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上你行不行？」小曄閃撲著他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臉純潔的說道。
「有本事的話，那你就你試試看啊。」我聽見這句話不但沒有驚訝，而是媚麗的一笑，在小曄的耳邊吹了口氣說道。
這樣的挑逗、性動作似乎是有點很不知死活。但是我願意挑戰一下小曄的極限。
因為這非常有趣。
我呼出來的熱氣一陣陣的波延到小曄的耳朵上，他渾身一震。似乎沒想到我居然敢真的這麼做。
「那我就願意試試看，試試看能不能馴服你這匹驕傲的野狼。」他詭異的一笑，說道。
然後小曄一個翻身趴在了我的身上，他的胳膊輕摟著我的腰，我翹著的二郎腿也被他壓在了身下。他胳膊一使勁，我的臉和他的臉只有不到一公分的距離了。
我不但沒有反抗而是非常暢快的笑了起來。
「小曄。你在我身邊忍了這麼久，久到讓我覺得你是不是和尚出身哎。嘖嘖嘖嘖，你今天終於爆發了，想像個野獸一樣發情了？恭喜你啊。」我笑嘻嘻的說道。
「你在藐視我？」他皺了皺眉頭說。似乎很不能接受我說他很不行。其實我也沒有這個意思，是他自己非要曲解的。米辦法，他智商就這樣了。
但我不得不承認，他現在說話時越來越有一股大男人主義的霸道成分了。
「你說呢？親愛的。」我伸出胳膊摟住了他的脖子。幾乎是貼近著他的性感的薄嘴唇說道。有幾分意亂神迷。
突然他「呵呵」地笑了起來，繼而笑聲越來越大，我也微微笑了起來。
他把身子一閃，然後躺在了我的身邊枕著我的胳膊，深深地呼了一口氣。
「你知道我為什麼笑麼。」他似乎意猶未盡的問道。
「因為你傻唄。嘲了吧唧的。」我沒好氣的說道。
「不對，不對。你再猜。」他搖了搖頭，似乎想跟我玩到底。
「你丫的愛說不說，老娘不屑聽了還。」我開始閉上眼睛養神。
「我想起了那次你受傷時來找我。」
我睜開了眼睛。看了看小曄，心中暗自歎了口氣。他還記得？其實我也沒有忘記。
夢迴到二十一世紀的某個夜晚。
「篤篤篤。」當微弱的敲門聲傳進少年耳朵的時候，他的心立刻被揪了起來。帶著一點點長時間恐懼的安慰和不安的擔心走向了門口。
果然一開門便看見一名少女朝自己倒過來。她滿臉都是血跡，凌亂的髮絲擋住了她那雙已經黯然失色的眸子。整個右手浸滿了紅色的鮮血，看起來格外的猙獰恐怖。
「小初？小初、、、你沒事吧。」少年緊張的喊道。心慌慌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沒事。進去說。」似乎隱忍了很大的傷痛，少女才緩緩張口說出了這幾個字。因為似乎是傷得太重了，所以連抬眼皮的力氣也沒有了。
「好、、、你要堅持住。」少年似乎有點口不擇言的說道，但是當他抱起小初轉身的時候，發現整個門上沾滿了一道道擦過的血跡。
那是小初沒有力氣了才會倚在門上休息的吧。
居然還敲門，難道真的連按門鈴的力氣都沒有了？傻瓜。
少年的心狠狠地被撞擊了一下。忽然想到自己所處的位置，他的眼睛中微微泛起了熱氣。
看著懷裡的小初的臉色一點一點的變得蒼白無力，他趕緊使勁眨了眨眼睛，不敢有任何懈怠的進了房間。
他輕輕地把她放在了沙發上。很寶貝，很寶貝的。
「你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任務怎麼會完成到你變成這個樣子？」他忍不住問道。
