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苦思冥想怎麼出去避禍時,機會來了。我那老酒鬼師傅杜康,竟然過段時間就要下山去辦事。於是,我趕緊想方設法,怎麼著也要讓他答應要我隨行。
我知道,師傅最好的就是那口酒,最喜歡的就是那油炸花生米。所以,我特地自己親自下廚,除了弄油炸花生米之外,我還弄了其他的下酒小菜,如回鍋肉、蒜頭炒臘肉、韭菜炒蛋……
把我覺得下酒的菜通通準備,每天換著花樣做給他吃。雖然我的廚藝不是鼎鼎有名,但也還可以過得去,尤其是大家吃膩了大鍋飯後,特地加工得就顯得分外爽口了。
結果,我那貪酒的師傅就愛上了我的廚藝。再經過姚珊同志的大力宣傳,我的廚藝竟然在麒麟宮有了些名氣。尤其是小珊兒,她經常纏著我弄菜給她吃,她看到不能說服我,就分外熱心照顧我那只笨蛋頭。
不過,最後還是被她給打敗了,因為我特愛喜歡狗的人,尤其對我養的狗喜歡的人。(很有愛屋及烏及護短的心理。)而且,有時候,我還蠻喜歡廚藝的,當然,那是我心情好的時候。另外,我也喜歡把好的東西與人分享。
除了做菜,我還會釀酒。把糯米洗淨,煮熟,加發酵粉,攪拌均勻,然後等它變涼。準備好大缸,缸底放些保溫的東西,如乾草,破棉絮等。等拌好的熟糯米涼了後,就把它放入缸裡,不過,要加適量的水。弄好這些後,也要把大缸的頂部蓋嚴實,千萬不能透氣;否則,釀出的酒就會變味。
喜歡喝甜的酒,就喝頭次的;喜歡喝辛辣的,就喝後來的。這就有如泡茶一樣,只不過,泡的第一次茶往往不好喝,而酒,則剛好相反。
姚珊第一次喝我釀的酒,結果沒兩口就醉了。對,越甜的酒,越容易醉人。而師傅喜歡喝辛辣的,所以,我經常把釀的酒存放於地下,時間越久,味越重,很夠他的味。
自從師傅喜歡上我的酒菜之後,即使我犯了錯誤,只要不是很嚴重的,他都寬容以待。看我身上的印子就知道了,哪怕我在上課時稍微偷偷懶,他也只是象徵性地砸我幾下,所以一點也不痛。這就叫吃人嘴短呀。
終於,師傅答應要我隨他出行。其實師傅也有點私心,他是希望在我下山後,大師兄與二師兄能夠和好;而不是把對方當空氣,心裡卻怨恨著。畢竟兩個都是他的愛徒。或者也有為我好的心思在裡面,因為我是實心地把他倆當空氣。
這天,天氣很好,一大早,姚珊就激動地把我從被窩拉出來,告訴我,她乾爹(即我師傅杜康)決定今天下山,所以她迫不及待地來跟我訴說。看著她那高興勁,好像是她也一起下山似的。
只是當她看到我波瀾平靜時,才擔憂地盯著我。其實,我一直知道,她在擔心我,希望我下山後,心情能舒暢些。畢竟,在這麒麟宮,與那兩個人都會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可是,喜歡一個人,或許只要一天,一小時,甚至一分鐘、一秒、一眼;可要徹底遺忘一個人,卻要一輩子,你越想忘記,越難忘記。
世間最大的牢籠不是天地,不是實體,而是我們的心;如果心束縛著,在哪裡都是牢籠。不過,我還是選擇暫時逃避。我就如一隻鴕鳥,面對困難,選擇把頭縮起來,逃避著眼前。
跟著師傅下山,這是我第一次下山,當師傅攬著我從麒麟山山頂沿著峭壁一路飛下來時,我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快跳出來,不是激動,而是害怕的結果。很像跳極的感覺,雖刺激,但更害怕。
