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小時候和楚碧影一起來到八角樓玩,卻被楚碧影惡作劇的鎖在了八角樓的一個房間之中,當時已然是深夜,如果再不出去,那麼就會被人發現,到時候肯定不能安然離開八角樓了。
八角樓是達官顯貴的天堂,當然,也會是窮苦之人的地獄。八角樓中大批殺手侍從會叫你不死也得殘廢。
當時的她,情急之下四處尋找出口時,終於在一處暗門之後發現了一條密道。
密道很黑,再加上她年幼很是害怕,以自己極快的速度跑出去之後便也沒有去看周圍的環境。
只是今天看來,她必須要重新走這條密道了。只希望不要被人發現了才好。
楚驀染沉壓下自己的氣息,足尖輕點,利落的一個翻身便已經落在了一處暗門之前。在門前轉動了幾下,暗門便悄無聲息的打開了。
漆黑一片,楚驀染微微定了下自己的心,捏緊了手腕向裡面走去。
裡面寒氣透骨,冰冷的就好像處於冰窖之中。迎面吹來的涼氣逼人的氣息鑽進了楚驀染所穿的冬衣之中,讓她整個身子都渾身顫抖起來。
自從中了那歡烈散的毒之後,她的身體已經一日不如一日了,就像是現在的這種寒氣,也會叫她冷成了這個樣子。
心裡面擔心爹爹的安危,所以她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懈怠,咬緊了牙關以及其迅速的速度朝著裡面而去。
只是,才走進去沒有幾步,耳際便聽見一陣細碎的呻吟聲傳來,伴隨著男子豹子一般的嘶吼聲,一切又再次重歸平靜。
楚驀染臉色慘白,嚇得差點跌倒在地上,她從來都沒有想過,這裡竟然還會有人,而且他們正在做著那種事情。
心尖亂跳,她緊閉著雙眸,想要拚死也要從這裡跑出去。身邊一陣冷風立即像是颶風一樣狂嘯而來——
她回身看去,自己的身子卻在這一瞬間被一雙堅實的臂膀攬了過來,緊緊的貼在了胸膛之上。
楚驀染驚的睜大了雙眸,等到下意識的想要去推拒時,耳際卻傳來這一聲叫她很是熟悉的聲音。
「你要是真的聰明的話就不要亂動。」
是秦凌軒這個男人,他不是走了嗎?為什麼此時還是會出現在這裡?
「你要是想要問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你還是不要自作動情的以為我是在繼續跟蹤著你。」
耳際被秦凌軒灼熱的呼吸灼燒著,心都不由自主的蕩漾起來,他壓低了聲音,僅用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
楚驀染此時也已經沒有了任何耐心去關心他的問題,只是心底焦急的想要混進八角樓去救出自己的爹爹。
便同樣低語道:「我爹爹還在裡面,我現在必須要去救他。所以,也請求四皇子殿下,如果想要同來的話,就不要再做跟我作對的事情。」
「那是自然。剛才不是說過了嗎?你的事情我從今以後,再也不會去管了。只不過沒有想到今晚八角樓之中還有我所感興趣的事情,所以我便又再次折了回來。現在朝廷的重要達官顯貴可都是聚集在八角樓之中了,聽說,是要互相吹噓自己手中的珍奇古玩。」
聽到秦凌軒這似笑非笑的聲音,楚驀染在這一刻想起那個面具男人所說的話,他是說,他要找的龍蛇翡翠玉珮正是在爹爹的手中。但是今晚這樣一種場合,按照爹爹的脾性是絕對不屑與這些官員互相吹捧的啊,那麼今晚爹爹又為什麼會這般落入圈套呢?
其中必有隱情。
「那我們現在就繼續往前走好了。」
秦凌軒一手攬住楚驀染的纖腰,一手抓緊了牆壁,緩緩的向前移去。
楚驀染這時才注意到,因為剛才自己太過於心急,所以竟然忽略了這暗道之中已經安了八卦陣了,那八卦陣設計的極是精巧,卻也充滿著重重危機。稍微不留意,便是身亡之禍。
但是此時的秦凌軒卻是走的極是安穩自然,好似是在花園漫步一般,眼眸深處中所包含著的,明明就是濃重的笑意,好似是在嘲笑設計這八卦圖的人是多麼愚蠢一樣。
不過一會兒,他們便已經走出了九陰八卦陣。
空中利落的翻身,在地上重新站定,秦凌軒一揚手中的折扇,瀟灑風流不可一世。
耳際的喘息嘶吼的聲音越發清晰的傳入了耳際,那正在偷情的人已經近在咫尺,楚驀染的臉頰終於還是不可避免的紅了個通透。
「你確定你要繼續往前走麼?」秦凌軒眼眸間的笑容越發的濃重起來,嬉皮笑臉的樣子很是欠扁。
楚驀染不自在的轉過頭去,冷哼一聲說道:「我倒是覺得,我跟你在一起,要比現在這個情況要恐怖的多。我們就各走各的吧。」
秦凌軒聽了,唇角便終於勾勒起邪魅慵懶的笑容來。
「但是如果我知道應該如何去救你的爹爹楚大將軍的話,你是不是還會這麼說呢?」秦凌軒雙手環胸,一邊繼續往前走著,一派悠閒自在。
現在這個時間,暗室中的人那偷情的把戲想必也已經做完了吧,其實他方纔那般得寸進尺的故意刁難她,只不過是想要拖延時間叫她不要看到眼前的情景罷了。但是他也不打算將真實的情況告訴她。
這個男人絕對是有讓人想要立即砍了他的本事。楚驀染咬緊了下唇,手腕狠狠的握在了一起。為了救爹爹,她真的可以將什麼都拋棄,除了自己的弟弟,他是她在世間唯一的親人了,不管他做出了多少對不起娘,對不起她的事情,她都必須要救他的啊。
所以,什麼自尊都可以捨棄的不是嗎?
楚驀染眼簾深處漸漸泛起了酸澀的薄霧,沉默著向前走去,剛想要上前,耳際卻突然聽到一聲轟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