「沒事。我、、、只是中彈了。右肩、、、痛、、、」她咬著嘴唇一字一句的說道，「我還沒去找關狂。你去、、、找刀子、、、、幫我取出子彈、、、、快點、、、」小初的語氣已經十分微弱了，但看了看滿臉擔心，似乎比他還要痛苦的眼前的少年的表情，她用了一個很大的力氣才微微扯了扯嘴角，「我、、、沒事、、、、小曄、、、我真的、、沒事。乖。」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沒事！你要忍著啊，小初。你這個笨蛋。」少年用手抹了抹即將從眼眶裡滑落下來的淚珠，大聲的說道。
其實有很多時候，很多話大聲說出來不僅僅是用來說給她聽的，也是用來騙自己的。
小曄翻箱倒櫃了一會兒，便拿著一個急救箱來到了小初的身邊。
「小初？你還好麼。」小曄在說話的同時也不忘點上酒精燈給刀子消毒。
「沒事。」其實本來她是不想說話了，也沒有力氣再去浪費了，可是她想讓小曄放心。
當小曄拿著被火焰燒得幾乎已經變紫了的刀子靠近小初的時候，他忍不住說道：「小初、、、我們、、我們還是去醫院吧、、、我怕我自己會因為害怕而發抖。再說了，根本就沒有麻藥！你要怎麼忍下去？所以、、、我們、、、、」
「你是想讓我在這裡取出子彈還是要到醫院去把事情給搞大？趙曄言！你聽好了！我們，沒有選擇的餘地！如果不想讓我死就乖乖的給我做手術！」小初終於一口氣把話給說完了，因為激動和用力過大而微微喘息著。
「我知道了。」小曄終究沒有再勸她。因為小初說的話是對的。他們沒有選擇的餘地。這就是為什麼小初執行任務受了這麼重的傷卻不回組織而是爬了五十四層的樓梯來找他的原因。
他甚至不敢想像小初是怎樣拖著疲憊的身軀踏著一步一步似乎永遠也邁不到頭的樓梯來到他的身邊的。
沒錯，縱然他是世界第二殺手，他仍然是不敢想像的。
甚至不敢想像他要怎麼把刀子伸進小初傷口時她的表情會是怎麼樣的，她會忍著多麼大的疼痛來面對。不知道是不是會痛得暈過去。
他怕。不管是面對籠子裡餓了三天的狗，還是被丟進森林差點喂狼，他都沒有怕過。但是這次是例外的。因為他面對的是自己最愛的人。
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氣，說道：「小初。你準備好了麼。」
「嗯。我沒關係。」
小曄輕輕地伸出手，來掀開小初的衣服。
右肩上的衣服似乎因為血跡乾涸了很久與衣服緊緊地粘連在了一起。他的手不住的顫抖著給她撕扯著衣服，但是每當他撕一點，那衣服就會連接著已干的附在她皮膚上的血塊一起揭下來，有鮮血不斷緩緩的流出。
他的眼神一直專注於面前的這件事，他不敢看小初在一點一點受到皮肉之痛的時候的眉頭糾結，更不敢分神。
「小曄。好了沒啊？我等的很久嘍。」耳朵裡似乎傳進來小初輕快的聲音。
他的注意力不小心一分散，整個右肩上的衣服全部都被拉扯了下來。小初吃痛的低吟了一聲。
「沒事。」還是小初先開口說話了，搶在小曄愧疚與心疼之前，「你要有速度一點噢，再拖拖拉拉的我怕我這只胳膊要廢掉了噢。」
就這樣，小曄來不及多想，馬上拿起已經有些許微涼的刀子再在火上繼續烤了一下。
「小初。痛的話，你就叫出來。知道麼。」小曄開始很嚴肅的板起了臉。
「嗯。我知道。」
雖然口上這樣回答，但是當燒得發燙的刀子真正深入傷口的時候，小初的身子立馬就僵了起來。使勁的咬著嘴唇，兩隻腳在使勁的蹬著地下，胳膊也在用力著，甚至於連脖子上的青筋也爆了出來。
一種撕心裂肺的痛撕扯著她的身體，似乎要比傳說當中的車裂之刑還要殘忍百倍，千倍，萬倍！像在她的身體裡有幾千幾百條毒蛇不停地吐著蛇信子，放出毒液腐蝕著她的內部器官，噬咬著她的五臟六腑。
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自己活著和死了一樣。
可是，她知道，自己是不能動的。不能，動。
不僅僅是為了這只胳膊不能報廢。而是小曄。她真正在乎的是小曄。如果她的胳膊就這麼完蛋的話，她自己倒是無所謂的，但是小曄會愧疚一輩子。所以，為了小曄，絕對不可以。她可以百分之百保證，如果她離開小曄沒有辦法生存下去的話，那麼小曄一定也是的。