等師傅穩穩落地許久,我仍在驚嚇中未回過神來。靜立良久,才平復狂跳的心,更加感歎師傅就是師傅,看他的動作,他的功夫絕對在王師伯之上。
也更加感歎,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學無止境。杜康師傅看著我赤-裸-裸敬佩的眼神,得意地笑了一下,然後向我提出要求,如果以後回山上,我天天給他做菜,時不時給他釀酒,他就教我輕功,雖然不能飛簷走壁,但是跳過月家莊的圍牆還是可以的。
我在路上思慮了良久,仍未回答。他又加大了誘惑,許諾我可以自由出入麒麟宮。我面對自由,妥協了。不就是做個飯嗎?我奸笑了起來,呵呵,到時看他還愛不愛吃我做的。
與其說師傅下山辦事的,還不如說是出來透氣遊玩的。你看,他一天才走十里腳程。不要誤會,是騎馬走的,絕對不是用腳丈量。我倆走走停停,停停歇歇,倒也自在。
除了不大喜歡師傅酗酒外,我和他還是很合拍的,都隨性,追求自由,偶爾喜歡獨處。所以,路上,經常聽到我們師徒倆的笑聲、哼唱聲。
而這次出行,也讓我更瞭解我的酒鬼師傅,喜歡他其他的很多面,如童心未泯、樂觀開朗、平易近人。而且他的知識也很淵博,原來他也有儒雅的一面呀。想到儒雅,心裡就冒出那個人,我的笑也就變得勉強。
估計師傅也覺察出我們三個徒弟之間的那種氛圍不對勁,所以他也只是用慈愛的眼光靜靜看著。看著他慈愛的目光,我想到了月家莊的便宜爹娘,所以我建議去一趟月家莊,沒想到師傅立刻答應了,反而把我原先肚子裡準備好的一套說辭給浪費了。
來到月家莊,我的心情有些雀躍,已經很久沒看到我的家人了。便宜爹娘、如夢,還有軒爹爹,如歌回家了,回家看你們來了。我的心中默念道。
由於沒有通知任何人我的歸來,所以,月家莊門口一片安靜。少了我們這些吵鬧的孩子,月家莊真的靜下來了。門口的老伯看見我回來,眼角落了淚,開心地笑著,大聲說著二小姐終於回來了。
於是安靜的莊子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如平靜的湖,被扔入一塊石頭,泛起陣陣漣漪,引起水波蕩漾。七七和鳳清的速度最快,跟著如夢,跟著便宜爹娘和軒爹爹,後面還有李管家夫婦及侍從。
他們拉著我的手,而軒爹爹則抱起了我,難得的放聲大笑。大家都笑擁著我和師傅進入客廳。爹娘們陪著師傅聊天,估計他們也很多年未曾相見了;而我則被鳳清他們拉到了玉林院。
玉林院沒有多大變化,除了我不在這裡,其他並無影響。即使我不在這裡,我的房間還如我走時那般,擺設也沒變,窗明几淨,一塵不染。
看著這些,想到他們一直殷切地盼著我歸來,我的眼圈不禁紅了。
鳳清過來摟抱著我的肩,說道:「我們都很想你。」聲音有點哽咽。
七七也點點頭,撇開了臉,但我看到他修長的睫毛隱隱泛著水光。
我立刻轉移話題,聊起了八卦,好奇地問道:「鳳清呀,李治還喜歡如夢吧?」
鳳清聽了,愣了一下之後反應過來,說道:「是呀,現在李治長的很高呢,比七七還高一點。」
七七聽了,也點著頭。
我笑了,又是一癡情人呀,一往情深、癡心不改。看看沙漏,馬上就到午飯時間,於是一行人一起說笑著去了客廳。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
****
這章寫得有些倉促,是昨晚在火車上碼的,本本的電池不足呀,所以請多多見諒哦。歡迎您的閱讀、推薦、收藏,也請多多支持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