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澈一出月家小院,腳步踉蹌了一下,再也支持不住,一口血噴了出來,噴灑在紫金色的錦袍上。
「王爺——」侍從立即陷入混亂。
「你們別跟過來。」軒轅澈冷冷吩咐著,戴上面具,飛身而起,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大家的視線,留下眾人面面相覷,不知所以。
「客官,住店還是打尖?」小二見到門口來了一位穿著華貴紫色衣衫的男子,趕緊迎了出來。
「住店,給我把你們店裡最好的酒來。」他說完,手一揚,一錠銀元就穩穩落在小二的手中。
小二立即喜笑顏開:「好勒——」
待小二送來了酒食,軒轅澈手一揮,房門自動關上。
酒入愁腸,更是酸澀難忍。然他的心已經麻木,一仰頭,直到一壺見底,他才無力地躺倒在地上。
猶記得九年前的那個上午,那個在樹下細細觀察螞蟻的小女孩,見到他,一臉的鄙夷:「喂,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嗎?!」
他好笑地看著那個粉嘟嘟可愛的女孩,實在是不明白這麼小小的人兒,想法卻這麼成熟。
她的口氣依然很沖:「喂,那個誰,麻煩你幫我去找一下月如夢過來吧,我在這真的很無聊,一點也不好玩呀。」
直到他把月如夢找來了,她才開心地看著他,眼裡閃著亮光,流露出毫不掩飾的崇拜,崇拜他來去自如的輕功。
「我娘親說了,有大門不走而專門爬窗戶的不是壞人就是採花賊。原來你是那採花賊呀。」當他晚上好奇地潛入她房間時,她一臉的戲笑。
他實在不明白,才那麼小的人兒,竟然知道在乎名節,關心他人,即使對於當時的她來說,那小孩是綁架她的敵人的女兒。
他把她從月家莊救了出來,最後,陰差陽錯的,她又回到了月家莊,因為她是月莊主失散在外的二女兒,難怪當初的她,竟與月如夢好些相似。
這次救她,換來了一個約定,那個他一直在意的約定:不許她愛上任何一個人,除了他;也不許她和任何人訂婚、結婚,除了他。
每次他遇到對他芳心相許的女子,他都會跑到她那裡炫耀,結果,每次換來的除了她的白眼便是空氣。
他苦笑,隨手拎起酒壺,繼續猛灌。原來,那個約定,她從來沒有在乎過。
還記得她第一次為他流淚。那次收到她的信息,他高興了好久;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找他,原來卻是為了她姐姐月如夢。去的路途中遭到敵人的暗殺,他奮力甩脫,心中焦急著去見她,一刻不停;見到她時,胸口已經被猩紅掩蓋。還記得當時的她,張著嘴發不出聲,眼淚卻像斷了線的珠子,慌慌張張。呵,那一刻,她是真心關心他的。即使身上的傷很重,他還是虛弱笑了。
臭丫頭,我該拿你怎麼辦?
沒想到,她上麒麟宮了,成為他的師妹。他以為,他們會這麼順順利利地下去,卻不想她獨獨鍾情於雲風師弟。
後來,沒想到自己的弟弟——軒轅弘,竟然也認識她,甚至也喜歡上了這個可愛的臭丫頭。那丫頭竟然為了擺脫軒轅弘的糾纏,讓他誤會軒轅弘欺負她,從而把她救出了火弘別墅。
雲風師弟結婚了,他以為他軒轅澈的機會來了,所以才追隨著來到這裡,沒想到,還是晚了。她竟然成了離明師弟的妻子。
她怎麼可以?她怎麼可以放棄他?他明明告訴了她的,他會親自提親,親自迎娶她回府。她竟然還是拋棄了他!
軒轅澈的手臂狠狠砸在地上,鮮血立濺,疼意漸湧,仍不及他心中萬分之一的痛。
他不是她認識的第一個男子,他卻想成為她的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男人。
心裡絞著,痛著,這個夢想怕是永遠不可能了吧。
此刻,他只想但願長醉不願醒。在夢中,他們是彼此的唯一,她依然如九年前那般,眼裡滿滿的都是他,信任著他,也任他寵著、愛著。
月如歌,這真的是你的選擇嗎?
