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權深悔自己來的晚了,倘若殿下有個三長兩短自己真是不要活了。
他焦急的趴在崖邊往下看,隱隱聽到下面有鏗鏘之聲,只見那抹紅色並未直墜崖底。
「殿下——」他心中萬分欣喜,想來殿下只是下去找人並非尋死。
漠宸手裡握著隨身的佩劍,利劍插入崖石之中便會減弱他的墜勢,再加他武藝高強,每到崖石突起的地方必定用手攀一下,漸漸的竟到了崖底。
波浪之聲此起彼伏,他落在崖底的一塊大石上,四處尋找那抹紅衣。高崖之下是一條湍急的小河,哪裡看到有紅衣的影子。
「璇璣——」他放聲大喊,聲音在山谷中久久迴響。
腦海中,浮現出她頑皮而天真的笑顏,他後悔極了,也許就是自己的那封休書成了壓倒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璇璣,是我錯了,是我錯了……」他潸然淚下,頹然坐倒在石上。
天,下起了濛濛細雨,彷彿為了她的離去而傷心落淚一般。
此時,唐璇璣已經順利的鑽進崖壁上的山洞,事先已經安排了人從這洞中伸出長桿接應她,跳崖不過是演一齣戲給世人看。隱隱聽到外面有聲音在叫她的名字,她一愣,是他嗎?想起他嘶啞的聲音和沉痛的表情,她眼眸一沉。
「小姐,快走吧。」松兒舉著火把在前面催了,按照計劃今晚他們就會趕往隔壁的省,去找地圖上的寶藏。
璇璣輕歎一口氣,道:「走吧!這世間再不會有唐璇璣這個人了。」
馬車快速的在夜色中行駛,細細的雨絲打在車上,傳來一陣陣沙沙的聲音。它猶如鬼魅一般穿行在林野之中,悄無聲息的駛向了深黑的夜幕之中。
璇璣掀開車簾,一陣涼風吹來,帶著絲絲雨滴,暗夜之中似有魅影浮動。她心中一凜,難道有人跟蹤?她的行程絕密,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個人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夜色中的魅影在悄悄的移動,卻沒有出手,只聽到樹後一人低聲說:「什麼時候動手?」另一人答道:「怕會打草驚蛇,到了寶藏所在地再說,屆時來個甕中捉鱉。」
「甕中捉鱉是吧?」暗夜中兩人面面相覷,誰的聲音?回頭時,一雙亮晶晶的眼睛正看著他們。
「讓你們甕中捉鱉去吧!」
來不及慘叫,人已經落到了樹下。
「呃……」黑衣人雙腿麻木,竟站不起來,他大驚,嚷道:「是誰?究竟是誰?給老子出來!」
「唰!」利劍晾出,反射出一張絕美的臉。
「是你?!」話音才落,劍已經架在脖子上了。
他的動作為何這麼快?快的連他發暗器的時間都沒有,只是聽聞此人相貌出眾揮金如土,卻不知她的武功竟也這麼厲害。
「說!幕後主使人究竟是誰?」冰涼的劍鋒挨著脖子,黑衣人一凜,閉緊了嘴巴。
「嘴巴還挺硬!」對方將劍向前進了一步,血,漸漸染紅了劍鋒,黑衣人的身體止不住顫抖起來。
「我……」話未說完,黑衣人低喘一聲,「咚」的一聲倒地。璇璣迅速向週遭看去,哪裡有半個影子?
望向四周,另一個黑衣人已然跌死,是誰出的殺手?
璇璣放下寶劍,從懷中掏出夜明珠照在那黑衣人的臉上,是個陌生的大漢,未曾蒙面,而他的衣服只是普通的粗布,看不出任何痕跡,他脖子上中了一枚普通的金錢鏢,鏢上墨黑,竟是見血封侯的毒鏢。當看到大漢腿上的傷口時,璇璣冷冷一笑,高聲道:「躲什麼躲?你出來吧!」
黑暗中,有人低笑一聲,果然走了出來到了璇璣的面前。
「別以為我會謝你,多此一舉,沒有你我一樣對付他們。你給我的什麼消息,差點掉進陷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璇璣站起來惱火的看著對面的俊俏男子。
那兩個黑衣人之所以從樹上跌下,分明是中了他的追魂針,她一眼便認了出來。
他著一襲純白的長袍,在黑夜中特別惹眼。
他撩了撩肩頭的長髮,輕輕的笑了:「你生氣的樣子也怪好看的。看來我這人還真是有點賤骨頭,人家越是罵我越是喜歡哩。」
璇璣背心一寒,做出嘔吐的樣子,道:「少來這一套,我可不好這口。」
「那你好哪口?」輕輕吹了一口氣拂過璇璣的面龐,她惱火的推了他一把,道:「賦清揚,你給我走開點,跟你走在一起,污了我的名頭。」
賦清揚雙手環胸,睥睨的看著她,輕輕在她耳邊道:「喲,新嫁娘脾氣還不小呢。」
璇璣一愣,回頭瞪著他,怒道:「你胡說什麼?」
賦清揚將手指放在唇邊,微微笑道:「天下間能瞞的了我賦清揚的事還真不多,不過,這個是我們兩人之間的秘密。」
璇璣咬咬牙,瞪了他一眼,回了馬車上,冷冷道:「你別再跟來,再跟著我我可是不客氣!」
「走!原計劃不變!」璇璣不理雨中的男子,大聲吩咐馬車伕。
「喂,光華,明知道是陷阱你還去?」賦清揚大聲在後面喊。
璇璣不理他,沒錯,正因為是陷阱,所以不能不去,否則,她如何知道那第三隻手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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