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宇進門先說:「以前多有失禮了。」
俊輝說:「我就認為是性格比較特別的人。喝什麼?請坐。」
善宇說:「我性格很特別?怎麼個特別法?」
「對老婆太大男子主義了。」
「那樣做犯法嗎?」
「我可瞭解到如果過分的化,是可以成為離婚理由的。你不認為妻子是同等人格的個體嗎?」
「從沒那樣認為過。」
「喜歡我老婆嗎?」
「當然。」
於是俊輝講到初夏兩個相識的過程,善宇認真聽完以後,問:「兩人的關係有多深?」
俊輝不緊不慢回答:「不能簡單明瞭回答你。」
善宇說:「為了讓我老婆回心轉意,你放手吧。」
「我不是死抓著不放的人,隨她本人的意志而改變。一定要英蘭回去嗎?那就說出一定要回家的三個理由。」
「因為是我的妻子。」
「我知道她已經拋棄了妻子的頭銜。這世上與那個女人會迷戀那樣的妻子頭銜?」
「其次,是孩子的媽。」
「英蘭是恩智媽媽的事實,無論在哪,無論在什麼情況下永遠都不會變。」
善宇氣得嘩站起來:「家裡一團糟,不能稱作人住的地方,英蘭把職責丟一邊,只顧自己瀟灑?這些違背常理亂七八糟的東西,怎麼能這麼沒有責任感?」
俊輝也站了起來:「她是因為活不下去才逃出來的,把善良的妻子逼到那個地步,你卻從不後悔、自尊或是反省?就只希望她回去嗎?英蘭為什麼要回到那地獄?就這樣回去到底能得到什麼?我不能就這樣放她離開!我絕對不能就這樣放她走!」
「為什麼?」
「哪個糊塗蟲會把心愛的女人送到那種可怕的地方?」
「你是說愛我妻子?年紀比你大,連孩子都有的別人的老婆?你怎麼會愛上那樣的女人?」
「愛只是感覺出來的東西,那些條件有什麼關係?我只體會愛,不是看那些的。」
善宇相當震驚也很沮喪,像鬥敗的獅子,毛都焉了:「我也在後悔。」
「憑那個還不足。知道英蘭露出幸福的笑容的時候,我會一直守護她的。」
善宇黯然神傷地離開了。
他來到車和真的家,家裡空無一人,他撥通她的電話——無人接聽,他發了條短信——去哪兒了?我來這邊了,快點回來。發過短信後他到臥室躺在床上,不知不覺4個小時過去了,車和真沒有回來。他再撥電話,還是無人接聽。他回想起和真最近一次給他的電話,叫他不要再來找她。難道那是真的分手電話?想起來他一陣惶惑。
他下樓看到她的車挺在樓下,他想——看來是在附近等我出來啊。可是他再細看車內——空無一人,沒有動車痕跡。他只好先回家,回到家裡,主臥裡恩智和小姨在床上睡著了,他輕手輕腳沒有吵醒他們,自己去書房睡了。
一天清晨在公司,剛批准了樸主任的休假申請,善宇接到姜在中的電話,他問:「您出差回來了?」
姜在中說:「先交給檢察院了,挺順利的……哈哈,辛苦什麼呀,我只不過是領工資做事情而已。對了,你跟和真沒有什麼問題吧?」
「您現在和真公寓?和真在嗎?」
「和真要是在的化,我幹嘛還要問你們有什麼事啊?」
「沒有什麼特別的事,就是四天前見面過後,第二天她給我打過一個電話叫我不要去找她了。我也不知道什麼原因,所以那天下班後我特意去了那一趟,以為她可能故意為了躲避我暫時出去,等到夜裡2點都沒有人,在這以後和真與我都沒有聯繫對方。」
「四天之前你怎麼認為她是出去一會?」
「電腦是用著然後待機的狀態,客廳和臥室的燈都亮著,車也在。」
「真是奇怪,看上去的確是出去一會的狀態,但是我已經2小時聯繫不到她。」
「難道她也躲避舅舅?」
「有躲避我的理由嗎?」
「記得上次照片上那個和我老婆在一起的男人嗎?四天前我們一起去找了,回來的時候吵了一架。」
「真是摸不著頭緒的事情,先這樣吧。」
從和真公寓出來,姜在中找到附近的「剪剪看」。正熙一見他就說:「跟你說了我不剪那女人的頭髮,你走吧。」
姜在中說:「我不是來剪頭髮的,想問問別的事情。那天我陪她來這裡剪頭髮後她又來過嗎?」
「沒有。」正熙沒好氣。信兒跟美美也搖頭。
「一次都沒有來過嗎?最後一次是什麼時候?」
「就是上次你陪著來的時候,怎麼了?」
「連續幾天聯繫不上,人也不見了。」
正熙不以為然,隨後立即將這件事告訴了英蘭,俊輝說:「斷絕消息了?我們不會是最後見到她的人吧?」
英蘭說:「我們那天去找過她的事正熙沒有說。難道,這又是那個女人導演的驚喜秀?」
善宇此時正在和真家裡等待,和真平常使用的電腦中一段正在寫的文字吸引了他的注意——「現在表演秀結束了,結束表演秀很簡單,拿在陳昌順書房睡了一晚,這個做借口足夠了,太舒服了,連夢都沒有地睡去,而且還想起很多事,那天晚上劉昌順的妻子離家出走了,劉昌順百分之百相信相信雁南珠的話,騙劉昌順簡直易如反掌……這個,這個到底是什麼呀?和真寫的小說就是講我們的事嗎?難道?……」剛讀到這裡,姜在中進來了。
善宇問他:「手機還是關機狀態?她的衣服在,但是手提包不見了,是自己逃跑的嗎?」
「我看不像,像是有人叫她,然後急急忙忙出去了。」
「好像是這樣,如果是自己跑出去的,不會把燈這麼開著就走吧?電腦也開著,冰箱裡也裝滿了吃的東西。」
「你可以做刑警了。」姜刑警打趣他。
「不過是一般的常識而已。不會是又犯了那個奇怪的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