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勁平微微的打了個寒噤,司徒麟回過神,淡淡的笑了一聲,
「如果知道,自己鍾愛的女人沒死,想要一探究竟的節骨眼上大權旁落,這個人,還是與後母苟且的兒子,換做你,會如何呢?」
「皇上英明,屬下明白了,可是,如此兵行險招,是否太過草率?」
司徒麟從床上起來,慢慢的踱步到門邊,神色莊重,舉手間便有股天地動容的氣魄,
「這江山,唯有朕能收入囊中,勁平,你瞧著好了,那女人再能攪動時局,終究還是個女人,朕手中一個小小的真相足以擊破她所有的陰謀,若沒了她,林阡陌和普夜也不過是在垂死掙扎罷了。」
盧勁平凝視著司徒麟的背影,半晌不解其意,只覺得胸腹之間一股浩然之氣油然而生,恍若天神降臨,只欲伏地而拜,卻又生生的忍住了。
扶著司徒麟慢慢走出房間,盧勁平忍不住問道,
「皇上有幾分勝算?」
「說實話,朕原本只有三分勝算,賭的就是普夜的不敢和布善的不甘,到時喇都內憂不斷,哪還有暇顧及攻打臨安?現在嘛,朕有七分,如果朕沒猜錯的話,那位喇都公主是對林阡陌動心了,朕的籌碼又多了一道,那就是普夜對林阡陌的不信任。」,司徒麟的神色軟了下來,「先不談了,朕去看看她,遭此變故,只怕她的身子受不住。」
「恕臣直言,皇上對小姐是不是太過縱容了?」
司徒麟淡淡的看著枝頭冒出的幾分綠意,長長的歎了口氣,神色淒惶無比,
「唉……在國事上,朕果決無比,自問無人敢稱其右,但對她……勁平,朕真的是手足無措啊,看著她還能撒潑耍賴任性妄為,心裡還覺得寬慰些,至少她是活生生的,就怕那一天事情瞞不住的時候,她心如死灰。」
看著司徒麟瞬間軟下來的神色,盧勁平心中有些忐忑,總覺得有些不安,心不在焉的隨口道,
「話雖如此,皇上也該將養著身子才是。」
說話間已經進了子衿住的屋子,司徒麟踱進房中,看著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人,心中一陣絞痛,到底沒能忍住,快步走到床邊,手指顫巍巍的拂過她的面頰,自己是不是真的錯了,如果一直都瞞著她會不會好一些,手在她扁平的小腹上逡巡著,剛提起的內力瞬間消失於無形,換來一陣猛烈的咳嗽,盧勁平慌得忙將內力渡進他體內。
「皇上,萬萬使不得,您傷勢未癒,絕不能再動用內力,小姐已經無恙了,只須清出蠱蟲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