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往回走的兩個老人家,這時心裡可激動了,互相熱烈的議論開來。
「原來咱的兒媳婦是個猛女,果然帶勁吶。」
「就需要這樣的人,才能配得上我們小白嘛!」
「都怪你急著拉我走!要不然我還想多看一會兒呢!」
「你個老不死的東西,自己兒子的事情你也要看?」
紅牆大嬸怒了,當頭一個糖炒爆栗。
綠樹大叔不氣餒,頂著一頭的大包繼續好奇的問道。
「你說咱家小白這一窩能生幾胎?」
「不知道,當然是多多益善了!反正咱家不差錢,養得起。」
「嗯,我希望一窩最好能有十胎,整好湊成十全十美,到時候咱家就熱鬧了……」
「 嘻嘻嘻……老不死的,你怎麼跟我想得一樣啊!」
(*^__^*)
「千蕁,別白費力氣了,那門你絕對打不開的,過來坐吧!」
在千蕁圍著兩扇門終是無果時,菫月白淡言道。
他坐在那裡出塵脫俗的像個聖人,好似不會觸動凡心似的。
有一下沒一下的玩著手腕上的紅線,目光裡幾許揶揄。
可心裡是歡是喜,怕是也只有他心裡的那顆蛔蟲知曉了。
以他的能力,想要打開這扇門放千蕁出去,甚為容易。
可他這次卻甘願上那兩個老頑童的道,把千蕁與自己困在一起。
或許……今晚真的會發生什麼有趣的事呢!
修長的指節撫了撫下巴,嘴角似有一絲在極力掩蓋的笑意。
此時的這副嘴臉,若是被熟知菫月白的人看到了,說不定要驚掉幾個下巴呢。
原來他也有如此猥瑣的時候!
「可是……你爹娘他們好像誤會了什麼!」
千蕁垂嗒著頭回來坐下,臉上好像寫了滿腹的心事。
先是今天出去不小心遇到了左翼寒,再來又是眾人莫名的起哄。
讓她感覺,像是剛從一個坑裡爬出來,馬上又掉入了另一個纏身的陷阱裡。
對菫月白,她始終是感激的,他畢竟幫了自己不少忙,甚至連自己的命都是他給的。
可是現在,她疑惑了。
不知道菫月白現在心裡的所想,所以她就越是想要猜疑。
「難道你看不出……他們在故意撮合我們?看來爹娘好像很喜歡你!」
末了,他又補充了兩個字。
「難得!」
確實如此,許多年來,雖然他們很愛作怪,經常很無厘頭的往他的房裡送女人。
可從他們的眼神裡,看得出他們是很喜歡千蕁的。
這感覺,更好像是已經認定了千蕁就是菫家的兒媳婦兒。
「菫公子……」
千蕁有些糾結的開口,明顯有話要說,開口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可以叫我月白,只有你可以。」
菫月白的臉色變了變,起身到門口,見他手腕一動,那兩扇門就從中間彈開了,他走了出去。
從千蕁欲言又止的神情裡,似乎讀懂了一些信息。
她還是放不下對左翼寒的感情!
菫月白離開後,千蕁躺在榻上,黑亮的頭髮披散了一肩,眼裡迷惘的望著上方的牆壁。
腹中的這個孩子,該要怎麼辦?
清早,紅牆夫人剛爬起來就過來看千蕁了,手裡端著一碗熱騰騰的鮮湯。
「你們兩個起來了沒有?娘親進來嘍!」
推門而入,一雙靈光閃閃的眼睛正四處搜尋著她想要的信息。
咦?
怎麼只有一個人?
小白昨天晚上沒在這裡過夜嗎?
這孩子,真是不可教也!給他製造這麼好的機會也不知道把握。
「夫人?」
聽到聲音後,千蕁馬上從榻上坐起。
看見外面的天色,應該已經過了清晨了。
拍了拍額頭,最近好像越來越嗜睡了。
「誒喲喲,都拜過堂了怎麼還叫夫人?快改口!跟小白一樣,叫我娘親!」
「啊?」
千蕁不知所措的愣了一下,想起昨天晚上莫名其妙的被迫拜堂,難道那也能算嗎?
「來!這是娘親一大早上特地為你做的,來嘗嘗味道怎麼樣?」
紅牆夫人熱情的盛了一口湯給千蕁遞到了嘴邊,像對自己親生女兒一樣的關愛。
其實她一直就喜歡女孩兒,女兒是貼心小棉襖,知道心疼娘親。
可是偏偏肚子不爭氣,生出了菫月白那麼一個怪胎出來。
整天惹她生氣不說,還厭惡女人到了發指的程度。
想想自己都這麼一大把年紀了,竟然連個孫子都沒抱上。
每每想起這個,她就氣得牙根直癢癢。
千蕁有些受寵若驚的喝下鮮湯,連自己的親生娘親都沒這樣過,倒是讓她覺得蠻不自在的。
「好喝嗎?」
「嗯,好喝。」
讚賞的點點頭,想來夫人的手藝真是了得。
「呵呵……好喝就多喝點,小白呀,他可是從小就吃我做的飯長大的,不然現在的嘴巴也不會這麼挑剔。」
聽她口中一口一個小白的叫,千蕁頓時很有想要笑出聲的衝動。
一個長得那麼美的男人,竟然會有一個這麼可愛的小名。
「我沒有覺得他很挑剔啊!他比我想像中的還要細心,倒是夫人你真的很了不起,能養育出一個這麼優秀的兒子!」
千蕁說話時的眼神和話語裡,都不難看出對菫月白的讚賞。
「你呀,別看他現在這麼強壯,其實他小時候也是體弱多病,也就是因為這樣,他才堅定意志練就了一身好武藝,和無人媲及的超高醫術,這其間的辛苦,也是別人無法體會的……」
紅牆夫人說著說著,臉上流露出一抹感傷。
說不心疼是假的,這世上有哪個狠心的爹娘是不疼自己孩子的。
聽到這裡,千蕁去握了握她的手。
她是個很偉大的女人!
也是個很偉大的母親!
希望自己也能像她一樣!
可不適時的,又來了孕吐的反應,千蕁忙起身下榻,蹲到痰盂邊上乾嘔了起來。
這幾天的妊娠反應很大,總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