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戰楓目瞪口呆的看著緩緩逼近的擁有著一雙紫瞳的秦凌軒,不自覺的便向後倒退了一步。
這個男人竟然是紫瞳,那麼他的身份便是……
「驀染,跟我走,你絕對不可以和他在一起,絕對不可以。」下一刻,雲戰楓好似終於反應過來了一般,猛然拉起楚驀染的手便向後狂奔。
秦凌軒紫色的瞳仁裡放射出的危險光芒直直的定格在楚驀染和雲戰楓緊緊相拉在一起的手上。身上漸漸籠罩而來那足可以毀天滅地的壓迫感如同遮天蔽日一般的籠罩而上,再像是一把利刃一般穿刺下來——
就在戾氣眼看就要暴發出來的同時,一聲聲清脆的銅鈴聲叮叮噹噹的在身後炸開了。
時間彷彿停滯在了這一刻,秦凌軒滿眼陰鬱的扭過頭看去,赫然發現,在那冰天雪地的高原之上,赫然便出現了一抹名黃色的轎子。其上盤旋著騰雲駕霧的巨龍,而轎子周圍整整齊齊的站著一排低著頭的太監宮女,每一個人面容上均是冷漠冰冷,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可言。
叮叮噹噹的聲音混雜著人們低低的喘息聲響徹在蒼茫雪原之上,一切的一切越發顯得詭異莫名起來。
直到那明黃色的轎子在眼前緩緩停下,秦凌軒和楚驀染才下意識的向後倒退了一步,俯下身去,略顯慌亂的行禮道。
「父皇吉祥——」
雲戰楓也是一臉陰鬱的跪倒在了雪原之上,緊握著的雙拳卻在凌亂的顫抖著。
這就是他今天為什麼沒有戴鐵面具的真實原因,就在聖女大選的第八天裡,皇帝突然駕臨仙靈島。雖然誰都不知道他此番的到來到底有著怎樣的目的,究竟是為了楚驀染秦凌軒二人而來,還是發現了他雲戰楓的真實身份而來,一切在老狐狸般狡詐的皇帝秦厲風面前,全都成了秘密。
就在空氣彷彿都已經凍結成冰的時候,那秦厲風終於從轎子中伸出一條手臂來。
「睿,扶朕下轎。」
聲音充滿著慵懶,好似才睡醒一般的無力。
雲戰楓不由自主的一怔,但是很快便回過神來的上前,接住了秦厲風的手,扶著他,掀開轎簾——
掀開轎簾的一瞬間卻不由自主的一怔,只見轎子之中並不是只有皇帝一人,還有一個衣衫不整,滿臉潮紅的年輕男子,一身藍色薄衫,整個身體都在劇烈顫抖。一雙如同清水一般的眸子緊緊的閉著,等過了好久,才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楚驀染看著他,不禁微微一怔。這個長得很是好看的年輕男子,赫然便是雲戰楓身邊的貼身侍從雲霆。
作為仙靈島族人,他擁有著俊美的容貌,瘦削卻又頎長的身姿。他,也正是雲戰楓獻給秦厲風的孌童之一。
「呵呵呵,沒有想到,朕的四皇子和四皇子妃也會在仙靈島之上,朕更是沒有想到,朕的四皇子妃竟然可以當上仙靈島的聖女。」良久,秦厲風那雙和秦凌軒如出一轍的狹長鳳眸危險的瞇起,盯視著楚驀染和秦凌軒,嘴角滿是意味深長的笑容。
「楚驀染的身子禁不住微微一顫抖,自己剛想要說話,手卻已經被狠狠的攥住了。
她抬眸看去,只見秦凌軒滿臉均是泰然之色,寬大的手掌緊緊的攥著楚驀染的手,好像不打算要放開的樣子。緊緊的攥著,就好像要給彼此抵抗秦厲風的力量。
「父皇,驀染之所以能夠當上仙靈島的聖女,也是因為她是凌軒的女人。其中的因緣,想來父皇一定十分的清楚。」
秦凌軒的這一番話,倒是叫楚驀染有些雲裡霧裡起來。
本來經過這一場仙靈島聖女的事情,這皇帝肯定便會自然而然的想到她當初仍舊是處子之身。但是現在秦凌軒卻這樣說,為什麼是他的女人,她成為聖女便是一件一點都不奇怪的事情呢?
在場的所有人都在這一刻呼吸急促起來,雲戰楓的一雙手更是攥的緊緊的,指甲深深的陷入肉裡都不自知。
其實這裡除了楚驀染之外,都知道秦凌軒的紫瞳妖孽身份。紫瞳妖孽寵幸過的女人,都不會喪失掉自己的處子之身。但是從此之後,她的身體上便會被烙上可怕的魔咒,一日不與紫瞳妖孽行歡,便會痛苦難當。那背上出現的蝴蝶形印記,便是最好的證明。
沒有想到,秦凌軒一直都在迴避自己是那紫瞳的身份,現在為了楚驀染,竟然就這樣毫不隱諱的將自己內心深處最痛苦的傷疤揭開。
他對她的感情,竟然已經深刻到了這種地步。
只是自己現在這樣痛苦難受究竟是為了什麼呢?他們皇家的事情,跟他自己又有什麼干係?
雲戰楓捏緊了手腕,臉上的表情一時之間陰鬱沉悶。
「呵呵呵呵……」
就在萬分沉悶之時,耳際卻突兀的響起了秦厲風的笑聲。
「呵呵呵,今天既然已經到了仙靈島,朕也只是打算過來看看驀染的。現在看來,一切要比朕想的有趣。」秦厲風眼眸間的陰鶩詭譎越發的濃厚。
說罷,似笑非笑的看向楚驀染說道:「驀染,朕已經將仙靈島上你的麻煩事情全都處理好了,聖女之位如果不想當,那麼你現在就可以和朕一起回西夏國去了。驀染,可願意和朕一起走麼?」
楚驀染聽了,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秦厲風。他竟然將聖女的事情處理妥當了嗎?怪不得經過這麼長的時間,仙靈島的族人依舊沒有找到這個地方來。但是聖女之事牽扯甚廣,他是用什麼辦法坐到的?
楚驀染有些怔忪的看相靜靜的站在一邊的雲戰楓。雲戰楓的一雙俊眸此時也定格在她的身上,眼眸深處的所蘊藏著的複雜神情,頃刻間便傳遞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