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宇清目瞪口呆的看著屏風後走出的那人,那分明就是自己,不對是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
看著驚訝得無法言語的司空宇清,從屏風後走出的少年搖頭道:「狐狸,看來五皇子被我嚇到了。」這少年正是易容成宇清的桃夭。
聞言司空宇清才漸漸回過神來,說實話突然看到另一個自己確實讓他有些無所適從,但他也不是毫無見識之人,易容之術他早年也有所耳聞,今日親眼得見讓他不得不感歎此術確實神奇,於是道:「沒想到雲世子竟然收服了紫烏白家人,看來紫烏早已在雲世子囊中了。」
昭雲搖頭淡笑道:「昭雲囊中從來空無一物,紫烏會有自己的君主,昭雲也會帶兵返回鳳羽,這一點毋庸置疑,五皇子不必擔心。」
宇清皺眉道:「明明可以得到的東西,雲世子為何要拱手相讓?」
這時易容成宇清的桃夭極度不耐煩地撇嘴道:「這都不明白,因為不想要所以隨便丟給別人唄。」
宇清驚訝道:「為什麼不想要?」要知道他三哥費盡心機想要得到的便是那個位置而這個人可以覆滅一個國家卻不想成為帝王。
看道宇清的不解,昭雲只是淡淡道:「五皇子可想過要那個位置?」
宇清搖頭,從小到大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三哥,三哥想要那個位置所以他要幫三哥攢夠資本,可他自己卻從沒想過要那個位置,忽然他似乎有些明白昭雲了,不管為何,那個位置其實並不是人人都想要,比方他,比方昭雲,想到這裡宇清釋懷道:「看來,我與雲世子也算是同道中人了。」
昭雲淺笑,伸手指向桃夭道:「對於雲的安排,五皇子以為如何,這樣能否避過大皇子的耳目?」
宇清點頭道:「如此精湛的易容術確實可以掩人耳目,不過雲世子的安排應該不止如此吧?」
昭雲聞言莞爾道:「鳳羽軍會和歸離軍在通天城相持十日,十日應該足夠五皇子調度親信趕回歸離都城了吧?」
司空宇清點頭道:「足矣,只是這十日雲世子和這位仁兄又要做些什麼?」
見昭雲與宇清磨蹭了半天還沒將事情敲定,桃夭實在是忍無可忍了,踩著十幾厘米的特質高底鞋已經讓她很不爽了,偏生這兩人談起來又沒完沒了,於是她也不顧其他走到昭雲身邊隨意坐下,搶過昭雲的茶盞一口咕嚕了。
喝完轉頭瞄了眼看著自己發愣的兩人,哼聲道:「五皇子不必擔心,這十日我不過是頂著殿下的臉皮與這只死狐狸約見幾次和談。」
見宇清似還有疑慮,桃夭便用自己原本的聲音道:「易容之術只可用一時,不能長久,時間長了對肌膚有損,我可不想破相。」
聽到清脆的女聲,宇清先是一愣,隨後看向昭雲眼中一片瞭然,笑道:「英雄美人向來是傳頌古今的佳話。」
聞言昭雲不禁嘴角抽搐,看來這五皇子是誤會她和花妖的關係了。
桃夭聽宇清來了這麼一句沒頭腦的話不得不佩服他豐富的想像力,只是這次她與昭雲極有默契地都沒有出言澄清。
歸離軍營
孟逐流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向冷靜英明的主子竟然會被美色所誘惑,而這美色還是敵方送過來的。
整個歸離軍中都傳得沸沸揚揚的一件事就是司空宇清與南宮昭雲在迦南寺密談大半日後便帶了一名冷艷美人回到軍營,而且絕口不提與鳳羽開戰之事。
孟逐流等一干將領實在看不過眼,於是決定一起進諫司空宇清。
軍帳中,司空宇清正在飲酒,身旁站著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子,看那女子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冷淡異常。
孟逐流上前道:「殿下,末將以為南宮昭雲心懷鬼胎,這妖女留不得。」話音剛落與孟逐流一同進帳的將領紛紛附和,希望司空宇清能盡快處置了身邊的妖女。
聞言司空宇清挑眉望了望身邊的美人,拉長音調道:「哦,妖女?」只見那冷艷美人嘴角微微一抽不辨情緒。
見那美人反應,司空宇清笑道:「留不得?可本皇子卻是捨不得,眾位將軍一定要苦苦相逼嗎?」
孟逐流皺眉道:「末將不敢,只是這女子非除不可,殿下切不可為了一個女子誤了大事。」
只見司空宇清放下酒杯,站起身來,轉身與身邊女子相對而立,抬手勾起女子下顎歎息道:「美人,你說我該拿你如何是好?」只能看到宇清背影的孟逐流等人自然無法看到此時宇清眼中的戲謔,可那美人卻看得清楚。
美人眉峰輕蹙,用剛好只有兩人才能聽到聲音道:「雲世子大概不願看到姑娘此時的舉動吧?」
此時帳中的宇清正是桃夭所扮,而這冷艷美人則是被桃夭精心裝扮過的司空宇清。
桃夭聞言輕哼一聲,想起那死狐狸就心煩,於是收起戲謔之情,轉身背對著被扮成美人的宇清,看向孟逐流等人正色道:「本皇子的女人留或不留還輪不到他人置喙。」
此言一出,孟逐流等人雖是恨得牙癢癢卻無力反駁,無不垂頭歎息,這時桃夭又道:「不過此時兩軍交鋒,如此險地若是傷了美人,本皇子會傷心。」說完便向帳外大聲道:「御風進來。」
御風進帳躬身道:「主上有何吩咐?」
桃夭做出一副極為不捨的樣子沉聲道:「御風你護送本皇子的美人回京都別院,不得有失。」
御風一愣,抬頭道:「主上,屬下怎可離主上左右?」
桃夭面上一沉道:「這是命令,若是美人少了一根毫毛為你是問。」御風只得聽命,瞄了一眼那冷艷美人暗歎紅顏禍水,孟逐流等人則是萬分慶幸,只要妖女此刻不在主子身邊就好。
而此時鳳羽軍營中又是另一番光景,中軍大帳中,昭雲斜倚在虎皮大椅上輕撫著懷中的球球,說實話這幾日來每日早起,她是累壞了。
慕容淼進入帳中看到得便是一派慵懶的昭雲,這樣的昭雲讓他好像又看到了那個讓他深埋心底的人兒,那個總是懶懶的小月牙兒。
昭雲見慕容淼進來便強打精神,笑道:「世伯,小侄這次又有事相求了。」
昭雲的聲音將慕容淼從冥想中拉回,徐徐道:「雲兒儘管說吧,只要我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