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梭,歲月如流,我們這些小朋友也在無憂無慮中度過了一個個日出日落。
而我和鳳清仍像現代時的花美美和呂華在大學時的情景一樣,做著彼此喜歡的事;春天相邀去踏青,夏天一同去游泳,秋天一起去郊遊,冬天相約打雪仗。
七七當然不知道我們為何一見面就好的把他甩一邊涼快去了,他也就只有鬱悶的份。而且七七的哥哥姐姐們都上學去了,他的任務就重了些,要帶弟弟妹妹們,所以也就不能跟我倆膩在一起了。況且我倆現在都一直睡一個被窩了,他更插不上腳了。
花姨看到我這麼喜歡和鳳清在一起,也沒說什麼,因為她佈置我要干的活,我們都會立刻幹完,而且幹得讓她十分滿意。
日子待得久了, 我的好動細胞就開始發作了。村子裡的人也覺得現在怪事越來越多了。
今天甲家少了一隻雞,明天乙家的狗身上的毛不翼而飛;後天丙家的豬不知所蹤,不過等過了兩天,這失蹤的傢伙又回它的豬窩了。
他們當然不知道這是我和鳳清的傑作,我們特地在一個小山窩裡建了一座小型的農舍,也就把這些弄來的動物關兩天後再把它們送回去。
偶爾也會有雞或鴨之類的東西不小心生兩個蛋留給我們。不過有時候會出些意外,比如我倆不小心把人家的小雞給玩死了,鴨子的腳被繩子系得太緊,結果瘸了之類的。
這天我又有點手癢癢了,不捉弄一下人我的手就會癢癢,或許是太無聊了。於是開始與鳳清密謀這要去哪裡犯案。
「要不今天咱們改改平日習氣,現在去做點好事吧。」鳳清應該比我心軟,她每次看到那些著急找尋失蹤動物的大叔大嬸時,都差點忍不住要馬上還給人家了。
「這個嘛,可以考慮,畢竟做多了缺德事,到時見到牛角大叔時他會很生氣的,」我回答道,「牛角大叔一生氣,咱們就永遠也別想有回到現代去的機會了。」
「牛角大叔是誰呀?」鳳清特像個好奇寶寶,還眨了眨那漂亮的丹鳳眼。
我解惑道:「你來這裡時沒見到一個長著很多鬍子,頭上還有一對牛角的大叔嗎?而且他很能飛的。」
鳳清說道:「我來時只看到一個長長臉的中年男子,穿著寬大的黑衫,戴著一個古怪的帽子,哦,對了,他頭上還有一對馬耳朵。那人長的很奇怪,不過,好像也會飛的,貌似飛行速度很快。」
「原來如此呀,說不定,那是馬面欽差。」我想起牛大叔說還有一個叫馬面的欽差,是他的同事,經常跟他一起執行抓魂任務的。
既然以後會翹辮子,翹了之後會再次見到牛大叔,我還是乖乖點吧,要不然到時可能會很麻煩的。
「那我們就去山上砍兩截大概一米五長、五個手指頭粗的棍子好了,而且是頂端要留兩個叉的那種。」我提議道。
「要那棍子幹嗎?」鳳清不解。
「秘密!」我笑得奸詐。
「死相!」她一拳打在我肩膀上。
「臭女人,你就不會輕點呀,可憐我的小胳膊小腿,哪經得起你的鐵拳攻擊呀。」我不滿地抱怨。
「行了,就知道你這嬌滴滴的身子很豆腐,很沒用!」
「你再說,小心我真的扁你哦!」我已經掄起來了拳頭。
「得了,走吧,等一下天要熱了,咱們很容易中暑的。」
「好,走吧。」
我們各自拿了把柴刀就出門了。
「我說,鳳清,要不哪天我們去挖個陷阱,到時捕捕野兔山雞之類的。」
「行,怡然,我們找個陰天再辦這事吧,要不然野兔沒捕著,我倆就熱的虛脫成死豬了。」
「那棵小樹不錯,我就砍它了,你呢?」
「我,」鳳清抬頭看看四周,「就那邊吧,喏,右手邊的那棵。」
「這樹林裡倒涼快,就是出路太窄,而且還雜草叢生。」
「是,怡然,你還是一樣的話多,一樣的嘮叨呀。」
「切,那得看我對誰了,對咱們可愛、善良、美麗、多情的鳳清美女,那就是要大大的熱情,十二分的激動,而且要好好抱住你美麗的大腿呀,防止哪天,你這個臭丫頭把我給丟了。」我咬牙切齒地說。
「知,了,就你愛臭美!」鳳清說著,手上倒是加大了力度。
小樹被她不多久就砍好了,她已經在去枝葉了。「我好了,怡然,你呢,好了沒?」
