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琉國都
朝堂上大臣們正為坤蒼王立兵赤河之事頭疼不已,丞相鄭明軒出列道:「陛下,如今坤蒼王屯兵赤河,既不造船亦不拔寨攻城,只是帶兵捕魚狩獵,臣以為其必有圖謀。」
聞丞相此言,其他大臣亦紛紛點頭贊同,坤蒼王此舉太匪夷所思了。
景琉皇高居御座之上卻顯得有些頹然,聽了鄭明軒的話也沒什麼反應,倒是垂簾後的珠姬貴妃突然輕笑起來道:「丞相大人未免太過敏感了,說不定那幽冥玄墨立兵赤河不過是擺擺樣子而已,本宮倒是認為如今坤蒼境內甚是空虛,正是我們偷襲坤蒼的大好機會。」
珠姬說完轉頭對著景琉皇的方向軟聲道:「您說是嗎,陛下?」
被這貴妃柔聲一喚,景琉皇全身骨頭立即酥了一半,昨夜風流的景象仍歷歷在目,於是笑道:「愛妃所言極是。」
聽了皇帝此言,朝中溜鬚拍馬之輩紛紛附和,鄭明軒眉頭緊鎖卻不再言語因為多說無意。
丞相府中書房內,鄭明軒對黑衣人道:「主上,如今皇帝被珠姬迷惑,看來不久景琉將面臨大禍。」
黑衣人正在替一隻白狐按摩肚皮,聽了鄭明軒的話,挑眉道:「珠姬母子一心想要重掌坤蒼大權,如今大好時機他們自然不會放過。」
鄭明軒點頭道:「主上打算如何,我們可要趁機起事?」
黑衣人嘴角勾起道:「那個位子也是時候該物歸原主了。」 說話間手上力度不自覺加重了幾分,弄得白狐揮爪抗議。
見球球如此微月不由得頭疼,不用懷疑這白狐正是球球,黑衣人便是微月。
此時微月心下哀歎,小狐狸竟和它主人一般,難得伺候,於是減輕手上力道,見球球舒服得瞇起眼睛才鬆了口氣。
早晨球球因為暴飲暴食消化不良,桃夭不想起床便使喚微月去遛狐,微月雖是萬般無奈,可又不忍見桃夭那丫頭失眠的樣子,因而只得將球球帶著身邊。可他沒想到的是這小狐狸懶得出奇窩在他懷裡死都不願下地走一步,於是他便淪落到要給一隻肥狐狸按摩的地步。
微月抱著球球回府的時候已接近晌午,桃夭正在院中打理菜園,見此微月不由得搖頭,別的姑娘都愛養花,偏偏這丫頭愛種菜,按她的話說便是這世上的花見了她都會自慚形穢,何必養來讓它們受打擊。
桃夭轉身見微月回來便笑著向他招手道:「月,今天的菜可新鮮了,一會兒我做給你吃。」一聽有好吃的,微月懷中雷打不動的某球立刻飛撲到桃夭腳邊有一個勁地磨蹭。
微月望著陽光下那笑著向他招手的女孩不由地有些癡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此時他嘴角噙著的笑容有多麼迷人,良久微月才抬步走到桃夭身邊,伸手撫摸桃夭的臉頰。
此舉讓桃夭不由得怔愣,卻聽微月道:「丫頭,泥都弄臉上了,倒像只小花貓。」一聽這話桃夭臉上溫度陡升若火燒一般。
看著臉上黑一塊紅一塊的桃夭,微月輕笑道:「這會兒更像花貓了。」
桃夭側過臉,扯開話題道:「月,聽說狐狸她家白白此時正在赤河,我剛釀了罈好酒,不如送去赤河讓白白帶回去給狐狸解解饞?」
微月點頭:「如此甚好,不過主上此番大婚我也沒送上賀禮,自然不能只送罈美酒去。」
桃夭疑惑道:「那還要送什麼?」
微月挑眉一笑道:「坤蒼王此時想要的東西。」
赤河坤蒼軍營
窮奇正烤著野兔,側頭對檮杌道:「老哥,你說王上究竟是何意,這都快個把月了也沒有要開戰的意思?」
檮杌聳聳肩道:「你問我豈不是白問,不如你去問問王上。」
窮奇搖頭道:「得了吧,最近王上沒事便拿著王后繡的腰帶傻笑,不是我說王后娘娘的針線活還真是……」
窮奇還沒說完就被檮杌扯了條兔腿塞住嘴,於是瞪了眼檮杌,卻聽身後話音傳來:「還真是什麼?」
不用回頭窮奇也知道是玄墨的聲音,嚇得整個兔腿掉了出來,回頭乾笑道:「娘娘的針線活還真是非比尋常。」
玄墨微笑點頭道:「確實非比尋常。」
寒風似乎帶著刀子,刮過面頰時都有些生疼,玄墨望著赤河流動的河水,紫眸中微光浮動道:「這天越來越冷了,不知河面上何時才會結冰。」
窮奇隨口答道:「這麼冷的天,不出一月,這河上怕是都可以走人了。」
說道此處,窮奇不由地頓住,轉頭見玄墨眼中的笑意,心下了悟,難怪這些日子王上只讓他們囤積食物,原來王上是在等河上結冰,如此一來不用造船大隊便可直接走過河去,他怎麼就沒想道呢,於是笑道:「王上聖明。」
玄墨淡笑道:「這多虧了雲兒繡的鴛鴦,孤王才知鴛鴦亦是可以走著過河的。」
窮奇一愣,復而又望了望玄墨腰間寶藍色的腰帶,那鳥兩腳正立於平靜無波的水面上,於是唏噓道:「王后娘娘果然有才。」
檮杌聽兩人一問一答,雲裡霧裡愣是一句沒懂,只知是王后娘娘的腰帶起了關鍵的作用……
這時一名士兵跑來,跪地行禮,雙手托一竹筒遞於玄墨道;「陛下,這是幻月老闆遣人送來的書信。」
玄墨不禁挑眉,幻月應該是雲兒在景琉的暗勢力,於是接過竹筒打開,取出書信觀之,嘴角漸漸勾起道:「這步微月倒是個有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