從這一刻起,他陷入了噩夢。
****報復****
第二天,軒轅澈在宿醉中醒來。他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細細回想著昨天去月家小院的一切。哼,老匹夫,不就是不願把女兒嫁入宮中嘛,我偏叫你不能如願。我軒轅澈看上的人,不可能就這麼輕易逃脫我的掌心。他暗道。
不能讓她作妻,那就作妾吧,他忍著心中的痛,立即發出暗號。不一會兒,就有暗衛出現在他的面前。他在暗衛耳旁耳語了一番,那暗衛點了點頭,一眨眼就從房間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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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澈走後,我就陷入了糾結當中。這樣欺騙他,好嗎?不知為什麼,我總覺得心裡隱隱不安。
老爹這些天都很忙,晚上都不一定能見到他的人影;如夢現在經常跑到蘭香子那去,有時晚了,就住宿在蘭香子那裡。離明似乎也在忙著什麼,只有晚上才可以見到他的身影。所以,家裡主要就是便宜爹娘和我。
這天晚上,我走至離明的房間。除了七夕那晚,他都是在客房住宿的。
「你沒什麼要向我解釋的嗎?」看著桌旁的那個冷清的身影,我問道。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繼續看他手中的書。
我一把奪過他的書,怒道:「回答我的話。」
「我沒什麼好解釋的。」他冷言。
「你!」我忍不住緊握雙拳。
他悠哉地伸手過來,抽走了我奪過來的書,轉個身,拿背對著我。
哼,算你狠。我暗自咬牙,怒氣沖沖地奪門而出。
「小二,來一壺上好的女兒紅,一盤紅燒牛肉,一盤手撕包菜。」我嚷道。
此刻,我坐在街上一家小客棧的廳堂裡。
不一會兒,酒食就上桌了。
我鬱悶地喝酒、吃菜。
離明那丫的,純粹就是不把我放在眼裡嘛,整天繃著個臉,拒人於千里之外,好像我欠他幾百萬銀兩似的。
我大力撕咬著牛肉,彷彿面前的牛肉就是離明那個鳥人。
喝了幾杯酒下肚,我忽然覺得頭暈腦脹。奇了,這酒怎麼回事?我搖晃著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
「小二,過」來字尚未出口,我就暈倒在酒桌上。
醒來,發現自己躺在陌生的床鋪上;昏黃的燭光中,入眼的是一片藍紫,這是我喜歡的顏色。
頭真重,胸+口怎麼這麼熱?我一把掀開了被子,把領口的衣結也解開了兩個。
好渴,喉嚨似乎燃著火!我舔了舔乾燥的唇,視線在房間裡遊蕩,終於聚焦在茶几上的水壺上。
我立馬起身,竟然發現自己渾身軟弱無力。暗自後悔,我下次一定不喝那麼烈的酒了。
我咬了咬牙,堅持著走向那茶几。
真爽,我仰著脖子,水壺的水已經被我喝得一滴不剩。
門邊一陣悉悉索索,後來又歸於平靜。
我不禁戒備了起來,輕輕放下水壺,然後再躺回床上。
隔著被褥的縫隙,我看見一抹紫色的身影在房中站立著;片刻後,他走向了茶几;不一會兒,又向床頭走來。
我趕緊閉眼裝睡,放緩呼吸。
床鋪似乎低陷了一塊,感覺有人躺在我的身邊。
接著,一雙有力的大手把我撈進了他的懷抱,強烈的陽剛氣息撲鼻而來,帶著淡淡的檀香味。
我聞著似乎有些熟悉的氣息,陷入了呆愣。若是沒有猜錯,這氣息的主人應該是軒轅澈。
「別裝了,本王知道你沒睡。」軒轅澈的戲謔聲在我耳旁響起。
我索性睜開了眼,看著他道:「我怎麼在這裡?」
「你說呢?」他不答反問,嘴角勾起,細細看著我疑惑的眼。
「你不熱嗎?」他戲笑道。
他不說還好,一說,我才發現自己全身熱的如熱鍋上的螞蟻,胸口燃著熊熊大火,不知名的情緒在體內各處亂串著,似乎渴望著什麼,又似乎想發洩著什麼。
我看向他,他的眼中,是我酡紅的臉;而他的眼裡燃起絲絲暗火,逐漸成燎原之勢。
我看著他橘紅色的薄唇,那抹橘紅誘惑著我靠近。
我嚥了嚥口水,我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想親近他?
我抬手想別開他的臉,發現手上愈加的虛弱無力,甚至他肌膚的觸感,也如磁鐵般吸引著我的靠近。
我中邪了?
他眼裡的暗紅已經轉為黑,黑得似乎要把我整個淹沒。
「軒轅澈——」我不可置信的聽著自己的聲音,這是我的聲音嗎?嬌羞、媚惑、撩人,引人無限遐思!
他一聽我的聲音,滿眼的笑意。下一秒,已經攫取了我的櫻唇。
「唔唔——」不要,你快放開。
「唔唔——」求你,放開我。
他不理會我的求饒,強悍地侵入我的芳唇,掃蕩著各個角落;靈活地避開著我的牙齒,在我沒咬時,又再次侵入。
而我渾身的熱火似乎有所緩解。
「還要我停下來?」他看著我漸漸迷失的眼,戲謔道。
我搖著頭,可是內心卻在抗議著。
「你中了淫+香散,現在只有我能解。」
他拋出一個重磅炸彈,我詫異地看著他的眼,那裡滾動著炙熱,還有一絲……愧疚。
淫+香散!無色無味,比現代的春+藥還要厲害百倍!發作時,女子神智不能自控,若半個時辰內找不到男子與之共赴+雲雨,就會七竅流血而死。而且,事後,女子會留下後遺症,或忘記一些事情,或殘留餘毒。
我震驚的看著眼前面冠如玉的男子,難道是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