如果她不在小曄身邊，那她就不能在他最危險的時候來幫助他，和他同生共死了。
她一直覺得一定有什麼詞可以形容他和小曄之間的關係，那就是：共生。
而此刻小曄的眼神正一眨不眨的盯著那發燙的刀子在小初的身體裡深深淺淺的進出著，消耗著小初的生命力，就像是手心裡攥著的沙子。
不管用什麼方式，都會從指縫裡溜走。毫不留情。額頭上的如豆子般那麼大的汗正緩緩地沿著小曄臉上的線條流了下來。
最讓小曄無法面對的是，他漸漸聞到了一股很香的燒烤味。他慌了，這是刀面貼緊小初的血肉發出「嗤嗤」聲音時的揮發出來的糊香味。
可是他知道自己絕對，絕對，絕對是不能慌的。一旦自己不能冷靜下來小初的胳膊就會報廢，那麼組織裡是不需要這麼一個人的。這是法則。
如果真的因為自己的失誤而導致小初殘疾，那麼小初就會、、、、他不能再想下去了！
專心一點啊！！！趙曄言！！！要不是此刻不能動，他真想狠狠地扇自己兩個響亮的耳光，或者是用頭狠狠地去撞牆來保持住自己的清醒。
終於，終於在沒有碰到小初骨頭的情況下，小曄終於取出了那顆子彈。
他重重的呼了一口氣。整個身體失去了重心般跌倒在了地上。像是靈魂脫殼一般，整個生命力都失去了一半。
「小初、、、、我們成功了！」他大聲的說著，臉上的喜悅顯現無疑。
忽然周圍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一陣不好的預感襲上小曄的心頭。
「小初、、、你、、、、、」他連滾帶爬的站起身來，看了看半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小初，還有她緊抿著的嘴唇。這一切都顯得十分不正常。
「小初！！」小曄不敢使勁搖她，只能用不大的力氣著急卻又無可奈何的力氣去推小初。
「嗯？」過了一會，小初慢慢的睜開了眼。看了看一臉緊張的小曄，笑瞇瞇的說：「弄完啦？我就知道你會成功的！小曄真棒！我真想——」
小曄突然條件反射似地往後退了一步，然後大聲朝小初吼道：「你知道不知道你剛才差點把我嚇死啊！！你知道不知道我剛才差點呼吸不了，差點以為如果你死了的話我也要陪著你啊！！你個笨蛋！！你就非得要讓我這麼擔心麼！！你怎麼可以對我這麼殘忍！！笨蛋小初、、、、」
小初愣愣的看著著突如其來的爆發，「對不起。我不知道會讓你變成這樣、、、、」她喃喃的說，「我只是不小心睡著了、、、、」
再也忍不住了，再也沒辦法了。忽然小曄快步向前走一下子抱住了小初，眼淚就這樣流了下來。
「傻瓜。不用跟我道歉，真的、、、其實是我不好，是我對不起你才對。小初。對不起。」小初微微的笑了一下，然後用左手輕輕地搭在了小曄的頭上像哄一個受了傷的孩子那樣拍了拍。
我沒事，小曄。我應該感謝你，謝謝你一直以來都陪在我的身邊。要不是你說不定我就是個沒用的廢人了。我只有你這麼一個可以信任的人，可以依靠的人，可以真心付出的人，也是我除了父親之外唯一的親人了。謝謝你，至少還能讓我感覺到還有真情存在。謝謝你，至少還沒有讓我學會真的冷血。我真的很感謝老天爺對我這麼好。真的。
小初。對不起。不是故意要對你發脾氣。我只是痛恨這樣的自己，這樣不能保護你的自己。我真的是好沒用，連你都保護不了，不能在你最需要安慰，最需要一個肩膀依靠的時候我卻不在你的身邊。都是我不好，才讓你痛暈過去，可是你卻安慰我說你睡著了。你是這樣的關心我，我又有什麼資格對你發脾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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