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時鐘正噠噠地撥動。
還沒有回來,怎麼還沒有回來,已經過了這麼久了。
她抬起頭,又確認了一下時間,才過了十幾分鐘,可她怎麼就覺得已經過了差不多幾個鐘頭呢。
額頭甚至因為緊張,慢慢地滲出了汗滴。風凌子真想大叫一聲:娘的,早知等待的感覺如此之差,還不如呆在那裡。
數著指頭,都數了好幾遍的。來回走動,也不知道已經是第幾回了。
不行了,受不了了。
龍見她捉狂的樣子,輕笑:「凌子,你再是消停下來,只怕他們還沒有拿到孽龍杖,你的心臟就受承受不了了。」
「我已經受了了好不好,也不知道夜能不能對付得了飛天神珠,龍,我們不應該先行離開的,我真的好擔心。」
風凌子拉住了龍的衣襟,兩眼閃閃發光,滿是祈求的眼神。那神情就一個,龍,你快點想辦法幫幫他們吧。
龍輕笑,「凌子,你要學會相信人,他們一定會沒事的。」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她自己曾經歷過甲殼蟲的攻擊,那種驚悚到現在想起來都不寒而慄。
她拉長了臉蛋看向蘇嬤嬤,她依然是一副慵懶的樣子,迷著眼睛靜坐在沙發上,看上去全然不擔心夜他們的。其實風凌子知道她其實比誰都擔心夜他們,於她而言,夜與肖逸他們都稱得上是她的孩子。天底下有那個母親不擔心危險中的兒子的,風凌子突然覺得自己太膚淺了。
她又一次安靜了下來,心裡默默地祈禱起來。
夜,一定要平安歸來。
過了一會,客廳裡突然閃出一道亮光來,很亮很耀眼,風凌子手在眼前一擋,眼睛迷成線。她看到,亮光中有兩個人,果然光線消失後,就看到夜與蓮灰頭土臉地摔坐在客廳裡。
夜很狼狽,他原本華麗妖嬈、珠光寶氣的打扮,這會都已經不成樣了。臉也是黑一處灰一堆的,只見他氣喘息息地站了起來,嘴裡還罵罵咧咧的。
「蘇嬤嬤,你看看派了什麼任務給我,弄得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風凌子覺得奇怪,怎麼回來也只有他與蓮,那個飛天神珠呢?
「飛天神珠呢?」她問夜,夜華麗麗地甩了個鄙視的眼神過來,「在那。」他指向牆角。風凌子順著他的指看了過去,發現,角落裡的桌子上正趴著一隻五彩豬,這豬很奇怪,身上還長著翅膀。
飛天神珠?不是飛天神豬吧?
它正趴著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好像是久不運動,突然又做了大量的運動一下子受不了一樣。它發覺風凌子正盯著它,哼的一聲。正是這一聲,讓風凌子確認了,它真是哼哼。
哼哼是風凌子上次給它取的名字,現在又見它其實是一飛天神豬,更是覺得這名字是無比適合它,比它自個起的飛天神豬還要合適。
呵呵,看來,我風凌子的直感太好了,啊哈哈……
蓮也站了起來,也是一副邋遢的樣子,他手裡倒是拿了一根竹子。
這根竹子該不會就是所謂的孽龍杖吧?呵呵,什麼玩意嘛?
風凌子大腦又一次短路了,看來,以她的智力實在是沒法瞭解這個所謂的阿曼族的奇怪生物的。
風凌子問夜過程驚險與否?夜狠狠地給了她一記白眼飛刀。
「你這個落跑者,這會竟然還敢來關心我有沒有險到危險,要真擔心了,早前你幹什麼要先開溜啊。哼,驚險,要真的驚險這會我還能回來嗎?」他是大言不慚,才說完,正趴著的飛天神豬就哼了起來,「去,說大話也不怕閃脖子的。要不是我放你一馬,你能拿得到孽龍杖。」
夜臉色當即黑線直冒,「你那叫放我一馬,分明就是將我往死裡打。要不是我機靈,把你的連心鎖給騙了過來,你會讓我和蓮活著回來。還有,你那是什麼語氣,對自己的主人還敢這麼說話的,大不敬,懂不懂。」
飛天神豬站了起來,風凌子一看,覺得他也就一家養寵物豬的個子。不過,它那副拽模樣真讓人看不慣。
它又是先哼了幾聲,「主人,還主人呢?你根本就不是靠實力,而是將我給騙了,我才不承認呢!」
「好小子,你還敢不承認。」夜是殺氣騰升,看來,他是絕不讓飛天神豬挑戰他的權威。
他們一來二去的爭吵,風凌子算是明白了,夜看樣子是捉住了飛天神豬好大喜功這點臭毛病將他給騙了。
原來,這成為聖物的主人的,實力是必須的,命數是必須的,連手段都是必須的。非常之人要用非常手段。
而守護者們看樣子也是各有臭毛病,能捉住這一點,就大有可能成為他們的主人。
這下子,四件聖物也都收集整齊了,就等著怨天劍與孽龍杖復活之後,一起打開通向聖城的大門了。
肖瑤,是肖瑤,又不是她,她是傲慢,但不囂張。如此高的氣炎,自信到冒頂的感覺,不是肖瑤,她傲慢的外表下常常是藏著一顆自卑心。
所以,她是趾高,但不氣揚。
而剛剛那個走進去的女人,高昴中帶著自傲,那是一種對自己有著絕對自信的自傲。
她真的不是肖瑤了,那怕只是這麼遠遠的一眼,肖逸都能斷定,那個肖瑤已經不是他所認識的肖瑤了。
肖逸低咒了一聲,藉以掩示他心酸的痛疼。他是恨肖瑤,可看到她落得這樣一個下場,他的心也是狠狠地痛了一下。想起了之前的歲月,他再也恨起她來了。
她不是個合格的女巫,甚至她的為人處理也都是失敗的。但她對他是真的,多年來的扶持,愛惜,點點滴滴都湧上了心頭。
他甚至能聽到肖瑤的悲鳴,被利用,被吞噬時絕望的悲鳴。
歌亞,拉拉,很好,很好,我們是舊仇未了,新仇又結上了。我肖逸發誓,總有一天會讓你們下地獄,讓你也嘗嘗絕望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