「哦,快了——」我應著。
收拾好後,我們就扛著棍子回去了。到家後,再把棍子去好皮,用毛線繞好來繫緊,試了試手感。
「吁,好了,你看——」我舉起來,放在鳳清面前。「當,當,當當——枴杖弄好了。鳳清,你把這根送到村子南邊的老奶奶家去,她老人家眼睛不大好使,有這個走路就利索了。」
「行呀,怡然,我還以為你要做魚叉方便咱們抓魚呢,原來是弄枴杖呀。」
「去,就知道玩去了,趕緊送過去,要不然晚上你就沒的烤紅薯吃了。」
「知,了——」剛聽她說完,身邊就沒這個死女人的影子了。呵呵,這個女人什麼時候也行事如風起來了。
鳳清也就是呂華,她在現代是北方人,特喜愛吃我們南方的烤紅薯,所以大學時沒少請她吃烤紅薯,沒想到現在都穿越了,還是得經常請她吃呀。
這個村子周圍都是山,都快屬於深山老林了,所以不富裕,說起來甚至是很貧瘠,因此紅薯對這裡的人來說也很寶貝。
這裡的人偶爾也會去鎮上,把打獵得來的動物拿去換些米、油、鹽之類的日用品回來。交通也很不方便,聽鳳清說,她從鎮上的家裡到她舅舅這裡都走了一天了,而且是坐牛車過來的。
所以我長這麼大了,還沒有出過村子,更別說到鎮上玩。不過,鳳清說,等我們過了八歲就可以天天在鎮上了,因為八歲開始就要讀書了,只有鎮上有私塾。
可是如果那時我去讀書了,花姨會不會更辛苦呢?現在爹爹的腳稍微好轉,不借助他物時,可以站立十來分鐘的樣子,這對於我們家來說已經是很大的驚喜了。要是有個神醫就好了,爹爹的腳馬上就能好起來,我也可以安心地出去了。
花姨不知怎麼知道了我倆在山窩裡建了農舍的事,第一次衝我發火,「跪下!」
我倔強地搖著頭,爭辯道:「娘親,我,我也沒把他們的家禽怎麼弄死呀。」
「你還好意思說,搞得現在大家都在疑神疑鬼,好好的環境被你給弄得烏煙瘴氣,」她接著道,「看來我要把你給送走,省得還不知道哪天給我捅個大簍子。」
「不要,我不要離開!」我慌了,現在我可只是個七歲小孩,離了家,我該何去何從呀,還不是餓死荒野呀。
我上前緊緊抱住花姨的胳膊,用無比乞求的語氣說道:「我不要離開娘親,怡然寶捨不得您和爹爹呀。」只要不趕我走,我還是很能屈就的,而且現在好不容易能跟好友在一起,我才不想分開呢。
「我錯了,我不該惹娘親生氣,不該去捉弄村子裡的叔叔嬸嬸他們,更不該讓村民們時刻恐慌擔心。」我繼續懇求,「我會好好聽話,我會乖的,求娘親不要不要我,不要趕我走。」
說著說著,眼裡不覺升起一層霧氣了,雖然一直知道不是花姨所生,但待一起生活了這麼久,沒有感情那是騙人的,說不捨也是真的,絕對比黃金還真。
花姨聽了我的話,神情略有些古怪地看著我,似感傷,又似不確信,良久,她長歎了口氣,微偏了頭,輕輕地說:「跟我到書房來。」
「哦。」我乖乖跟上,少說少錯。
我家的書房,我只去過兩次,而且都是偷偷溜進去的。後來可能被爹娘發現我去過那房間後,他們就一直把書房給鎖起來了。
記憶中,書房裡面很暗,只有兩排書架,一套桌椅,一方床榻。不過,書房的四周牆壁上卻掛滿了各種刀劍,長的、短的、寬的、窄的,銅鑄的、鐵製的都有。還有一些弓箭之類的。
其中有一把散著淡淡藍光的長劍分外吸引了我的眼球,我一直想逮個時機成熟的機會,向花姨娘親光明正大地索要的。
我不明白,花姨他們那麼好的武功,為何就不教我。不是一切得從娃娃抓起嗎?況且我對中國武術十分感興趣,尤其是那些飛簷走壁的功夫。
在現代時,大學裡的體育我還特地選的是武術,不過老師只教了我們太極,看起來特像花拳繡腿。我一邊跟著走,腦海裡卻一刻沒停著。
花姨把我叫書房幹嗎?難道要在裡面教訓我?裡面可是很多的刀啊劍啊的,很容易發生流血事件的呀,一不小心,腦袋就搬家了。想到這,我十分不安,越靠近書房,我越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