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可,你給我老實點,待在房裡不准偷窺。」知女莫若母,小胖妹眼眸一轉,蕭蕭就知道她的笨女兒在打什麼主意。
「媽咪好討厭,為什麼我想什麼都知道?」蕭可不滿地嘟著粉唇,真不明白哪裡出了差錯。
蕭蕭捏著她的粉頰,將她扔進房間,笑道:「因為你是小笨蛋,因為是從媽咪肚子裡鑽出來的。乖,早點睡覺,等我把外面那個討厭的大叔趕走就來陪我家女兒睡覺。」
「我覺得大叔挺帥的,做我爹地我不反對。」小傢伙露出甜美可愛的笑容,遭來她無良媽咪的一個白眼。
看著蕭蕭把門用力關上,蕭可很不滿,小聲嘀咕:「媽咪一點兒也不可愛……」
蕭蕭回到客廳,坐在沙發上,說道:「長話短說,說完即刻走人!」
「蕭蕭,她是你生的?」裴卿倚在沙發上,難得沒有對蕭蕭動手動腳。他的手腳在發癢,可他知道,現在的這個火爆美人再不是以前那個好欺負的主兒。把她逼急了,她可能直接一刀結果了他。
「不是我生的難道是你生的?」蕭蕭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笑道。
「當然不是。我是在想,會不會是因為你寂寞了,所以在孤兒院領養了一個孩子……」裴卿囁嚅道。他倒是希望這樣,這樣蕭蕭就不會太愛蕭可,他有機會讓她懷上他的孩子,做他裴卿的女人,為他生兒育女。
五年前,蕭蕭只可遠觀,五年後,蕭蕭不可輕碰,一碰是要人命的。
「如果是為了說這些沒用的話,沒必要浪費我寶貴的睡眠時間。」蕭蕭索性起身,冷眼看向裴卿,送客意味明顯。
「那,那個,孩子的父親是誰?」裴卿最想問的,是這個問題。可他不太敢問,千萬別是葉雙城的女兒。蕭可橫看豎看都不像葉雙城,倒是長了一張跟蕭蕭很相似的臉。只是圓了一些,粉嘟嘟的,特別可愛。這如果是他裴卿的女兒,那該多好?
「孩子他爸死了,我家寶貝沒有出處,是我一個人的孩子。」蕭蕭覺得自己說得沒錯。
那所謂的夜魅不知所蹤,根本就不知在哪裡,也許死在了哪個地方。
當初她離開S城,沒料到自己腹中會多了個東西。她拿到檢查結果的時候,不敢置信,可驗孕單上擺明寫著,孩子在她腹中孕育了五十五天。
她並不排斥這個孩子。老天爺看她一人背井離鄉,知道她寂寞,便賜了她這個最好的禮物。不只不排斥,反而很喜歡。
有了張雪張她的那張金卡,她放心地買下這間小公寓,不是太貴,不是太大,夠她們兩母女生活。金卡裡的錢不少,她不必急著出去找工作,好好在家裡養胎。有空的時候,她寫稿,掙稿費,成為自由撰稿人。等到孩子生下來,她繼續寫稿,一邊在家帶孩子。
不知不覺,眨眼間五年過去,蕭可快五歲了,不多久,又要過年了。
「一個人帶孩子,是不是很累,很苦?」裴卿無法想像蕭蕭這些年怎麼過來的,帶孩子是件累人的活,尤其是聰明的孩子。
如果蕭蕭回答是,他可以趁機向她求婚,給她們兩母女一個完整的家。
「不累也不苦。我家女兒很笨,最愛做的事就是睡覺。一歲之前幾乎沾床就睡,倒是最近兩年,多了不少毛病,有點煩她。」提到蕭可,蕭蕭臉上帶著慈母的笑容。
蕭可越大越皮,總問她為什麼不幫她找個爹地,好讓她能在她的同學面前炫耀一番。敢情她要爹地,不過是因為面子問題。
「要不,讓她來煩我吧。」裴卿小小聲道:「我發誓,絕對做一個好父親,你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我不過是單親媽咪,配不上你這樣的人中之龍。今晚我們敘舊到此為止,回去吧,以後別再來了。我告訴過自己,再不跟往日的那些人事扯上什麼關係。裴卿,早點找個女人定下來,看看,你年紀也不小,再這樣磋砣歲月,你太老就沒人要了。」蕭蕭說著動手趕人。
裴卿不願走,蕭蕭索性又拿出木棍,像趕牲口那般動手趕他。
「蕭蕭,你的心腸變狠了。我究竟要做什麼,你才不趕我?不為自己,你也該為孩子想想,你不覺得自己應該給她一個完整的家嗎?」裴卿不願離開,還想遊說。
在看到蕭蕭冰冷的眸光之時,裴卿無奈地轉身離開。
他發現,這些年蕭蕭沒有白過,歲月把她的心刻成石塊那般冰冷。他無法靠近,唯獨能讓她心軟的人,恐怕只有蕭可那個孩子了吧?
