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因為一直是雲風師兄相伴,所以我心裡如喝了蜂蜜般,泛著股股甜意。要是這條路不到盡頭就好了,要是雲風師兄能永遠為我遮風擋雨就好了。
都說,溫柔鄉,英雄塚,對於女子來說,也是如此。哪個女子不喜歡溫潤如玉的男子,有幾個能擋得住這種男子的誘惑?
我一直沉溺在他溫柔的懷抱裡,珍惜著相處的分分秒秒,不管以後如何,至少曾經擁有,而我不願再殘忍得讓彼此擦肩而過。
他一直在笑,也許,此刻,他也是幸福的,儘管我感覺得到他的笑容深處有絲苦澀,是因為軒轅澈嗎?一想到軒轅澈,我的頭皮就開始發麻了,馬上回到了現實。
回去麒麟宮後,我們又該如何相處?有人說,戀愛是兩個人的事。可是在我身上,遠遠就不是兩個人的事了。
「在想什麼呢,眉頭都皺起來了?」雲風師兄的聲音如沐春風,聽得我舒服得忍不住想瞌睡。
我微微一笑,抬眼看向他道:「風,你什麼時候藝成下山?」
「快了,我父親也想讓我早點回去打理家族生意。你怎麼想到問這個問題?」他疑惑著看著我,擁我腰間的手緊了緊。
「沒什麼,只是想問問而已。」我輕輕答著。
離麒麟宮越來越近,而離我要的自由卻越來越遠。
想到遇到軒轅弘,於是笑著對雲風師兄說道:「前天見了一個人,我可能要掉腦袋了?」
「誰,竟然要你的腦袋?你是不是捉弄了那人?」他一開始擔憂的神情慢慢轉為瞭然。
我嘿嘿笑道:「也不算怎麼捉弄了,他問我的姓名和地址,我就告訴他,我叫花怡然,家住落日鎮杏花村花家小院。這不算騙吧?不過他說要去那裡找我,呵呵——」
他聽了,寵溺得摸了一下我的頭,笑道:「你呀,臭丫頭——」
氣氛隨著笑聲回溫,我接著說道:「風,我唱歌給你聽吧。」
「好呀,已經有六七年沒聽到你的歌聲了。」他笑著答應。
「……真的希望自己能夠配上你 ,如果你能給我機會 ,讓我好好的愛你,真的只想真心真意對你說,我愛你,一定愛到花兒都開了、鳥兒把歌唱 ,愛到牛郎織女為我們點頭 ,愛到花兒綻放鳥兒成群把我們環繞 ,愛到每道彩虹映出你的美 ,我愛你一定愛到海枯石爛 ,永遠不後悔 ,愛到來生來世也會說無悔…… 」(田一龍的《一定要愛你》)
我深情款款地唱著,聲音已不是當年的稚嫩,而是清脆甜美。
這首歌也算表達我的心聲吧,若要我親口慎重告訴他,估計我借了豹子的膽也不敢說出來。
他靜靜地聽著,眼裡卻盛滿了喜悅、感動還有其他我說不出來的情緒。馬兒似乎也聽到我的心聲,它們靜靜靠著一齊前進。
此刻,無風,無雲,天很藍,人很美,歌好聽,心很甜;我幸福地擁著他,享受這風景獨好的時刻。一切,正好。
快到麒麟山,我們把馬牽入麒麟宮專屬的馬場,然後手牽手步行到麒麟山下。看看高聳的麒麟山,我想到前一次被王師伯帶我上山的情景。
我轉頭看向了雲風師兄,不知他的功夫到底如何。
他只是微微一笑,就把我抱到懷裡,說道:「別怕,有我在。」
我點頭,不信任他,我還能信任誰?靠在他懷裡,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我的內心跟著一片安寧。我的愛情,一直以來都是日久生情,「愛」字本身也是從友而來的。
