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前,千潤雪凝望著朝陽,陽光斜照在她如玉般的肌膚上,淡雅清泠如晨露,清澈的瞳孔下留有一排剪影,彷彿所有的一切都在此刻定格了。
當言翊楓進門的時候便是看到這樣一副景象,在橘色的斜陽照射下,潤雪如同精靈一般,似乎隨時都會消失在陽光之中,這樣的幻影讓他有失去的感覺。他禁不住上前伸出雙臂,緊緊地摟住千潤雪地腰身,下顎抵在她的肩窩。
「潤雪,我好怕……你會離開,可我明明知道,你不會選擇留下,還傻傻地安排訂婚宴。」低沉而帶著落寞的聲音讓潤雪有些迷惘,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他。
「要是世間能有兩個你該多好,呵呵。」
千潤雪微微一愣,腦海裡浮現幽若琴的身影,那個與自己極其相似的女孩……
和言翊楓所說的一樣,她無法選擇留下,或者說她根本就不屬於這裡,不屬於他。水寒葉交給她的文檔中敘述的事情更是讓她焦急不安。
……焰身上的毒是自己下的,她永遠也不可能忘記這句話。
回想起來,這也是唯一的可能性,當時焰的身邊沒有任何人,而且正是自己要射殺沈沐瑤的那一剎那,事情連貫起來便是——焰是故意要放走沈沐瑤的。
從那個時候千潤雪就感覺背後有一隻黑手在策劃著所有的一切,這個人是誰?還用得著說嗎?他放走沈沐瑤的目的是放長線釣大魚,他想要絆倒整個珞家。
多完美的計劃,多深沉的心思啊!讓她直到如今才能得到真正的答案。
「翊楓,你永遠無法真正地懂我。」就是因為這樣,我們才被劃分成了兩個世界的人,注定了永遠無法相依在一起,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只有錯過才是最好的結局。
「所以呢?……」是放開你的時候了吧!他閉上眸子,一滴清淚滑落,滴在潤雪的頸脖上,那種炙熱灼傷了她和他。
他輕輕張開唇,在千潤雪原本就留有血跡的脖子上咬下,留下兩排新的血痕,鮮血不停湧出,他一點點地貪婪吮吸,彷彿這樣還不夠,舔去那些鮮紅的血,抹不平的是那些傷口……
潤雪任由他,也不阻止,也不呼痛,只是面色慘白地凝望著天空,彷彿不曾感覺到言翊楓的傷害。
「下午陪我出去逛逛吧!你已經很久沒有出去過了。」說罷,他轉身離開,好似在逃避著什麼,又好似在面對著什麼。
側過臉來望著言翊楓蕭索的背影,潤雪抿了抿唇,不管怎麼樣,她不能再坐以待斃了,等待著她的還有太多太多,時間越久,越會不安。
言翊楓,過了今晚,便只能說再見……再見,再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