他也不知這些年究竟在等什麼,也許是認為,有一天蕭蕭終會出現,她能帶給他驚喜,告訴他,這些年她也有想他。
就坐在車上,看著公寓裡的燈光熄滅,裴卿忍不住撥通她的電話:「裴卿,我要睡了,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好嗎?」
「剛才有一句話忘說了。蕭蕭,這些年,我很想你,早點睡,晚安。」說著,裴卿掛了電話。
蕭蕭看著漸漸黑了的手機屏幕,一時恍惚。他說,這些年很想她,其實,她也曾經想過他。只不過,不該給裴卿半點機會。
裴卿當年似真似假地對她告白了很多次,她笑笑就過去了。可她知道,這個男人對她的心,不假。她經歷過的男人不少,只有裴卿從未在她身上得到什麼好處,卻對她真心實意。人人都說,裴卿是壞男人,是花花公子,傷了不少女人的心。
她不以為然,在她心裡,裴卿就是一個好人,她最不想傷的人,就是他。當年她義無反顧地離開,就是不想再給裴卿任何希望,就當,這個世界本沒有蕭蕭這個女人存在。
公寓外的裴卿在車上停留,傻傻地看著那已黑漆的窗口。在那裡,安睡著那個女人。
床上的蕭蕭,多年來不曾失眠的她翻來覆去睡不著,眼睜睜到天亮。
第二天,裴卿依舊對她死纏爛打,賴死賴活就只想在她家蹭飯吃。剛開始蕭蕭有力氣趕,日子一天一天過去,蕭蕭變得無力:「裴卿,你該回去了。你在這裡耗了一個月,你的公司怎麼辦……」
「你越來越像老太婆了,吃飯,最起碼要等我過了年再趕我走。」裴卿一句話把蕭蕭的話堵死。
「大叔過了年又會說過了元宵節再走,過了元宵節大叔又會說過了正月再瞳。」蕭可笑瞇瞇地接下裴卿的話。
「媽咪,我知道大叔為什麼賴在我家不願走。」她高舉著粉嫩的小手,笑得可愛。
「小傢伙,你怎麼會知道?」裴卿笑問,打從心底裡喜歡這個可愛的小丫頭片子。
「因為大叔的心事都寫在臉上。大叔不是想做我蕭可的爹地,是想做媽咪的親親老公。」蕭可這句話,讓蕭蕭臉色不好看,裴卿則放聲大笑。
他一把抱起蕭可,放在大腿上,「小傢伙就是聰明。不過呢,大叔既想做你媽咪的親親老公,也想做小胖妹的爹地……」
「我和媽咪同一國,少跟我套近乎。」蕭可知道這是糖衣炮彈,輕易不能吃,一吃就出問題。
見一大一小的感情越來越好,蕭蕭愁眉不展。孩子容易對人產生感情,何況裴卿對孩子發自真心。趕走裴卿事小,可要是他離開了,蕭可捨不得怎麼辦?
到底有什麼方法可以趕走裴卿,這個男人是牛皮糖轉世,磨人的功夫一流。
就這樣,很快過了年,又過了元宵,裴卿後來索性從酒店登堂入室,搬進了蕭蕭家,賴著不走。蕭蕭拿他沒撤,只能由著他胡鬧。
如果說她此生會怕一個人,她想應該裴卿,這個男人讓她很煩。
另一廂,S城,雙城國際大樓。
「裴總還沒回公司,據說已經兩個月了。」秘書高菲將文件遞給葉雙城,說道。
葉雙城心微微一動,臉上神情不變,問道:「知道因為什麼事沒回公司嗎?他人是在本城,還是在外省?」
「據我打聽到的消息,是因為私事。並不在本城,好像在一個離本城有十萬八千里外的小鎮耽擱了。」高菲將自己得到的消息告之葉雙城。
「兩個小時內把裴卿所在的具體地址告訴我!」葉雙城眸色一沉,當機立斷,準備去一趟看看裴卿到底是為了什麼私事耽擱兩月之久。
這所謂的私事,一定很有意思才令裴卿留連忘返吧?
這天蕭可在蕭蕭的「命令」下拿著垃圾扔出家門,裴卿大叔一直纏著媽咪,說她是電燈泡,讓她給大人製造獨處的機會。可憐她一個孩子,在這樣的黑燈瞎火之夜,還要在外吹冷風,果然是沒爸的孩子比較可憐。
蕭可哀聲歎氣,真希望找個爹地來疼她。
有一個人站到她跟前,遮住她跟前的光影。她眨眼看著這個人,而後拉著他的西裝褲管,流著口水:「爹地好帥……」——
可能會是三更,但米准,兩更是肯定的。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