就在我沉思的時候,耳邊已經生風,幾個起落,我們就到了山頂。
因為前面就是麒麟宮,所以,兩人自覺得分開,這種感覺特像早戀時怕被人瞧見的模樣,有點見光死的感覺。
麒麟宮的宮規上雖然沒有明寫著「不准戀愛」這一條,但大家都不願去觸碰,生怕棒打出頭鳥;我倆也不例外,畢竟眾口鑠金、積毀銷骨。
進了宮門,雲風師兄送我到我的院子門口後就轉身走了,估計怕惹來太多非議。我推門進去就直接躺倒在床上,一下子面對,我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腦袋裡面已經一團亂麻,好想用一把快刀,直接砍下去,這樣一切就好辦了。想著想著,我竟然睡著了,醒來已是第二天早晨。
「如歌——」剛聽到有人叫我,眼前就晃來一個身影,暈,原來是小珊兒。「你怎麼還在睡覺呀,快起來了,乾爹正在叫你呢。」
我聽了,立刻就起床,三下五除二地洗漱好,就隨她去見杜康師傅。
「如歌呀,來——」師傅見了我,就笑著招手讓我在他身邊坐下。廳裡已經坐著好些人,古玉寨主竟然也在裡面。
「這次多虧了杜兄你這個女徒弟呀,要不然的話,哎——」古玉寨主對杜康師傅說著,看向了我。
「古寨主,咱們現在雖然暫時脫險,但是長久之計還是要歸降的呀,要不然,朝廷可能會派人過來這裡……」杜康師傅說著,面露難色,估計是怕引火燒身。
「是呀,古姑姑,這些弟兄們待在山上也只能是暫時地維持一些日子。」三師兄歐陽景也勸說道。
他們還在勸降,我只好看向一旁的雲風師兄,他朝我微微一笑,安撫著我。
這時,一個弟子快速從門邊闖入,一見杜康師傅就馬上行禮,大聲稟報:「杜師傅,不好了,已經有人闖上山頂,在門口與我們的人打起來了。」
杜康師傅聽了,讓他退出去之後,就疑惑地看向了古寨主,古寨主也面露憂慮。
後來派人引著寨子裡的一幫人去後山躲避後,杜康師傅才匆匆往門口而去,我們這些弟子也趕緊跟隨著。
遠遠就看見那抹火紅色身影,我有些心驚,悄悄移到雲風師兄的身後。麒麟宮的弟子看見杜康師傅一行人來了門口,立即收手,退到了杜康師傅身後,而軒轅弘也馬上迎了上來。
「原來是十二王爺呀,不知王爺一大早就來這裡,有何貴幹?」杜康師傅不卑不亢地問道。
「杜師傅好呀,本王聽說有人看見有山寨餘孽上了麒麟山,所以,本王今日特地來一探究竟。」他的眼神銳利如刀,聲音威嚴,如我初見他那般。
「王爺說笑了,我麒麟宮一向安分守己,不問世事,怎麼可能收留山寨餘孽呢。」杜康師傅不為所動,不過他說謊倒是不打草稿,面不改色。
「口說無憑,杜康師傅何不讓我的人進去看一下不就知道了?」他彷彿知道師傅會推脫一樣,馬上就有一隊人出現在他身後,估計是高手。
「那就請了。」看著杜康師傅退到一邊,我們也跟著退到一旁。
然後就見軒轅弘指揮著隨從進入麒麟宮大肆搜查。
「十二王爺難得上山,就隨老夫去客廳一敘如何?」杜康師傅發出了邀請。
「好。」軒轅弘就隨杜康師傅一起走向主殿的客廳。
看著所有人跟著,我有點想趁機溜走,可是卻怕等一下被師傅知道了要受罰,於是只好遠遠跟著。
抬頭間,卻看見軒轅弘轉過身來,彼此呆愣了一秒,隱約看見他轉身時嘴角微微勾起。暈,不會是被他發現了吧?
