍,已是滿頭大汗。須光這才發現,原來他說的是實話啊。這小伙,流的汗跟那瀑布似的。
黑景等人見到藍衫遭襲,本來還抱著觀望的心態看著突然轉向目標的牛掰,這下全部提起百分百的精力來對付牛掰。牛掰本來仗著人多勢眾,肆無忌憚。此時他帶來的人竟然全數被殺死,早就燃燒起熊熊的怒火。招招下手致命,絲毫不留情。
四人大戰幾百回合,齊心協力才終於逮住他。誰知他一被縛,立馬咬舌自盡。任何審問的機會都沒有留給他們。黑景看著他的屍體,有些惋惜。雖然是個不太正常的人,但也是一條鐵錚錚的漢子。至於這群人到底是誰,來自哪裡,這些就不是他所能知道的了。
這些,藍衫和劉叔自會去查清楚。
須光在一邊一直隱忍著等四人收拾好那堆死人,才暴跳如雷的嚷嚷起來:「你大爺的,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也難怪須光會發那麼大的火了。牛掰向她出手的時候,三個人,無論是誰,站在他們的角度上來說,都足以能救須光,偏偏沒有一個人出手。要不是藍衫最終推了她一把,她乞不是要死在牛掰的劍下?
雖然,她有足夠的把握能救自己,可是,她卻相當反感他們這樣懷疑她。須光會武功這件事本就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她撒謊不過是不想惹麻煩而已。誰知道他們竟還這樣!簡直就是在拿她的性命兒戲。怎叫人不氣?!
劉叔沒想到她會發這麼大的火,也沒想到她會發現這一層,急忙勸道:「蕭公子,淡定,淡定。多有得罪之處還請你多多見諒,老夫不過是想確定一下他們的目標是誰而已。」
「那敢問一句,您確定了沒?」須光斜著臉湊到劉叔面前,「怎麼我看著他們下手,對誰都是一個狠啊?」
劉叔尷尬的咳嗽一聲,「老夫並不確定。」
「死老頭,就因為你們這樣,我告訴你們,想要我解了他的毒,沒門兒!爺兒我不幹了!」須光瞪著他沒好氣的說。甩袖就走。
「蕭公子,蕭公子,你要淡定啊!剛才我家少爺可是救了你的!」
須光被氣的不輕,才懶得理會他們。腳上加快了步伐走人。三人理虧也不敢在說什麼,只有禁聲跟在她的身後。暗中擦掉標記的人想不到真是牛掰等人,他們一死,黑景做的標記很快就讓他們找到了出山的路。除非是她走錯路了,藍衫會叫她一聲,一路上大家都沉默著,各懷心事。
直到走出山口,藍衫才叫住她,很誠懇的躬身道歉:「小蕭蕭,今日之事還請你多多包涵。並非是我們有意不救你,實在是那群人太可疑,所以不得已才會如此。多有得罪之處,藍某代陪不是了。」
黑景的臉本是捂的很嚴實,除了眼睛,什麼也看不見。可須光還是從就幾人震驚的表情和動作上看出了藍衫會做這樣的舉動,肯定是不曾有過的。更何況,須光早就注意到幾人對他的恭敬態度,以她過去的經驗來看,估計怎麼著他也是個有身份的人物,今天會為了一個無名小卒如此,看來他其實是很渴望活下去的。哪怕有那麼一絲絲的希望能解了他的毒,他都可以做到如此地步。
須光本是得理不饒人,沒理也非要扯出理來的人。但藍衫來這麼一手,她要是還和他們較真地話,反倒顯得她小家子氣了。於是,只好揮揮手不計較了。誰讓他長的好看呢。哎……
黑景見須光走遠,一言不發的站回到藍衫身邊。
至今兩次生死悠關的時刻,須光都沒有展示出武功來自救。到底她有沒有武功?成了纏繞在黑景心裡揮散不去的問題。要是須光真沒武功,那他乞不是差點害死她?要是她有武功,為什麼要一直裝?他接近自家少爺有什麼企圖?而少爺,為什麼要對這樣一個身份不明的人卑躬屈膝……
藍衫似是能猜透他心中所想似的,突然對他腹語:「黑景,用人不疑。」
「少爺,他真能解了你的毒嗎?連天下第一的神醫都沒有辦法。他……」
藍衫篤定的拍了拍黑景,雍容的笑容下閃爍著難以琢磨的幽光:「那就要看那只鐲子對她來說,有多重要了。」
「可是,據說攝玉鐲除非佩帶的人死了,否則,戴上以後就不能再取下來。」
「我自有辦法。」藍衫的目光一直跟隨在須光身上,「他比我所認識的其他人更有利用價值。黑景,我不會對沒有用的人浪費時間。」
「是,少爺。」黑景不在說什麼。從藍衫的旁邊退下去。
少爺的心思,他始終不懂。他是個武夫,是個死腦筋,想事情不會拐太多的彎,這或許就是少爺的很多事情只和劉叔說的原因吧。反正,只要是少爺要做的,他都竭盡全力去做就對了。與其浪費時間想那麼多高難度的問題,還不如多些時間好好練刀,以防萬一。
五人在山裡呆了兩天,幾乎沒吃什麼東西,又經逢了兩場撕殺,此時早就狼狽不堪。餓的前胸貼後背。
回到客棧,之前住在這裡的人竟然都已上路。須光那個氣的啊,這群死丫頭居然都不等她回來就走人了,虧她還是因為她們才在山裡迷路的。這群沒良心的。為去搶男人跑的比兔子還快。沒見過男人還是怎麼地?
最近真是倒霉倒到家了,越想越氣,越氣就要越要發洩。須光毫不客氣的就吆喝著小二把最好的食物上上來。藍衫本和她不在一家客棧,無奈下就只得留下來在這裡吃了東西才走。
雖然極餓,可是藍衫等人還是很斯文的舉碗而食。鍾靈也不知道是氣飽了還是被嚇飽了,桌子前的筷子一動不動。
須光的吃相早就毀了,所以她在狼吞虎嚥的同時沒有發現四人的下巴全磕地上了。就連原本吵雜的客棧也因為須光那全神貫注的吃,給弄的全沒了聲音,集體對她行注目禮。
「喲,這誰啊,餓死鬼都沒這麼吃過。」一個尖利的聲音在客棧裡突兀的響起,眾人回頭,只見一個黃色錦衣男子徐步從門外走來。一手持黃金算盤。搖來搖去,啪啪做響。
黃衣男子一雙大大的眼眸流光異彩。深刻的五官長的比女人更秀氣,卻也比男人更剛毅。腰間一塊黃金雕玉,更是襯托的貴不可言。身後一群小廝跟隨,擋開攔住他的人。那舉止間的富貴之態顯露無疑。
此人的出現立馬讓原本安靜的客棧沸騰起來,店掌櫃看到他,祖宗祖宗的叫個不停,脫下自己的衣裳就強烈要求簽名!一干子小妞雙眼紅紅,鬼喊鬼叫。
藍衫從須光的身上回神,抬頭,在看到他的時候有些愣神,他怎麼來了?
而下一刻,當男子在他們桌坐下,揀起須光臉上的飯粒放到嘴裡的時候,客棧裡的人全部拋空,著實摔了個人仰馬翻。
「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