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一會子話,司徒麟已是倍感疲乏,被盧勁平扶著靠在床邊,粗粗喘了幾口氣,
「喇都王雖正值壯年,但已沉迷酒色多年,朝政荒廢,你再看看探子的回報,大皇子普夜與王后有染,父子關係極度緊張,只怕如今他身邊不少人都是那位逃跑的大皇子的心腹,若眼下放任形勢發展,等時機成熟,喇都王權利完全架空,普夜登高一呼,眾臣跳將出來,喇都王也只能落得個太上皇的閒稱,所以,對這所謂的和談,朕根本沒放在心上。」
「皇上可是有主意了?」
司徒麟斜了盧勁平一眼,「你小子,又打的什麼鬼主意,說來聽聽。」
「嘿嘿」,盧勁平乾笑兩聲,「什麼都瞞不過皇上,三王妃雖是位王室公主,卻並不是喇都王的女兒,據探子報,那女子和親前與大皇子頗為曖昧,屬下覺著,這應該是條線,若能在三王爺和大皇子搭線之前搶得先機……」
司徒麟笑著打斷了盧勁平,「勁平啊,你文治武功,出能行軍佈陣拓野開疆,入能上朝議政安邦治國,但終究是書生意氣,太過耿直穩妥了。」
「屬下愚鈍。」
「你不愚鈍,只是欠缺了些手段,你跟著朕這麼些年,總是一副溫吞吞的模樣,謹慎有餘,魄力不足,也只有那次大火燒山讓朕最痛快,勁平,你還真該向林阡陌學學。」
「是。不知皇上有什麼打算?」
「朕打算不日就下一道聖旨,在喇都設州府衙門,裁減官員,將喇都劃歸藏寧省屬司,封普夜為寧王,掌管藏寧省一切軍務,獨立於藏寧,可以不必上貢,只需每年遣使進京朝拜,喇都王年長體弱,允寧王所奏,准以頤養天年。」
「皇上三思,斥國為州,喇都上下必將一致抗外,聯合希圖的呼聲豈不是會更高?而且,普夜早有反心,若趁此機會整合舊部,一舉起兵叛變,沒有滄浪天險,藏寧門戶大開,大軍長驅直入,臨安危矣。」
「要不怎麼說你太過耿直呢,你細想想,這等好事,普夜怎麼會信?只怕會逃得更遠。那時候,誰最急?勁平啊,這個喇都王你瞭解他多少?」
「回皇上,據臣所知,喇都王布善生性乖僻且多疑,酷愛權勢,為登大寶,不惜殘害手足,登基為王之後,前半生勵精圖治,後半世聲色犬馬。」
司徒麟點了點頭,繼續問道,「知道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的嗎?」
「這,似乎是從後宮一位娘娘去世之後。」
司徒麟神色微凜,目中寒光一閃,咬牙切齒的說,「說的不錯,不過,那位娘娘可沒有死,只不過是失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