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呆呆的看著桌上的十兩金子,雙眼放光,喃喃自語道:「不可思議,一個木藝居然能賣十兩金子,我爹做的鐵具,一個月下來也只不過可以賣出一兩金子,那都是少有的事情了。」
自語一番後,他立刻下定決心,不就是六十年麼,他認了,說什麼也要把這門手藝學到手,有了這手藝,他虎子這一輩,吃穿不愁了。
此時的他,卻是沒想,六十年時間後才可製作木藝,即便是吃穿不愁,那也是六十年後了,而他只是一個凡人……
那趙姓青年,以外套包著木藝出了店舖後,匆匆回家與父母告別,甚至連父母準備的晚餐都沒碰一下,趕緊帶著所有人坐著馬車疾馳而行,向著城東的南王府趕去。
布丁拿起桌子上的金子,隨意的扔在旁邊的一個小框中,不再看一眼。
對於店舖內的這些木藝,除了父母親人的雕刻之外,布丁根本就不在意,這些東西在他看來,只是讓自己心態平和,感悟天道的工具罷了。
他相信,當自己可以雕刻不滅期修為的人或者妖獸時,他的修為,定然會有所突破。
虎子有些神情恍惚的離開店舖,一邊走,口中一邊喃喃自語,也不知在嘀咕些什麼。
布丁喝了一口青稞酒,繼續沉浸在雕刻之中,隨著他的雕刻,一些木屑落下,他手中的木段,漸漸成形。露出一股磅礡的氣息,只是這氣息完全被限制在木藝之內,無法擴散而出。
每一刀刻下,這氣便重上一分,慢慢的,一條粗大的蛟龍,在木藝之上露出了雛形,只是此刻,布丁手中的刻刀,是猶豫了起來。
他沉默許久,輕歎一聲,右手一翻間,刻刀消失,他左手隨意向後一拋,頓時手中半成品的木藝,被他扔向一旁,在那裡,有一個大箱子,箱子內,已然放著十多個半成品木藝。
若是仔細看這些木藝會發現,這裡面有人有獸,陣婆,笑煞,男丐等不滅期的修士,還有上品靈獸甚至荒獸……
這些木藝所刻雖然不一,但卻有相似之處,比如人全部都是不滅期以上的修士。
布丁這一年來,已嘗試了多次,始終還是無法刻畫出不滅修為的人與獸,若要強行刻下,那麼結果只有一個,木藝化為飛灰。
沉默少許,微微閉上雙眼,頓時在他身體外,出現了一層一掌寬的紅霧。
紅霧煞氣在這一年的時間,縮凝速度倍增,已然被布丁壓縮到如此程度,對於這一進度,布丁頗為滿意,一年來,他實際未強制的壓縮,而是有了此心念之後,自然而然便有了這一反應。
布丁相信再給他一段時間,他可以把這煞氣全部壓縮到極限,雖說壓縮煞氣對於提高修為或者感悟天道沒有什麼關聯。
但布丁總感覺,若是放任這些煞氣紅霧消散,那麼他日後定然會後悔,正是這種修道之人修為達到一定度後,所產生的對於未來的預算,使布丁毫不猶豫,開始了凝煉和壓縮。
這時在店舖之外傳來虎子父親朗朗的聲音:「石家兄弟,你嫂子今日做了幾個好菜,過去吃點吧,順便咱倆喝幾盅。」
布丁雙目一睜,其內目光閃爍深邃之光,慢慢的這光芒消散,最終徹底消失,此時的布丁,又變成了凡人,他拎著酒壺,走了兩步後,略一猶豫,從小框裡拿出金子,走了出去。
再說那趙姓青年,這時坐在馬車上,內心砰砰狂跳,他看著手中外套包裹之物,添了添嘴唇,眼中露出一絲喜色。
他沒想到這次回家看望父母會遇到這等奇人,居然可以雕刻出如此木藝,要知道王爺此生的唯一愛好就是喜歡這一類物品。
無論是以石頭製作,或者是以木頭,總之無論何種物質,只要雕刻成形,都屬於王爺喜愛之物。
而世子是個孝子,若是自己把這木藝獻上,世子定然會對自己讚賞有加,想到這裡,趙姓青年立刻深吸口氣。
這一隊十多輛馬車,在京都之內馳行而去,速度頗快,但他還是恨不馬車再快一些,好讓自己盡快回到王府。
許久之後,馬車停了,趙姓青年立刻推開車門一躍而下,匆匆向著府內走去。
在府內東宮,趙姓青年停在一處頗為華麗的宮殿之外,高聲說道:「世子殿下,趙濤有要事求見。」
過了一會兒,從宮內傳出一個慵懶的聲音:「趙濤,你不是回家探親去了麼,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有什麼事情明日再說吧?」
隱約中,趙濤聽見殿內傳出幾句鶯聲細語,他猶豫了一下,按說此時自己實在不方便打擾,但他對懷中之物頗具信心,躊躇一番,他咬牙說道:「世子大人,在下的確有要事,這次回家探親時,在下發現了一個木藝,此木藝若是王爺看到,定然會欣喜。」
一陣沉默後,那聲音帶著一絲不滿,說道:「進來吧,若是你所拿之物非你所說,這個月的打賞,你沒了。」
趙濤連忙走進去,只見在宮殿之內,有著一張自頂棚落下白紗掩蓋的大床,一個面色略有脆弱的青年人,披著一件紫袍,在床邊,目光略有陰沉。
趙濤把手中外套放在地上,輕輕的打開,露出其內蛟龍木藝。
那青年的目光。在看到木藝的一刻,頓時歡喜起來。身子猛的站起,快走幾步來到木藝旁邊,右手一抓,已然把木藝拿在手中。
趙濤正要提醒之時,青年驚呼一聲,隨後右手一翻,木藝在手中消失,他目中亮起強烈的光芒,大笑道:「好,趙濤,記你一次大功!」
說著,他一拍腰間一個看似普通的口袋,頓時一股紫氣從其內散出,包裹全身的瞬間,只見青年此時,身上已然穿了一件紫色長袍。
在那紫氣湧現的瞬間,一股微風在宮殿內吹動,大床之上的白紗被吹起一角,在兩聲嬌呼中,露出床上兩具美妙的嬌軀。
趙濤的眼睛,不由得瞄了一眼,吞下一口唾沫後,立刻低頭不看。
這青年,並非凡人,而是修士,只不過其修為不高,只有凝氣期八層而已。
他看了看趙濤,剛才趙濤的神色被他看在眼裡,於是笑道:「小倩,出來,今日,你屬於趙濤!」
一聲嬌吟,從床內傳出,頓一個妙曼的嬌體,從床上款款走下,拉著呆呆的趙濤,從偏門離開。
青年目光一閃,匆匆離開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