等他們坐定後,我們這些弟子全退站在師傅身後,我也一直躲在雲風師兄身後。看著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實在無趣。
忽然,軒轅弘看向我這邊說道:「前兩天我們在去阿里山寨的路上堵截到了一位少女,」他看似悠閒地說著,實際上目光緊緊鎖著我,「而我現在發現這位少女就待在這麒麟宮呢。」
所有人聽了,都順著他的目光看過來,結果,我就被他們的目光給射中了。氣氛一下子變得詭異。所有人都不做聲,掉根針在地上都可以聽得清清楚楚。
杜康師傅神色仍然如常,雲風師兄站在我前面,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歐陽景的臉色卻不大好;其他人則純屬湊熱鬧,但也面帶憂慮,生怕城門失火,殃及他們這些池魚。
「花怡然,對吧?」軒轅弘慢悠悠地說著,「杜師傅,你覺得她是不是山寨的餘孽?若不是,怎麼孤身一人從山寨那邊出來?」這個小氣陰險的男人!我心中恨道。
「我看王爺是不是中間有什麼誤會,我們這裡沒有叫花怡然的人吶。」杜康師傅用眼角的餘光掃了我一眼說道。
「哦?既然沒有,那我怎麼剛剛還看見了她呢?」他盯著我問道,依舊不依不饒。
「若她在,王爺為何不叫她出來對質呢?」杜康師傅仍是一副輕鬆的樣子。
「好」,他直接看向我道,「花怡然,你給我出來。」聲音威嚴,夾著怒氣。
我聽了,依舊不動,這裡的人除了大師兄和二師兄外,所有人都知道我叫月如歌而非花怡然;現在大師兄軒轅澈不在,就只有二師兄雲風知曉我這個曾用名了。
他見我未動,更生氣,聲音也提高了,威脅道:「我數三下,你還不出來的話,整個杏花村和這麒麟宮就給你陪葬!」
「一!」他數著,眼睛如刀刃般刮著我全身,讓我無處遁逃。
我仍舊低著頭,心裡在糾結著,我不願意使他人無辜受害呀。
「二!」他繼續數著,眼光越來越冷,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三!」「啪!」他說的同時,我已經大力向前跨出了一步,踏地有聲。
我被他打敗了,這人真陰險,他料定我不忍傷害無辜。
「很好,你終於肯出來了呀。」他的聲音很冷,嘴角卻勾了起來,帶著一絲得意。
所有的人都長吁了一口氣,放鬆了下來;只有師傅臉色平靜,而雲風師兄面露憂慮,三師兄歐陽景也是一臉灰色。
「王爺,雖然她站出來了,但她是我麒麟宮的人,是我的女弟子,怎麼會是山寨的餘孽呢?」杜康師傅不疾不徐地說道。
「是呀,如歌師妹一直是麒麟宮的人,不可能是那什麼山寨的人的。」人群中有弟子出聲道。
「如歌,如歌?原來你叫如歌?!」他看著我,眼神比之前的更犀利,恨不得直接把我卡嚓掉。完了,完了,我心中叫苦不迭,這位仁兄還真是越幫越忙呀。
這時,原先搜查的那隊人也回來了,其中一人說道:「啟稟王爺,我們裡外都搜查了,沒有發現餘孽分子。」
「哦,好。」他又看向了我,而他的那隊隨從聽了,有些愕然,估計是沒想到他會如此輕易放過此事。
「來人,」他的聲音加大,一片肅然,「把這女子給我押走。」
「是!」那人一答應,就有兩個粗壯男子過來,一人一邊架住我的胳膊,直直地拽著我走。
「喂,你不能這樣!」我氣急,這人還真是陰險的強盜!
