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賣出去了,換成了現金,兩口子沒有欣喜若狂,英心看著存折,想到心酸的往事,摀住胸口嗚咽,道植看到存折上的錢也是百感交集。道植說:「現在有錢了,最重要的事就是從丈母娘那得到一個確定的答覆,現在丈母娘的心,還想著把英蘭從那裡帶回來的事。」
英心問:「要是一直堅持要去鄭女婿家怎麼辦啊?先買一個大一點的房子,然後再說服媽媽,這樣做不是更好嗎?房子又不會跑走?」
「要是丈母娘一直不同意呢?買個房子幹什麼呢?如果丈母娘一直拒絕的化,還不如找一個能一直住的,你願意的化咱倆一起去找找。」
「好吧,就按你說的辦吧。」
說話間,雄兒開門回家了,他手機都關了一直沒聯繫上,原來他是自己坐公交車去參加決賽了。說得輕描淡寫,一點不想讓父母沾邊,等他進房了,道植說:「他不會是輸了吧?」
「好像是的。」
「怎麼看都是沒有信心所以自己去了,看來是輸了。」
兩人沒有管他,出門找趙夫人去了。
面對英心兩口子真誠的邀請,趙夫人的回答是:「我要去鄭女婿家住。因為我已經和鄭女婿約好了,只要他離開那個女人,我就去他那了,鄭女婿也答應了。」
道植問:「他確實說要整理這段感情了?」
「媽媽,您也相信啊?」
「當然相信,我相信。還有,雖然大家都希望英蘭跟鄭女婿分手,但是,夫妻倆過一輩子哪有鍋蓋不碰鍋沿的?所以快要分手的兩個人,如何才能讓他們重新手挽起手才對啊,裴女婿,我說這個你也不要在意,雖然不知道你的錢是怎麼來的,但十年了也沒富裕多少,即使有錢也要想想越來越大的雄兒啊,也要做長遠打算,你考慮雄兒就足夠了,哪有功夫操這份心呢?不是嗎?還有,坦白地說,我沒法和英心一起生活,沒一天不吵架。」
旁邊的英心實在按捺不住了:「您愛怎樣就怎樣吧,我本來就是個急性子,是個老是犯錯的惹事精,你就重新叫回天使般的英蘭,和你的鄭女婿一塊兒高高興興地生活吧。以後後悔可別怪我。」說完氣呼呼出去了。
趙夫人問道植:「到現在我還不知道你的錢是怎麼來的?」
「勝兒的問題解決了,這是報酬。」
「那樣的化,我就更不能和你們一起住了,無論是什麼錢我也不能享這個清福啊。我還很清楚地記得失去那孩子以後,英心天天像瘋子一樣哭,我不能那樣,所以不要擔心我好好地生活吧。嗯?」
回去的路上,道植對英心說:「以丈母娘的立場,她那樣考慮不是沒有道理,再說,一起生活的化,要是發生什麼事,就你那個急脾氣,還是英蘭比你沉穩得多。」夫妻兩人一致認為母親這樣做是把賢泰看得比英蘭要重才這樣的。道植說:「不管怎樣,房子不用著急去買了,我們從長計議吧。」
善宇此時在看車和真留在電腦上的文字:「……劉昌順,又一次見到了他,17年後又重逢了,不曾約定,彷彿從不曾分手過,無視時間的存在,在獨自徘徊中17年流逝了,青春的單相思無法再去尋找,劉昌順現在已經是40歲的中年男子了,歲月也不會在誰那兒停留,雁南珠也已經是38歲的中年女子了。歲月留下的空間,都用來埋葬了庸俗的靈魂和貪婪的心,……劉昌順的母親無法面對雁南珠母女,因此提出要她們母女離開這個國家,從決議離開的那一瞬間,雁南珠什麼都沒說,直接登上了去美國的飛機,不想安分守己地坐著,就和旁邊的男人換了座位,旁邊的男人開始搭訕:『去留學嗎?』雁南珠回答道:不是,是為了要解脫兩個人。旁邊的男人又說道:和我一樣啊,我也是為了解脫才離開的,不逃離的化,我或是前妻會死掉的。雁南珠和旁邊的男人一起笑了,雁南珠對旁邊的男人訴說著那些不能對劉昌順說的話,甚至連對媽媽也不能說的話,現在卻能一股腦兒地講給初次見面的這個旁邊的男人聽。——愛了一個不能愛的人,還有了一個孩子,現在說的話我會死掉,孩子也是,他的母親會把我強行趕出家門,也會毫不猶豫地把孩子丟出來……雁南珠對旁邊的這個男人傾述著一切,像是把一切不滿都倒出來一樣。另外她決定結婚了,他需要錢,正好雁南珠也有錢,對他,自己只有一個要求,這個孩子,從現在這一刻起,是我的孩子……」善宇看了感覺天都塌下來了,他痛恨命運的折磨,如果他不是這麼熱血上漲,而是冷靜思索一下和真的小說與現實的微小差別,或許可以避免下面發生的事,但是那時候,一看到這些文字,善宇快瘋掉了,因為和真沒有在身邊不能對證,但是他心裡早已認定那是鐵板釘釘的事實,因此他作出了一個重大決定。
他直奔英蘭那裡,並在路上給她發了一個短信——我有話要對你說,現在我正去你那兒,你現在一個人也好,有他在身邊也好都沒關係。
善宇在俊輝的陪同下進了英蘭房間,他說:「和真不見了。」
「和我有什麼關係?那個女人死了,消失了都和我無關。」英蘭說,她以為他來是為了和她討論車和真。
「她舅舅懷疑和真失蹤了,我想找和真問清楚,我會滿足你的願望,和真的那個孩子是我的孩子,對你,和真、孩子我都不能置之不顧。」
英蘭比較震驚:「雖然不知道該不該祝賀你,但有個兒子還是好的。」
「到底是好還是不好我也不知道,不管怎樣,如你所願,我會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