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蓮一扭身,走到床邊坐下,伏著床頭委屈的悲聲道:「你看我,跟著你享了什麼福?吃沒吃好,穿沒穿好,一天還淨受氣。你看吳伊莉和彭莎莎,一天優雅得像個官太太一樣,你看她們的手,一伸出來,細皮嫩肉的,你看看我的手,粗糙的像個老太婆一樣,我比誰都辛苦,而你卻不體諒我。如果你媽也給我們三萬塊錢,我也拿出去得了,我恨不得早點拿出去,憑什麼你媽給莎莎錢,而不給我們,這不公平!你瞧你兄弟三人,數你最老實,我也搭著你吃虧,我有時累,你也不肯幫幫我。你媽累了,還能休息休息,我累了,能指望誰呢?我知道我親娘老子都不心疼我,我也不指望有人來心疼我,我生來就命苦……」
不等雪蓮說完,雲飛心頭的怒火被澆熄了,他鼻子冒著青煙似的打開門下樓去了。雪蓮站起來,抱起胳膊,揚起下巴,嘴角露出一個勝利者的微笑,心裡想到:人生像出戲,表情不能白浪費!
小東西彭涵不到二歲半的時候,莎莎和婆婆的矛盾激烈化了,莎莎就叫婆婆回去了。
如今的政策好,做小本生意根本不交任何稅錢。雪蓮和雲飛商量,在街上租了個偏門面做起小本生意來。雪蓮心勾勾地想賺點錢到外面去買點房子,自己單獨過。自此,婆婆幫忙照顧寶晶,雪蓮一個人操持著門面,變得很忙碌,總是一副很操勞的樣子。
雪蓮從小在那種經商氣氛中長大的,所以做起生意來就得心應手,每個月的花費都是從店裡擠出來的,雲飛的工資卡基本沒動。
半年後,雪蓮忽然心血來潮,在家裡仔細地翻看起存款折來,算一算到底有多少錢了。當她看雲飛的工資卡時,發覺不對頭,雲飛偷偷分幾次取走了五千塊錢。雪蓮頓時火冒三丈,心想:是狗,就改不了吃屎的毛病!偷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難道讓他再來個第三次?豈有此理!
那天傍晚,雪蓮早早收了攤坐在書桌旁邊,等雲飛回來。雲飛騎著摩托車回來了,嘻皮笑臉的進了門,一臉陽光燦爛的連喊:「老婆,老婆!」見雪蓮陰沉著一張臉,一言不發地盯著他看,不覺收了笑容,摸了摸後腦勺,疑惑地問道:「咋了,幹嘛這樣看人?」雲飛走近了又說,「我平時就怕你這種眼神,看得人心裡直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