「那你是要誅你九族了?」他輕蔑得說道,俯視著我,一股無形的壓力從四面八方聚集而來,讓我心生恐懼。
「你!小人!」我忍不住開罵。
此時,雲風師兄攔在了軒轅弘面前,說道:「王爺,是不是有所誤會?」
「誤會?哼,若她不想誅滅九族就乖乖跟我走。」軒轅弘毫不理會雲風師兄,一副唯我獨尊的樣子。
雲風師兄在他面前對視了幾分鐘,在這時間內我隱隱看到了他們眼中的刀光劍影,最後雲風師兄只得退到一邊。
要麼跟他走,要麼誅九族,兩者權衡選其輕,只得跟他走了。只是沒想到他這麼快就發現了我,而我則給自己擺了道烏龍,真是欲哭無淚呀。
看著雲風師兄依依不捨的眼神,我的眼立刻水汽濛濛。
軒轅弘見了,嗤笑著往前走去。於是,我就被他們帶下了山,一路上像行李一樣橫扔在了馬上,顛得我胃裡翻江倒海,終於吐得一塌糊塗,人也虛弱至極。
軒轅弘走到我面前,毫不客氣地挑起我的下巴,沉聲道:「有膽欺騙,就要有膽承擔後果。」我懶得跟他理論,因為此刻一點力氣也沒有,人虛脫了一樣,後來直接就暈了過去。
醒來,看見房間裡火紅的一片,我知道,是到了他那個什麼「火弘別墅」了。
一個丫鬟走了進來,手裡還端了個托盤,看到我醒了,有些驚喜,開口道:「姑娘,你終於醒了,你都昏睡兩天了。」
「哦,是你一直在照顧我嗎?謝謝你,辛苦了。」我的聲音沙啞,如鴨子般,自己都覺得難聽極了。
她聽了,目露感動,說道:「能照顧姑娘是我的福氣呢。對了,王爺也經常過來看姑娘呢。」她說到王爺時,臉上隱有紅暈。
「他是來看我有沒有死的吧?」我沒好氣地道,對於那個陰險的傢伙,只有討厭的份。
「姑娘你怎麼這麼說呢,你可是王爺主動關心的第一個人呢。」她急切地辯解著。
我不以為然地笑了笑。
「姑娘,趕緊把這碗藥喝了吧,」她把托盤伸到我面前,道「大夫說姑娘的體質太虛弱了,因此需要好好補一補。」
我端過來喝了一口,哇,好苦,立刻就反胃地吐了。讓她拿走了那碗,我還趴在床沿上吐著,都吐出苦水來了。
那丫鬟不知所措,放下托盤後,只得在旁邊輕拍著我的後背。
「喲,這麼點苦都吃不了,難怪瘦得跟乾柴似的。」軒轅弘一進門就譏笑我。
我抬頭瞪了他一眼後又趴著開始吐了。忽然感覺後背有點暖和,然後彷彿有股真氣自後背一直流入全身,胃也不那麼難受了。剛抬頭,就看見那張近在咫尺的臉。
「你怎麼還在這?」我轉頭看了一下房間,哪還有丫鬟的影子!
「這是我家,我不在這,那我應該在哪裡?」他反問道。
我無語了,實在太累,不想跟他計較。
「從現在開始,你就在這房間面壁思過。」他的聲音有點冷。
「為什麼?」我憑什麼要待在這面壁思過?
「你不想讓我誅滅九族,就得乖乖聽我的。」他霸道地說著。
「你這人,既小氣,又陰險!我明明沒有騙你,我以前就一直叫花怡然的,以前一直就住在杏花村!」我反擊。
「你再說一遍,如歌,如歌,月如歌是吧,信不信,我現在就帶人掃蕩月家莊?」他又開始威脅了,偏偏這是我的軟肋。
我瞪了他一眼,不再跟他廢話。
「從今天開始,你就乖乖待在這裡,直到我哪天心情好了,再放你回去。」他不理會我的沉默,仍舊說道。
你這個小人,狡詐、陰險的小人!我心中罵道。
—————————————————————————————————————————————————————————————————————————————田羅的話———————————
今天俺們已經開始上課了哦,大家工作、學習愉快呀,呵呵,歡迎閱讀俺的小說,感謝您的收藏、推薦哦,多多支持田羅哦,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