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那叫玉蘭的女子,就這樣被折磨得奄奄一息,體無完膚。
等鮮卑士兵發洩完後,趁她昏迷的時候,其中一個用力一刀,就把她的頭砍下,一手仍的遠遠的,然後,把她的屍身拖到王宮附近的一條小河裡清洗乾淨。
不一會,裊裊的炊煙升起,女子的屍身就被架在柴火上,炙烤起來。那幾個士兵顯然剛才凌辱女子的時候消耗了體力,都疲憊地坐在篝火旁,耐心地在那已經烤乾水分的屍身上慢慢塗上鹽巴。
很快,一股烤肉的香味飄散四方,鮮卑士兵享受著人肉的鮮美,那滿足聲音,傳播到很遠很遠的地方。
再說龍床上的慕容俊,命人拖走漢女後,心情真是煩躁到極點,他突然一躍而起,披上龍袍,嚎叫一聲:
「宣桓王慕容恪進來見朕!」
「是!」
隨從戰戰兢兢地去宣慕容恪了。
一會,慕容恪到,跪下大呼:
「慕容恪拜見我王,願我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慕容俊的雙眼射出清冷的寒光,恨恨地說:
「桓王,朕命你,帶著十萬騎兵,立刻起程,去常山接紫嫣回龍城,」
「王上,這——」
「立刻!」
「王上,三思啊!」
慕容俊五官猙獰,衣袖一揮,轉身就走。
慕容恪知道,沒得商量了,無奈,只有遵旨了。
鼎湖當日棄人間,破敵收京下玉關,
慟哭六軍俱縞素,衝冠—怒為紅顏。
——《圓圓曲》
常山,陽光和煦,氣候宜人,但是,紫嫣的心,卻是陰晦無比。
當小寶抱著昏迷不醒的蘇亥回到太守府,就連忙找常山最有名的外號叫「賽華佗」的杜大夫來給蘇亥診治。
杜大夫匆匆趕到,對紫嫣行了禮後,就立刻坐在蘇亥的旁邊。
經過一番望聞問切後,杜大夫就走出蘇亥的寢室。
紫嫣跟著杜大夫走到偏廳,給杜大夫敬過茶後,就問道:
「大夫,我夫君的傷勢,怎麼樣了?」
杜大夫皺著眉頭,不無擔憂地對紫嫣說:
「夫人,不瞞夫人說,蘇大人中的箭上,箭頭是餵過劇毒的。」
紫嫣聽了,心就涼了起來:
「大夫,你醫術高明,應該不會難倒你的。」
「唉,老朽也只能是試試,盡力而為。蘇大人是一個好的父母官,可惜啊!」
紫嫣淚已經滑下臉頰了:
「大夫請盡力救我夫君,紫嫣將感激不盡。」
「夫人,你放心。老朽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的。」
杜大夫站起來,拿出藥箱,取出文房四寶,就在桌子上寫起藥方來。
一會兒,藥方寫完,他遞給紫嫣說:
「夫人,命人趕快去藥店抓藥,否則遲了,會劇毒攻心,那麼蘇大人的就會有性命之憂了。」
小寶聽了,連忙接過藥方,跑到集市上抓藥。
杜大夫繼續說:
「老朽盡力吧,現在不幸中的大幸,是蘇大人中的劇毒還沒有上心,還來得及的。先試試這副藥方再說。」
「謝謝大夫了。」
紫嫣連忙施禮。
「估計,如果這副藥方對症,蘇大人吃了之後,不出十天,就會醒轉過來的。」
「希望我夫君能逢凶化吉,逃過這一劫。」
「必定會得,蘇大人是個好官,上天是有好生之德的,夫人也別太擔心。好了。老朽走了。」
「大夫慢行,紫嫣不送了。靈兒,過來送送杜大夫。」
紫嫣叫靈兒拿出診金,送杜大夫出門。
杜大夫走後,紫嫣又回到蘇亥的寢室,坐在蘇亥的床邊,抓著他的手,靜靜地望著他。
蘇亥眼睛緊閉,臉色蒼白,性感的雙唇,沒有一絲血色。
紫嫣凝望著她,淚水又不知不覺滑下來了。蘇亥是因為救她,才遭此不測,紫嫣真是愧疚得心都在疼痛。
靈兒走過來,雙手在紫嫣的肩膀上輕輕按摩:
「小姐,你回來後,都沒有歇息過,已經很辛苦了,我來看著蘇大人,你回房歇息一會,好嗎?」
紫嫣握著靈兒的手,憂慮地說:
「靈兒,我哪能睡得著啊!」
「可是,你也不是鐵人啊,連你都累壞了,蘇大人醒來後見你那個樣子,又會心疼得病情加重了。」
「不會的,我只想守著他,不想離開他半步。」
「唉,真拿你沒辦法。」
正說著,小寶已經抓藥回來並煎好了,捧著釅釅的藥汁,走進寢室。
紫嫣見狀,立刻接過小寶手裡的藥碗,用嘴巴吹氣,等那藥汁涼了後,用勺子餵給昏迷中的蘇亥喝。
紫嫣喂得很小心,喂完後,用手帕幫蘇亥擦擦嘴角的藥液,然後,對靈兒與小寶說:
「你們都累了,先下去休息吧,我自己一個人陪他就行了。」
靈兒說:
「小姐,我在這兒陪你吧,反正,我也不累。」
「傻瓜,哪有不累的,你和小寶已經忙前忙後好半天了,別執拗,回去睡吧。」
小寶說:
「蘇大人昏迷不醒,常山的很多事務不能處理,梁洪大哥和蝶韻這幾天一直都在外面忙,我現在想過去看看,他們那邊情況怎樣了。」
紫嫣警惕地對小寶吩咐道:
「小寶,蘇大人昏迷不醒的事,千萬別洩露出去,怕軍心不穩定。另外,燕國那邊如果知道你們大人昏迷,會乘機出兵,來攻打常山的。」
「是,夫人考慮的周到,小寶現在與梁洪大哥商量,後面的事情要看看怎樣部署。」
小寶拜別紫嫣,就匆匆出門。
靈兒望著小寶的身影,心中流淌著無限的愛意。
靈兒陪著紫嫣,一直在蘇亥的寢室坐著,直到掌燈時分。
一夜無事。
蘇亥還是不醒,就是連服了幾天藥,還是沒見好轉的兆頭。
今天一早,紫嫣用過早膳,就過來看蘇亥。
蘇亥的病情還是這樣,紫嫣望著他,內心就焦灼不安。
當紫嫣在用溫水幫蘇亥擦身和洗臉時,小寶突然從外面急急跑進來稟告:
「夫人,大事不好了,燕國的桓王慕容恪帶十萬騎兵在常山城下面準備攻城了。」
「什麼?慕容恪來攻城?」
紫嫣大驚失色,要知道,這慕容恪可是有「不敗少年」的美譽,他來攻打常山,以十萬鐵騎的兵力,整個常山都可以被他翻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