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夫人心神不寧難以入睡,她一口一口地歎氣,乾脆坐起來,抓起手邊的珠子準備穿,可是怎麼也抓不住,「媽媽說的話也不放在眼裡,回去了就再沒有消息,」她說的是大女兒英心,於是給她打了一個電話:「我現在能睡著嗎?人做的事,你怎麼忘得一乾二淨了?想要急死你媽媽啊?」
「哦,天啊,你看我這記性。」
「你來我這裡還是我去你那裡?」
「現在嗎?這麼晚了家裡就雄兒一個人,要等雄兒爸爸回來還早得很呀。」
「那麼我去吧,這樣下去是睡不著的,想跑去親自問問英蘭到底是怎麼了?」
「那樣真的不行,媽媽,英蘭要是知道是我說出去的,會殺了我的。」
「電話裡說不清楚,我放著賢泰一個人在家出去也不好。」
「不是電話裡一兩句就能說得清的。」
「鄭女婿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有外遇的呢?」
「不是才有的,聽說是在和英蘭結婚前就一直戀愛的女人。」這消息對趙夫人來說不啻晴天霹靂。於是她迅速召喚英心趕快過來,雄兒一個人在家打遊戲。
英心說:「這件事絕對在英蘭面前要裝作不知道,不能說啊,對鄭女婿也是,絕對不能說啊?因為媽媽苦口婆心聲淚俱下要不然我絕不會說的。」
「你囉嗦廢話幹嘛?!」
「都是因為媽媽對鄭女婿就像對皇帝才會這樣的,這樣的偽君子是世上少有的壞傢伙,騙英蘭,那頭和別的女人搞得火熱,對英蘭毫無愧意,鄭女婿那個傢伙!」
「一直都這樣嗎?」
「以前鄭女婿的爸爸有個女人,聽說現在那個女的是她女兒。」
「你是說他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妹嗎?」
「不是,聽說也不是,不過他們兩人感情很好。聽說鄭女婿的母親知道後,把那女人和女兒一家都送去了美國。」
「之後就和英蘭結婚了?」
「嗯。」英心點頭。
「你說鄭女婿結婚後,背著英蘭還和那女的來往嗎?」
「不是,鄭女婿的媽媽做得是多麼的徹底啊,消息都封閉了,那個女的在哪裡生活鄭女婿都不知道,她在美國和別的男人結婚後又離婚了,離婚後回國鄭女婿才知道的。」
「什麼時候?」
「今年春天。」
「這你也信?!即使是寬的都能說成窄的,你怎麼能天真地相信這些呢?」
「聽上去像是真的。」
「那麼英蘭打算怎麼辦?」
「要離婚鄭女婿不答應,怕別人知道也沒有向法院提訴訟,特別怕媽媽知道。」
趙夫人幾乎要崩潰了吶喊:「怎麼能瞞著媽媽呢?那麼要忍到五臟六腑都爛了的程度嗎?」
「媽媽,又哭了,又哭了,英蘭就是不想看到媽媽這樣才隱瞞的呀,因為她說不想看到媽媽傷心落淚歎息不幸的樣子。」
「世上哪有不偷腥的男人?不過這次,好像不是一時興起的外遇,短暫外遇的男人們都說妻子可怕,成天看妻子臉色,而鄭女婿,縱然不是真心,即使是裝模作樣地一個勁求饒,這樣的情況倒是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忍下來。」
「可是鄭女婿因為被揭穿了,反而厚著臉皮去見面約會,毫不在意,又不離婚,真不知道心裡到底想什麼。」
「禍根啊,把這看成好像是人之常情一樣,他們好像是天生的緣分,那個誰也阻止不了,那些女人也是,無論是作為誰的妻子,也做不好妻子的本職,成為某人的妻子,得操持家務,照顧家人,凡事都得費心照顧,責任不是太重了嗎?所以覬覦有家室的男人,麻煩的費心的,全交給妻子一個人去幹,自己則只搶走男人的心,在一邊喋喋不休瞎指揮覺得有趣,老話說,娶小老婆佛爺都低三下四,受不了,真受不了那幫女的,光想著勾男人的魂,所以說拜在石榴裙下的男人,回到家的化就時常跟好好的妻子找茬打架,那些女人又肚裡使壞,當然看不得原配過得好,因為有她的存在,原配感到痛苦她就覺得有意思,不管說什麼怎麼勸也沒用,從古到今都是這樣,現在也沒有不同,哎呀,我們英蘭,要怎麼辦呀?」趙夫人愁腸寸斷。
同一時間,車和真睡得很香,鄭善宇在書房裡呼呼大睡。
英蘭呢?
她帶了口罩和手套,用黑色膠布將書房門縫粘了個嚴嚴實實,然後找來兩塊條形木板像畫個叉釘牢在門上,門不僅反鎖了而且用繩子套住從裡面無論如何是掰不動的。「咚咚咚」用鎯頭釘木板的聲音並沒有把鄭善宇吵醒:「哎,吵死了,誰一大早的就做什麼工程嗎?」他翻了個身繼續睡。
恩智收到媽媽留的一張字條:「恩智,到媽媽難看的臉恢復為止,暫時去旅行個幾天就回來,你不用擔心,每天按時吃飯後就去上學,還要去輔導班,大姨會來電話的,什麼也別擔心,我堅強的女兒,我會給你電話的——愛你的媽媽。」
鄭善宇醒了,發現門打不開:「啊,怎麼了,這是,門怎麼這樣了?」他捶門又喊叫:「老婆,恩智!」他喊破了喉嚨也沒人應答。「我的手機呢?」他發現沒在身邊,他的手機還留在臥室裡,不過已經被摔成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