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人很是幽怨的看了瑾玉一眼,活像個春閨怨婦,被瑾玉很自覺的忽略掉,氣憤的聲音小聲的嘀咕,「一家子臭鹹魚,爹是金魚,兒子是鯰魚,生怕人家不知道是父子倆。」
我嘴角一陣抽搐,兒子的名字確實有待商榷,鯰魚,乾笑兩聲,眼角放出三萬伏的電壓射擊,地上的人很明顯的顫了一下,這才叫成就感,很是驕傲的捏了捏兒子的臉。
兒子一句話差點兒把我拍死在椅子上,「鯰魚,黏黏。」
乾笑兩聲, 瑾玉接收信號,咳了一聲道,
「說吧,什麼我不愛聽的消息。」
「乾安殿的釘子傳出來的消息,皇上要在三個月後揮師北上,可能會封主子兵馬大元帥,而且,只有權在邊城用兵作戰,無權調動遠程的大隊兵馬。」
「就這些?這算什麼壞消息?司徒麟懷疑我又不是今天才有的事,有什麼好奇怪的?」
「還、還有,皇上知道王妃的事情了,具體怎麼知道的不清楚。」
瑾玉神色突然有些凝重,轉身看了我一眼,正色道,「子衿,孩子,可能要送走。」
「不可以。」我想都沒想的拒絕。
「皇上為人善變,難保不會暗藏殺機,這點你比我更清楚,孩子在這裡,太危險。」
「瑾玉。」我帶著乞求的神色看他,他神色一鬆,轉而道,「罷了,我想辦法,流殺,去找一個差不多大的孩子,用最短的時間讓他對瓊產生依賴感。」
流殺一掃鬱鬱寡歡的樣子,興奮的拽著瑾玉的袖子,「需不需要不擇手段?」
瑾玉陰森森的看了他一眼,冷著聲音附在他耳邊咬牙切齒的說,
「你、說、呢?」
流殺抖了一下,蹭的蹦出老遠,遠遠的聲音從窗子外飄進來,
「主子息怒,屬下明白了。」
瑾玉回過身,想了半晌才說,
「你可能要一直住在這裡了。」
「嗯,我知道。」
瑾玉接過孩子,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一眼說,
「你知道?我的意思是……」
「我真的知道,提防耳目,我們要睡一起嘛。」
「你相信我?」
不知是高興還是什麼,瑾玉的臉微微的泛著紅,忍不住想要打擊他一下,捏著兒子的小粉團兒笑著說,
「有我兒子在,怕你做什麼?」
瑾玉的臉瞬時垮了下去,
「還要帶著這個小東西?」
扔下他和兒子在後面大眼兒瞪小眼,出了門才覺得自己很累,阡陌在希圖一定周旋的很累吧?我讓他回去施展自己的抱負,最終他還是放棄了,竟然傻到拿自己與那個冰冷的皇位比,我是不相信自己呢,還是在侮辱他對我的愛?
傻子,扔掉唾手可得的東西從來不曉得心疼,也不瞧瞧,有多少人眼巴巴的瞅著都拿不到,他這麼把皇位讓出來,真不知道當位者是會覺得他閒雲野鶴,還是會覺得他的名正言順始終存在威脅。
阡陌遠赴變成帶兵,看來南北大戰真的是很不遠了,阡陌和瑾玉的而這場較量,事關生死,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間的生死較量。
而且,手握重兵放棄皇位的人,就算真的幫皇帝打了天下,誰又能確定不會是兔死狗烹的下場?
渾身的力氣跟抽乾了一樣,如果可以讓時光倒流,我一定會在清風谷的時候就讓阡陌帶我走,不出現在父親、哥哥和瑾玉的生命裡,不知道他三皇子的身份,兩個人遠遠地拋開世俗的一切,那樣也許就不會面對這樣的抉擇。
但世上從來沒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