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姐,還是放棄吧。」
就在阮心慈氣的又想要再質問楚驀染的時候,她的肩膀卻被誰給輕拍了下。
正是那星月教主雲戰楓。雖說是輕輕的一拍,卻是充滿了渾厚的內力, 自然而然的便將阮心慈給鎮壓了下去。
「教主,這位阮姑娘是聖女的最佳人選了。怎麼可以讓這位素未謀面的姑娘委任聖女呢?」穿著白色長袍的大長老終於忍耐不住的走了過來。
今日讓阮心慈成為聖女是他計劃中的最重要一環,要是出現了什麼差錯,那麼之前的所有努力可都是要白費了。難道這雲戰楓已經看出了什麼端倪來了嗎?
雲戰楓但笑不語,一雙漆黑的眸子透過那鐵面具放射出似笑非笑的眸光。他看著一臉清冷的楚驀染,抬起手臂,在秦凌軒欲要阻攔的一剎那,猛然間將披蓋在她身上的黃色斗篷撕扯了下去。
「啊,是仙靈蛇,仙靈蛇——」
在場所有人在看清楚盤在楚驀染手臂上的青色小蛇後失聲叫喊了起來,眼中寫滿了不敢置信的惶恐,之後,便是深深的膜拜。
所有人都一齊跪了下去,齊聲喊了起來。
「聖女無疆,聖女無疆——」
此起彼伏的喊聲像是震天動地的驚雷一般將世間所有聲音統統壓沒了下去,因為仙靈島的所有人都知道,這青色的仙靈蛇只認聖女為自己的唯一主人,如今仙靈蛇就在這楚驀染身上,便說明了所有的一切。
秦凌軒不可置信的連連搖著頭,向後倒退著,過了好久好久,這才苦笑道:「原來你一開始便是知道的,你本來就知道這條青蛇在你身上意味著什麼。原來你早就已經打定了主意,原來你從來都沒有相信過我……」
他依舊在向後倒退著,面容已經慘白不堪。他真的無法控制自己慢慢變得冰冷的心。他還以為,當他還是風煦的時候,她會一百分的完全相信他的,沒有想到,即使是風煦,也無法深入到她內心最深的角落。
阮心慈那絕美的面容上剎那間便變得蒼白不堪,她全身都在劇烈的哆嗦著,眼眸中漸漸翻捲而起狂風巨浪一般的怒火。她惡狠狠的抬起頭來,瞪視著眼前搶走了她本來唾手可得地位的女人。
她會將所有的一切都討要回來的,那麼,就從眼前這個男人開始。
阮心慈唇畔間漸漸升騰起一番詭異的笑容來,慢慢上前走來,拉住了就在剛才還口口聲聲說恨著的男人的手。
「秦凌軒,你沒有看到嗎?這個女人為了她自己,為了她爹爹,可真的已經下定了決心要當聖女了。你現在還對她,有任何的期望嗎?」
秦凌軒低下頭去,眼眸深處那炙熱的火焰正在冉冉升騰而起。
他可以忍受所有不公的屈辱待遇,但是唯獨接受不了的,便是一直都很在乎的人竟然自始至終都沒有相信過他。這種感覺,幾欲叫他的心肝脾肺在這一刻破碎成冰。
是啊,他能夠給她什麼呢?他一直都不敢對她承認說他便是風煦,他還為了心慈,那般殘忍的傷害著她,他有什麼地方值得她去相信呢?以前沒有,現在就更不會再有。
秦凌軒的唇畔漸漸變得異常的冰冷,但是他依然還是那般邪魅的笑著,對著楚驀染笑,就好像要把自己這一生的笑容都在此刻綻放完似的。
「楚驀染,你當你的聖女吧,從此之後,我們兩人之間,再也不見。」
楚驀染迎著冷風站立在原地。眼中的淚水明明就要傾灑而下,卻堅定的不讓自己的眼淚在此刻滾落。
這一次跟風煦要帶自己走時的那一晚完全不同了。那一晚,他還是風煦的時候,他說他們之間再也不見。而如今,他再也不會回心轉意,他以後,真的會永遠消失在自己的身邊了。
這唯一的溫暖,終究還是離她遠去了。
秦凌軒拉著阮心慈的手徑直的下了聖女祭台,在在這一瞬間,他未曾再看楚驀染一眼。
楚驀染一直看著秦凌軒的身影消失在她的眼前。她好像要大哭一場,好想要肆無忌憚的在人前痛哭,但是,上天還會再給她機會嗎?
這一生,恐怕她真的是要冰冷一生,孤單一人了。
「人都已經走遠了,聖女。」
耳際再次響起了冰冷的聲音,雖然說話聲音顯得很是和煦好聽,但是楚驀染的唯一感覺,便只是冰冷。
「慕容公子,原來你的身份就是這仙靈島上的星月教主。也或者是說,這才是你真實的身份吧?」
楚驀染並沒有回頭,也可以想像的出,此時的雲戰楓的臉上,一定流露著那足以毀天滅地的笑容。
「聖女果真是聖女,還真是非常的不簡單啊,原來從一開始,聖女便已經看出了戰楓的真實身份了啊。」
楚驀染清冷的笑著,緩緩退後了一步,她身邊的男人,果真一個個都是深藏不露的主兒,都是一人兼著多重的身份,這種感覺,還真是叫她感到非常的無語起來。
「既然教主打定了主意要將驀染引到這裡來當聖女,又何苦做出那番殘忍的舉動來呢?要一個人死是非常容易的,但是要救活一個人,有多難你可以理解得了麼?況且,還是在女媧節的時候製造那場浩劫,難道你就不怕,女媧公主天上有靈也會責罰你的嗎?」
說出這番話,楚驀染渾身只感到更加的冰冷起來。這慕容睿,哦,不,應該叫他雲戰楓了。他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可真是無所不用其極。這種人,她要有多遠就應該躲的多遠啊。
雲戰楓聽了,唇畔的笑容越發的冰冷起來。祭台上下,也只有他們兩個還是站著的,其他人都已經膜拜的跪倒在地上了。雲戰楓緩緩貼近她,然後只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