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片刻,秋夢基才慢慢的開口說道。
「我去你的鬼哦!什麼樣的承諾會讓你這麼冒著生命危險前來啊!」蕭雁賓極其的不屑,對這個似乎可以算為理由的借口,表現出諷刺。或許,換句話說是,蕭雁賓似乎根本不相信神界之人的做法。
秋夢基又是一陣沉默,耳邊安靜的只有幾個人輕微的腳步之聲,又是一段時間之後,才又緩緩的開口說道:「人與人不同,凡間之人是這樣,神界之人也逃不過這個倫常,或許……魔界之人也是這樣吧!哪裡都會有光明和黑暗,不能因為幾個人,而改變了對所有人的看法,或者是對整個區域的看法。就像你們只是為了林夕的承諾,應命護送我一樣,這都是我們對別人的將心比心。」
一段話,說的有些似乎莫名其妙,細細琢磨,卻又不難看出秋夢基已經回答了蕭雁賓的話語。而且意義更深的是,秋夢基或許是以此化解他們心中對神界的不滿之心罷。總之,秋夢基究竟是什麼意思,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雁賓,住口。專心做你的事情!」接下來是更長的沉默之後,枯木似乎是有所明白,對著蕭雁賓下了命令。
一行人繼續行走著,秋夢基的眼前卻浮現出一年前的場景:
那天秋夢基正如往常一樣,坐在他的咨詢鋪裡面,打法走了所有的客人之後,秋夢基百無聊賴的坐在那裡閉目養神。
忽然,一對青年男女,手牽手的歡聲進入了咨詢鋪裡面。
男子年約二十歲左右,一襲白衣,乾淨的不染一絲灰塵,英俊的臉孔上掛著寵溺的笑容;女子的年紀和男子相仿,容貌清純可愛,其中卻也不乏絕色秀雅,臉上一副幸福甜蜜的笑容。
他們正是白衣炫和張倩。
他們二人一邊朝著咨詢鋪裡面行走著,張倩一邊說著:「我們快些吧,使者大人還在等著我們呢!」
只聽白衣炫毫不在意的笑著,玩世不恭的說道:「管他呢,誰叫他不帶岳父大人上來的。而且我本不願上來,他非要將我帶來,留下我父母在……那裡。讓他等上這一會兒,又算什麼?」
或許白衣炫是看見了秋夢基,所以才忽然改口將「凡間」說成了「那裡」!
張倩噘了噘嘴巴,似乎將那個使者晾在一邊很是過意不去,幽幽的說道:「再怎麼說人家也是這裡的使者,而且答應我們來這裡遊玩一下,我們也不好讓人家等的太久啊。」
「好吧好吧,算我怕了你。等從這裡出去,我們就回去找他,這樣總可以了吧?」白衣炫立即投降,對著這個妻子,他是又愛又無奈。
張倩這才滿意的點點頭,笑著和白衣炫走到了秋夢基的桌子前面。
他們的話語,秋夢基一字不漏的聽在耳朵裡面,此時感覺兩人的聲音已近,慢慢的睜開雙眼,靜靜的看著白衣炫和張倩。
「請問,你們這裡是咨詢什麼東西的?」白衣炫好奇,對著這個咨詢鋪有過多的疑惑。
秋夢基職業習慣的笑笑,慢慢的說道:「一切你想知道的事情!只要是你的疑慮,在此都可以找到答案。」
「哦?」白衣炫有些吃驚,這個類似於凡間的算卦先生,他調笑的問道:「那麼,你可知道我們想去什麼地方嗎?」
「……」秋夢基有些啞然,對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顧客,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閣下想必是理解錯了,不是我想知道,而是我能給你,你所疑慮的答案。」
秋夢基怎麼會知道人家想去哪裡?白衣炫問這個,和拆他的招牌差不多。
「我現在就疑慮你能不能知道我們要去哪裡!」白衣炫似乎熱衷於這種滑稽的事情,總是樂此不彼的停歇不下來。
「這個……」秋夢基的額頭已經開始冒汗了。
張倩嬌嗔的捏了一下白衣炫的手下,看著秋夢基那樣為難的樣子,似乎不滿白衣炫對他的玩笑。
白衣炫撇了撇嘴巴,無奈的停下這個問題,轉而又有了新樂趣,於是又問道:「那麼,先生可會算卦?」
白衣炫本是粗心之人,他當然不會操心那些基本的神界之事,他只要他的心裡高興和滿足就可以了。而白衣炫問秋夢基是否會算卦,是源於咨詢鋪這三個字,和秋夢基對他的解釋。
既然是可以得到任何疑惑的答案,那麼肯定就有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的能力。這是白衣炫的理解!而且,神界之人,必定有不尋常的本領,白衣炫也想嘗試一下神界算卦的能力。
秋夢基無奈的苦笑,輕輕說道:「在下略知一二,不知閣下想算什麼?」
「哦?」白衣炫頓時來了興趣,隨手在懷中掏出一塊白布墊於凳子之上,興奮的坐在了秋夢基的對面,說道:「那麼,你就算算我們倆吧!」
說著,白衣炫牽過張倩的蔥藕手腕,對著秋夢基比劃著。
秋夢基點點頭,眼睛裡忽然射出兩道別人看不見的紫紅之色的祥和光芒,映照在白衣炫和張倩的身上。
忽然,秋夢基的臉上一白,面露震驚和絕望。
秋夢基這個表情,被近在咫尺的白衣炫看的一清二楚。白衣炫輕輕皺了一下眉頭,有些憂慮的問道:「如何?」
秋夢基似乎不死心,又對白衣炫說道:「閣下再寫一個字,在下要確認一下。」
白衣炫有些緊張,但是看著秋夢基那鄭重其事的表情,也有些擔心。白衣炫心裡掛念林夕,想到他名字的由來,就在紙上寫了個「夢」字。
秋夢基細細的斟酌著這個字,剛剛的絕望,和臉上的蒼白,卻更加的深了。秋夢狄無奈的歎著氣,盯著兩人許久,彷彿下了重大的決心,緩緩說道:「如果二位相信在下,趕快從哪裡來的,就回哪裡去。即便是回不去,也最好找個無人的地方躲起來。莫不要……跟隨任何人前去任何地方,否則,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