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宏羽沒有讓林夕有過多的思考時間,冰冷的聲音彷彿在自言自語:「然而,這看似簡單的一掌,卻並非易事。除非達到紫級級別,又或者是術業專攻,對這方面有獨特的見解和認識。否則,這也並不是輕易能做的到的。」秋宏羽看著林夕越來越失望的表情,嘴角微微一笑,話鋒一轉,繼續說道:「不過你也不用灰心,有我這個叔叔,你能做到這一步,也絕非難事。而且……你達到青級估計就差不多了。」秋宏羽話語頓了一頓,最後含糊的說著。
林夕心中不解,二叔剛才明明說要達到紫級才可以的,怎麼自己就青級就能做到了?難道二叔要教自己的就是他剛剛說的那術業專攻?可是,武道博大精深,怎麼能單單為了這一掌之威而放棄整個武道的精髓呢?
「二叔,我有些不明白,紫級能做到的事情為什麼你說我青級就可以做到呢?難道你以後就讓我專門練習這一招嗎?那這樣的話豈不是……太單一了?」林夕小心翼翼的問道。他是不敢小看秋宏羽的本事,就只是單單就事論事說出自己心中的疑問而已。
秋宏羽微微一愣。心中暗想:「是我太著急了,他還只是個對武道懵懵懂懂的孩子而已。給他說的太多太精奧,只會讓他更困惑。一切,還得從頭開始啊!」秋宏羽本來想給林夕說的一些東西,也因為林夕的發問而打消了。畢竟站在天下第一的位置,和一個從未習武的人講武道,真的有點對牛彈琴的感覺。
「我不會讓你傻傻的只練這一招的,你二叔雖然有些老了,但還沒有到迷糊的地步。你放心,即使你現在不明白,以後也會知道我剛剛的說法是對還是錯。現在開始不要再問、也不要再想剛剛的問題了。因為你即將面臨的是嚴酷的訓練。」秋宏羽忽然面色一懍。
林夕雖然心裡有萬分的不解,但是聽到秋宏羽的話還是恭敬非常的說道:「是的,二叔。」
秋宏羽環顧了一下四周的環境:整座山的腰部樹木雜生,與其說是一座山,還不如說是一片小型的森林,只是這森林長在了山上而已;山底下是一望無際的荒草;而腳下的山頂則是禿禿的石頭,只有稀稀疏疏的幾棵樹木慵懶而分散的站在周圍。而剛剛被秋宏羽掌力打斷的那棵大樹安靜的躺在那裡,只有那猙獰的切口張牙舞爪般的顯示自己薄弱的不滿。
「訓練內容是每天山底山頂這樣來回的跑,一直到你筋疲力盡為止。當然,我會根據你的進度而增加困難,也就是負重。現在你才剛開始,還沒有必要。不過記住,我唯一的要求是,你必須直線跑。」秋宏羽冷聲把腦海中的計劃說了出來。
「直線跑?什麼意思?」林夕疑惑的問道。難道跑步還分直線、曲線嗎?
秋宏羽一臉的不滿:「以後問我話,等我說完了再問。給你說過不止一次了,怎麼就是記不住?你貿貿然打斷別人說話,是很不禮貌的行為,懂嗎?」這個時候,秋宏羽依然忘不了教育他,看著一臉愧疚的林夕,臉色稍稍好轉,繼續說道:「直線跑就是讓你無論遇上什麼,都要在它上面跨過去,而不是避開它、躲著它。你朝山下看看,是不是很難行走?」
林夕依言朝著山下望去,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這哪裡是很難行走就能概括的?除了一條蜿蜒崎嶇的小山道能通上山來,其他的都是雜亂的石頭和茂密的樹木。這樣的跑上跑下?林夕想想都膽顫。直線的上下,就意味著林夕要跨過整座山高度的三分之二的、幾乎每個都到自己腰腹部的大石頭和剩下接近三分之一高度、幾乎每個都比自己高四倍左右的樹木。
大約計算了一下,上萬顆石頭和近千棵樹木,要全部翻過?別說來回跑了,自己估計一半都撐不到就累趴下了。二叔還說會負重跑,雖然現在不需要,但那也是遲早的事啊!想到這裡,林夕的臉都苦的快綠了。這真的是二叔那獨特的訓練方法嗎?
「身體達到極限之後,我會親自給你做真正的訓練。」秋宏羽似乎沒有注意到林夕的表情,依然在他的心上又加了一把刺錐。當然,就算是看見林夕的表情,他也不會在意。
真正的訓練?林夕徹底絕望了,他是記得剛才秋宏羽說過,給他的訓練是要在極限的基礎上進行的。他天真的認為剛剛的方法就是所謂的極限之上的訓練,可是現在看來,他還是面對現實的好。
秋宏羽得意的一笑,他把林夕從小帶到大,怎麼會不明白他的心思?「夕兒,你是不是覺得二叔對你太過嚴厲了?要做人上人,必須要吃苦中苦。何況,這根本不是受苦,即便是對於現在的你來說。好了,我告訴你所謂的真正的訓練:那就是——內功!我剛才讓你做的那些,一來是讓你鍛煉身體;二來就是只有你真正的疲憊之後,才能讓你更全面的練好我傳你的內功。」
林夕更加的鬱悶了,練功當然是精神、體力最佳的時候鍛煉效果才好啊,怎麼還有疲憊之後才能更好的修煉的內功呢?看著秋宏羽還有繼續說話的慾望,林夕也就怔怔的閉口不言。
「你是不是在奇怪為什麼要在疲憊的時候才修煉?」秋宏羽一語道破林夕內心的問題。
林夕如實的點了點頭,抬眼望向秋宏羽。
秋宏羽負手而立,望向剛剛蒙亮的天空,說道:「一個人在全身極其疲憊的狀態之下,才能全方位的放鬆,肌肉才能得到最大的緩解。於內力來說,才能更好的吸收天地的精華之氣,補充消耗掉的能量,充滿你全身的骨骼、筋脈。所以,你不要想著偷懶,那樣的話,只能是害了你自己。你明白嗎?還有你要記住,一年之期一到,如果達不到黃級,什麼後果你自己清楚。」
林夕聽的明白了,原來那極限訓練只是前奏,真正的訓練是內功!他不敢偷懶,不是出於對秋宏羽的畏懼,也不是那一年之約。而是心裡的那份期待、渴望和滿腔的熱血、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