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將軍淡定妾 第4卷 悼牡丹(3)
    當慾望得到滿後,人販子頭目從牡丹的身上爬起來,穿上衣服,捏了捏牡丹的臉,淫笑著說:

    「美人,你真有意思,我都有點捨不得賣你了。」

    床上的牡丹,烏髮散亂,淚,在無聲地流。床單上,是殷殷的鮮血。

    然販子頭目怕牡丹尋死,幫她隨便穿上衣服,就用繩子困住她,讓她動彈不得。

    然後,「彭」地一聲關上門,留下黑暗中傷心欲絕的牡丹。

    後來,人販子終究還是沒有放過牡丹,他們把牡丹輾轉賣到鄴城的醉紅樓。

    開始的時候,牡丹也是不吃不喝,不肯接客,以求速死。但是趙媽媽卻在一天夜裡,把牡丹送進一個滿臉橫肉的肥胖男人的屋裡,那個男人就強佔了牡丹。

    兩次失身的牡丹幾次要尋死,可是,趙媽媽是個狠角色,哪裡會讓花了大價錢剛買下來的妓女去死。她日夜找人輪番看守,以防牡丹跳樓或用其他極端的方法自盡。

    最後,牡丹終究沒有死成,還得被逼著每天去接客,接客的時候,還有小廝在隔壁監視著。

    醉紅樓那心酸的日子,牡丹過夠了,已經覺得生無可戀了。可是她沒有再吵鬧,只是像個木偶人一樣,麻木地生活著,麻木地接客。她的狀況,連趙媽媽和張林、趙龍等人,都以為她已經屈服了。在偶然的情況下,牡丹就遇上被騙進醉紅樓的紫嫣,因感懷身世,才有報信給蘇亥,解救紫嫣的一幕。

    小寶與靈兒在牡丹的墳前擺好水果以及其他的祭品後,點上幾注清香,一注交給蘇亥,一注交給紫嫣,另一注交給梁洪,然後,兩人就默默地站在旁邊。

    梁洪拿起清香,放開懷裡抱著的牡丹的墓碑,淚流滿臉,傷痛地跪著,在牡丹墳前插上清香:

    「牡丹,我梁洪來看你了。」

    「牡丹,你走後,這兩年我都一直在找你,從沒間斷。」

    「白伯伯和老夫人知道你不知所蹤後,當場就急得昏過去,兩老臥病在床,還在一直等你回家,可是,最終抵不過病魔。去年,兩位老人家就雙雙去世了。」

    「我以女婿的禮儀,安葬了兩位老人,因為一直尋找你,生意無暇顧及,家道一落千丈。」

    「去年年底,我的父母也病逝。親人都一個個離我而去,我只有你一個親人了,所以,那時起,我就找你找得更加瘋狂了。」

    「我找遍整個建昌郡,都沒有你的蹤影,也找遍附近的幾個郡城,但是,我就沒有想到來鄴城找你,我真笨啊,我笨啊!」

    梁洪在捶胸頓足:

    「如果我早點來鄴城找你,也不至於像今天一樣與你陰陽相隔啊!」……

    梁洪一直訴說,一直痛哭,小寶實在看不下去,就過去扶起他說:

    「梁洪大哥,別傷心了,人死不能復生,你要看開點。」

    「牡丹是我的妻子,雖然沒有過門,但是,我早已經把她當做我的妻子,她如此慘死,你叫我怎麼不傷心呢?」

    靈兒走上前也勸說:

    「牡丹姑娘九泉之下,聽到你還說是他的妻子,應該瞑目了。大哥,我們要一切向前看,在這個亂世,牡丹的命運,也是她的宿命吧!」

    此時,紫嫣也傷心得在旁痛哭,蘇亥臉色冷峻,攙扶著紫嫣,雙雙跪在牡丹墳前:

    「牡丹姑娘,得你大仁大義,及時報信,羽兒才免掉一場浩劫,你的大恩大德,我蘇亥一輩子難以報答。就讓我與羽兒夫妻二人向你叩首,以示感謝吧!」

    「紫嫣有緣與牡丹姐姐你相遇,得你相救,才與寒哥哥有重聚首的一天。紫嫣的命,是你給的,但是,姐姐的離去,紫嫣連報答的機會都沒有了。」

    說到這裡,紫嫣又抽泣起來,蘇亥把她摟在懷裡。紫嫣繼續說:

    「姐姐,你的大仇寒哥哥已經幫你報了,你的梁洪大哥也幫你找來了,紫嫣希望你在天之靈,能安息。」

    蘇亥接著說:

    「牡丹姑娘,現在,我們夫妻二人來給你上墳,希望你能安息,至於梁洪,我會安排,他要是願意,可以在我麾下做事,我現在正缺這種人才。」

    紫嫣又說:

    「牡丹姐姐,我們夫妻向你拜謝了。」

    蘇亥與紫嫣二人就深深地在牡丹的墳前叩拜。

    之後,蘇亥扶起紫嫣說:

    「牡丹姑娘大義,我們才有今天,羽兒,我在牡丹姑娘墳前起誓,這輩子,你是我蘇亥心裡唯一的女人,我會一輩子都珍惜你的。」

    紫嫣望著蘇亥,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此時,靈兒與小寶也點上清香,插在牡丹的墳前。

    蘇亥轉身對梁洪說:

    「梁洪兄弟,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梁洪擦乾眼淚,回答:

    「牡丹的父母與我父母都已經仙遊,我已經沒有什麼牽掛了,既然牡丹長眠於此,我就把家當典賣,在這裡守著牡丹的墳墓,終了此生。」

    蘇亥聽後就勸說:

    「梁洪兄弟,現在,胡人猖獗,想滅我漢人,很多漢人兄弟姐妹慘死於他們的手下。我現在雖然在羯趙石閔將軍麾下,但是,我對胡人,是恨之入骨的。我們將軍也有宏圖,現在正是用人之際,不知你有沒 有意思與我一起共事。」

    梁洪想了想,就說:

    「我只想伴著牡丹,讓她不至於那麼孤單,其他的暫時不想。」

    「牡丹姑娘的墳墓在此,你在我參將府裡做事,又可以經常來看她,這不是一舉兩得的事嗎?

    梁洪猶豫了一下,小寶乘機就勸說:

    「梁洪大哥,你留下跟我一起做事吧,我們大人是個難得的將才,對人又好,留下吧!」

    「這個——」

    「你不留下,就枉費你的好身手了。為我們漢人做事,共謀大業,才是男子漢所為啊。」

    「我——」

    「別再猶豫了,梁洪大哥,你就留下吧!」

    靈兒也插了一句嘴。

    紫嫣來到梁洪面前,深深施禮:

    「梁大哥,牡丹姐姐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從今天起,就叫你大哥了。大哥,你就留下吧,在這亂世,也好有個照應啊。」

    盛情難卻,梁洪也想到留在鄴城可以經常來牡丹的墳前探望,於是就說:

    「好吧,我就留下了。」

    「好啊,好啊!」

    靈兒與小寶像個孩子一樣歡呼,紫嫣與蘇亥也互相深情地相視一笑。

    紫嫣與蘇亥,看到梁洪因為牡丹的離去而痛苦萬分,更覺對方的重要,內心都知道,要珍惜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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