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地的屍骨如山,即使是陽光普照,溫灑的大地之上仍舊是陰森刺骨,皚皚白骨映射這這片地獄,腥臭的氣味永遠飄蕩在這片悲哀的大地上空。飛禽走獸惟恐避之不及,整個陰陽澗都是一片死氣沉沉的落寞。
有人的地方,只要是有呼吸的存在,哪怕是地獄,也會是天堂;反之,即便是再美好的地方,一旦沒有了任何可以生存的生物,那麼天堂久而久之也會成為地獄。
然而,每百萬年才能顯示這個還是人生存的地方,今日卻提前又有了生機。
神魔大戰雖然沒到,但是一場優勝於神魔大戰的明爭暗鬥卻已經悄悄的拉開了帷幕。
一樣的神魔參與者、一樣的嚴陣對峙,除了約定的時間沒到,其他的都和再一次的大戰相同。只是,還有些個別的因素在內,這一場廝殺注定流血更恐怖於大戰之爭。
魔界隊伍浩浩蕩蕩,雖然龐大急速,但是卻絲毫不紊亂、慌張。沒有人掉隊,或者是跟不上前者的步伐。
林夕一直強調自己只是一個參與者,但是托洛尼儂給的封號卻不容許別人的不尊重。
司徒空一直沉默不言,作為這批隊伍的領軍之人,他沒有感覺多麼的自豪和榮耀。看著身後一直低調的林夕,司徒空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林夕極力的推卻這個領軍之人的位置,源於他根本沒有這個興趣,也沒有這方面的經驗,更沒有想引以為榮的藉機高高在上。
蒙方混雜在隊伍裡面,雖然他想一直跟隨在林夕的身邊,但是無奈速度差別過於懸殊,只能保持中上等的位置。如果不是前面的人刻意的放慢了速度,這一隊人馬恐怕早就是七零八落的分散了。
林夕今日才發現,原來魔界之中高手如雲。僅僅在這個腳力之上,能和他保持無幾的就有好幾個。其餘後面的幾十人也只是稍微有些落後而已。龐大的隊伍裡,林夕甚至發現比之神界的卞宵坤的實力在伯仲之間的就有三分之一。
林夕不禁有些咋舌。
隊伍裡面沒有白衣炫,也沒有媚馨兒,林夕忽然感覺整個世界好冷清、好孤獨。他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習慣了兩人的存在,現在猛不丁的離開,他還真的不些不自在。
想起昨晚的媚馨兒,林夕的心裡就是一陣心疼。
林夕當然沒有讓媚馨兒跟來,這是戰場,不是做遊戲!媚馨兒今日對神界的意義非同往日,林夕不敢保證神界的那些人看到這個「罪魁禍首」之後,會做出什麼樣極端的事情來。
林夕對媚馨兒保證,如果她好好的呆在家裡,回來之後一定會向托洛尼儂恩請,讓托洛尼儂答應兩人曾經在飄雪城的婚禮,給媚馨兒一個名正言順!雖然那個人曾經是秋夢狄,雖然自己叫林夕!
聽聞此言,媚馨兒才羞澀的忍淚含笑,乖巧的答應了林夕的「條件」!
林夕在心裡自責了不知多少遍,對於承諾二字,他現在真的沒有資格再講了。曾經把信義看的比生命還重要,如今卻又辜負了另外一個癡心的女子。
孫彩婷!
林夕的心裡一陣糾絞,他知道他對不起孫彩婷,給了她一個美好卻又根本不可能實現的夢想。林夕也清楚,他根本對孫彩婷的感情不是愛,或許當時只是抱著一種憐憫的同情,卻只能深埋惡根,導致現在成了負心之人。
烈風吹亂了那頭青發,幾縷長髮被亂風擾亂,擋在眼前,走神的林夕忽然回過神來。
「林夕,我一直想和你聊聊。」司徒空和林夕的速度相近,不知是刻意的減緩速度,還是另有目的。司徒空由原來的最前面,來到了稍微偏後點的林夕跟前,輕聲說道。
「哦?司徒大人,不知道你想與在下聊些什麼?」林夕有些好奇,但是好奇之中卻隱隱的有些許感覺。
司徒空一張嚴肅的臉上,朝著旁邊一指,說道:「我們不要在隊伍裡面,在外側行走說話。」
林夕微微彎起嘴角,盡量的顯示一絲善意,盯著司徒空的眼睛說道:「好啊!」
兩人來到了隊伍的外面,立刻引起所有人的關注,帶著疑問的眼神齊刷刷的看向二人。司徒空不耐煩的對著隊伍擺擺手,示意大隊繼續保持速度前行。
兩人默默的站立著,都沒有先開口,四隻眼睛盯著浩浩蕩蕩的隊伍慢慢的離自己遠去。
確定人都已經走遠,林夕笑著對司徒空說道:「司徒大人,有什麼話現在可以說了吧?」
司徒空一雙深邃的眼睛看著林夕,好一會兒才慢慢開口道:「我不管你是林夕,還是秋夢狄。你在我的眼裡,永遠只有一個身份,那就是——神界的人!我不知道你為何叛變神界,來我魔界。明人不做暗事,不妨實話告訴你,我對你一直沒有放下戒備之心。總之一句話,不管你是什麼目的來魔界,想要做出什麼對魔界不利的事情,首先就過不了我司徒空的這關!」
林夕喜歡的就是這種性情的人物,他萬萬沒想到司徒空竟然也會是這樣直來直去的人!
雖然對自己含有極大的敵意和誤會,但是林夕不在乎。如果沒有這種感覺,那反而是奇怪了!魔界的人不是傻子,對於一個叛變之人的態度,表現的過於友好,可能嗎?那只不過是礙於林夕如今的身份,敢怒而不敢言罷了。
而司徒空的這種直來直去,卻是源於本身的實力強悍,而並非是大腦一根筋的心智低下。這樣一來,靠著魔界第一人的實力,或許能鎮住林夕也說不準。
「司徒大人,在下受教了!」林夕並不準備解釋,這種情況越是解釋就越顯得欲蓋彌彰。而且,對於這種敢直接叫板的人,對他們的回擊方式就是比他更高傲的輕視,而並非低聲下氣的把事情原本的講清楚!
事實上,也講不清楚!即使講出來,司徒空也不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