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哧——
隨著一聲恐怖的血肉與兵器摩擦的聲音傳來,夢圓的頭顱已然與身體一分為二,滿是鮮血的頭顱噴湧出的灼熱血水全部噴射在一旁已然嚇得不會動彈的孟山王臉上。
「啊——」充滿淒厲的嘶喊聲音剎那間便傳進了黑暗之中。
「那麼,現在就輪到你們了……誰做出了傷害她的事情,我便要你們用百倍的代價償還……」秦凌軒的臉上滿是鮮血,緩緩的向孟山王而去。
一場血腥的殺戮就此展開。
血腥沖撒在了黃色的土地上,將土地也渲染成了鮮紅的血色。那一晚淒厲的嘶喊聲,充滿驚懼的救命聲,成了百年之中所有在山中居住著的百姓心中共同的噩夢。
那一夜,曾經趾高氣昂,殺人劫貨的脈峰山土匪囚犯,一夜之間慘遭滅門,四百餘名囚犯身首異處。
傳說,用這般殘忍的方式挑了整個脈峰山的,只有一名一身絳紫色衣袍的年輕男子。
黑夜依然籠罩著整個蒼茫的雪色大地,雲戰楓攬著楚驀染的腰肢靈活的在黑夜中急速的奔跑著,時不時的會有風聲刮進自己的耳朵裡,那狂躁的風像是野獸的嚎叫一般駭人。於是原本還睡的很是安穩的女子終於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一雙大眼睛盯視著眼前緊緊摟著她的男子身上,面容上儘是委屈害怕。
雲戰楓喘了口氣,終於從急速的奔跑中停滯下來,大掌很是體貼的覆蓋上女子被凍得通紅的臉頰,輕聲細語的說道:「怎麼了?驀染,哪裡不舒服了?」
雲戰楓話音未落,楚驀染嬌嫩的小臉上便是一陣通紅,胸口急速的起伏著。
哇——
隨著猛地一聲,楚驀染整個身體都吊在了雲戰楓的身上,同時痛苦不堪的低垂著頭不住的嘔吐著,胸口急速的起伏,臉上滿是痛苦的神色。
雲戰楓皺緊了眉頭,低頭看著女子痛苦不堪的神色,胸口很是心疼。他輕輕的拍打著女子的後背,臉上寫滿了溫柔。
「有哪裡痛了,一定要告訴我。一會兒我們就要到一個隱蔽的村子了。到了那裡,咱們便什麼都不怕了。」
是啊,如果在那裡可以跟他深愛著 女子隱居,該是多麼的幸福快樂啊,即使這種做法很是自私,他也已經一切都顧不了那麼多了,畢竟如今她的安全還沒有受到很好的保護,秦凌軒在瘋狂之中,一定還會做出更加恐怖殘忍的事情來。
想想他臨走之前看到的血腥殘忍的畫面,即使他也曾經總是親手殺人,而且從來都不把殺人當成一回事,但是想想秦凌軒那雙妖冶的紫瞳,就連他心口都止不住的一陣顫慄。
「這裡,這裡,我這裡好痛好痛啊……」楚驀染從他的懷中抬起頭來,清秀的面容上儘是無止境的痛苦,一張小臉都已經緊緊的皺成了一團。
雲戰楓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一看,臉色便已然全白了。
楚驀染剛剛才換上的衣裙下擺,竟然已經被鮮血淋濕了,整個裙角儘是鮮紅的血,那血透過衣裙,仍舊在往下流淌著,不過一瞬間,便已然將身下的土地全部染紅了。
「驀染,你……你……」
雲戰楓一張臉頓時毫無血色,直到耳際傳來一聲痛苦的喊叫聲,才將他的所有神志給喚了回來。
「好痛啊,凌軒,我真的好痛啊,救救我,救救我啊,凌軒……」
她的口中依然喊得是他的名字。
然而一切都已然容不得雲戰楓再多加細想,他猛然將一直彎身喊痛,下身全是鮮血的女子打橫抱起,以彷如在飛的速度向前衝刺而去。
「痛……嗚嗚嗚……好痛啊……風煦救我,風煦救我……」
女子緊緊抓緊了雲戰楓的衣角,直至將他的衣服擰的再也沒有了形狀,臉色從方纔的潮紅已然轉化為慘白,只感到身下依舊在往下淌著血,止也止不住。
雲戰楓的眼眸已然赤紅不堪,他將懷中的女子緊緊的摟著,好似要將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一樣。她不可以出事,她腹中的孩子更加不能出事,不可以……
沒有錯,楚驀染懷孕了,只是現在,孩子要保住已然是非常危險了。
這該是一種怎樣的痛苦啊,身下撕心裂肺的劇痛著,血水不住的往下流淌,染紅了他們的衣衫。而她的第一個孩子,竟然可能會在這劇痛之中失去了。
雲戰楓握緊了楚驀染的雙手,緊緊摟著她已然僵直了的身體,不住的安慰著她,不斷的鼓勵她睜開眼睛千萬不要睡著。
他知道,這個孩子對她很重要,這是她和她深愛著的男人第一個也或者是最後一個孩子了,他不要叫她失去他,千萬不可以……
她現在仍舊在瘋癲之中,如果她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知道了自己失去了孩子,那麼這將是她怎樣大的打擊啊……
「好痛,痛。救我,救我……」楚驀染身下的劇痛越來越劇烈,隨著身下一大股鮮血猛然湧出,她的身體狠狠痙攣,終於栽倒在了雲戰楓的懷中——
華麗麗分割線——
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耳際儘是那悲慘到極致的慟哭聲。一幕幕的畫面在她的眼前飛過,或是快樂的,或是痛苦的,一幕幕均都交織在她的眼前,像是永遠都拜託不了的噩夢一般。
胸口劇烈的起伏著,楚驀染猛然睜開了眼睛,整個身體都從床上彈跳而起,嬌俏的小臉上寫滿了極度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