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唱夫隨 第二卷 第五十四章 暗箭傷人
    第二天,吃過晚飯後,我就約了姚珊去散步。

    我倆邊走邊聊著,當聊到我和雲風時,我告訴她,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

    她很驚訝,後來,我和她說了原因,她就漸漸理解了。

    我問她,有沒有喜歡的人時,她一聽就臉紅了,後來在我的yin威下,她終於點了頭,卻終不肯告訴我喜歡的到底是誰。

    我竊喜,離明師兄呀,你的機會來了。

    這天,我邀請了姚珊和離明師兄過來我這裡吃晚飯。

    於是,傍晚,一離開練武場,我就早早地下廚,準備好一桌酒菜,給師父送去他的那份後,我就忙著整理房間,特地把房間製造得浪漫而溫馨。

    姚珊蹦蹦跳跳地過來了,她看著我佈置的房間,很吃驚,而我只是神秘地笑著。

    終於等來了離明師兄,一聽到他的腳步聲,我就把房間的燭火換成了一對紅燭,把它們燃在桌子的兩個角上。

    當他冷清的身影出現在房門口時,我和姚珊笑臉相迎。

    離明師兄看了一眼房間,沒有說話,逕直坐下。

    我們倆都知道他就是這樣的性子,所以也相繼落座了。

    席間,大家相談還算愉快,而我老是找借口出去,一會是去端菜,一會去拿湯的,後來,就乾脆溜出來不回去了。

    一個人走到後山草坪,看著天上明月,月兒孤冷,周圍也泛著絲絲涼意,我的心也跟著涼了,忍不住哼唱起《落花》來:

    「花開的時候最珍貴 ,花落了就枯萎;錯過了花期花怪誰,花需要人安慰;一生要哭多少回 ,才能不流淚;一生要流多少淚 ,才能不心碎;

    我眼角眉梢的憔悴,沒有人看得會;當初的誓言太完美,像落花滿天飛;冷冷的夜裡北風吹,找不到人安慰;

    當初的誓言太完美,讓相思化成灰;一生要干多少杯 ,才能不喝醉;一生要醉多少回 ,才能不怕黑……」

    越唱越淒涼,忍不住傷春悲秋、長吁短歎。

    「哼,膽子還不小呀,竟然還敢獨自來這裡。」剛聽到聲音,歐陽景的身影已經躍到我面前。

    「你!怎麼是你?!」我氣悶。

    「哼,怎麼就不是我了?」他冷哼道。

    我無語地瞪了他一眼,掉頭走人。

    「想走?沒那麼容易!」他飛身擋在了我前面。

    「這又不是你的地盤,我憑什麼不能走?」我質問著。

    「好呀,如果你能走得過去,你就走!」他戲笑道,好整以暇地半靠著地。

    我立即繞過他,剛跨出一步,被他腳一拌,就朝他摔倒下去。

    「嗯,不錯,來個投懷送抱!」他得意洋洋地笑了起來,我的臉馬上就被氣得紅紅黑黑了。

    在快接觸到他的瞬間,我把自己摔到一側,卻也痛得齜牙咧嘴。

    「哎,好好的豆腐,就這樣沒了。」他戲笑著,看到我的狼狽樣,更加戲謔。

    「你放心吧,你的離明師兄此刻應該伶仃大醉、人事不省,抱著佳人呼呼大睡呢,你就別指望今天還有那麼好運逃脫了。」他欺身過來,漂亮的鳳目早已瞇成了一條線,如狡狐般,閃著奸詐的光芒。

    「怎麼可能?」我心驚,我給他倆喝的是果子酒,最多只是薄醉,不可能人事不省的!

    「哼,上次遭他暗算,這次一併還了!」他解氣地道,復又露出狡詐的神情,「而且,我這也是幫了你的忙呀,不正好撮合著他們倆嘛!」

    「你卑鄙!」我咬牙切齒地道。

    「哎呀呀,可憐了我的好心吶。」他在那貓哭耗子般,十足十的假慈悲樣。

    我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忍著痛,站了起來。

    我正想要破口大罵時,他一個旋身,把我抱在懷裡,我立即痛呼出聲,而他的臉和我的近在咫尺。

    我氣憤地瞪著他,他則是一臉的戲笑,遠遠看去,挺像是我倆正在深情凝視般。我重重一腳踩在他的腳上,他只是長呼出一口氣,卻仍微笑著。

    這樣任我打罵的他,我還真不習慣。

    忽然,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緩緩轉頭,臉不經意間擦過他的唇,我一怔,看清來人的那一刻,一股深深的懼意襲來。

    站在我身後的不是別人,正是離明師兄。

    此刻的他,眼神空洞,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冷寒,如千年寒冰般。

    「你,過來——」他的聲音比平常還冷了五分,說話速度很慢,手,也是緩慢地舉起來,然後指向我。

    在清冷的月光中,他的這副模樣,讓我情不自禁地豎起了毛孔,他的動作完全像特地放慢動作般;而歐陽景只是在旁邊看熱鬧的樣子,撇了撇嘴,幸災樂禍著。

    我拉了一下歐陽景的衣袖,示意他過去,他還是無動於衷。

    我再拉歐陽景時,他竟然如木頭人般,一動不動了。

    我越加冷寒起來,不用想,也知道這是誰的手筆。

    我很想後退,腿卻打著顫,邁不開步。

    「你過來——」離明師兄仍是短短三個字,可聽起來,卻像用了三十年的時間。

    我驚恐地回頭,看著他在月光下蒼白的臉,更顯詭異。

    我仍是站著不動,只看見他一步一步,極緩慢、極緩慢地走了過來;而我,緊緊拽著歐陽景的衣角。

    他手緩緩一揮,就聽到裂帛之聲,於是,我的手中只剩下一片破碎的衣角。

    「神呀,快來救我!」我心中吶喊著,這樣的離明師兄比歐陽景可怕多了。

    「你說過,要對我負責的。」他在我面前站定,眼神空洞,卻直直看著我道。

    而我,早已欲哭無淚,這個死腦筋,怎麼就只會斷章取義呢!

    他看著我不言,手緩緩舉起,我立即驚嚇地後退,卻被歐陽景一拌,與歐陽景齊齊倒在草地上。我瞬間就痛呼出聲,新傷加原先的摔傷,讓我邊痛邊鬱悶著。

    「你說過,對我負責的。」他緩緩蹲下身,俯視著地上的我。

    「好好,我說過,我說過。」我鬱悶地答道,現在的他完全如同夢遊,我若不同意,他還真沒打算放過我。

    他聽完,如一直討要糖果的孩子忽然得到了心愛的糖果般,開心、滿足地笑了,卻讓我覺得毛孔悚然。

    「那個,離明師兄,你回去吧。」我看著他,弱弱地說道。

    「不,我要陪你。」他緩慢地說著,臉上卻溢出一股笑意,身體也是緩緩躺下來。

    「乖,一起回去。」我趕緊攔住他,忍著痛,爬了起來。

    而他看見我起來,也是緩緩站起來,空洞的眼神閃過亮光,道:「我要抱抱!」我聽完,大跌眼鏡,平時嚴肅異常的他說出這幾個字,太讓我驚訝了。

    我還在呆愣著,他已經緩緩伸手,把我圈進他的懷抱。

    算了,他現在不清醒,不和他計較好了,我安慰著自己。

    我看著地上靜靜躺著的歐陽景,本想要離明師兄給他解穴的,後來直接免了,就當是他做壞事的懲罰好了。

    於是,我拉著離明師兄回到了住處。

    我輕輕打開房門,裡面很重的酒味,而姚珊已經趴在桌前睡著了。我把姚珊抱回了她自己的房間,照顧好她後,我回到我的住處。

    而離明師兄則一直跟著我,我無語地看了一眼,直到我把他送回他的房間,哄著他睡著了,我才再次回到自己的狗窩。

    哎,我早已累得筋疲力盡,一挨著床,就再也不想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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