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妻 愛是什麼? 踩死你
    手到了面具邊沿突然轉了個方向,「你還是戴著面具吧,這樣更叫人興奮。嘿嘿……」

    陳少東顯然並不急於得到她,而是在享受貓逗老鼠的快-感。黝黑的手在雪白的香肩走遊走,一寸又一寸,接著往下滑,停在駱馨凝胸口的蝴蝶結上,只要輕輕一扯,這件漂亮的禮服便如荷花凋落。

    駱馨凝咬著牙,不讓淚模糊了視線。一遍遍告訴自己,

    突然,陳少東低下頭,濕滑的舌頭舔-舐著香肩,如同吃著一塊珍貴無比的食物。

    恥辱的淚在眼眶中打轉,可女子的力氣終究抵不過男人。

    陳少東舌頭所到之處,如同千萬隻螞蟻爬過,噁心加上羞憤,駱馨凝恨不得馬上死去。

    陳少東一隻手緊緊摁住她的頭,另一隻手伸到裙下……

    靈光一閃,駱馨凝用盡了全身力氣,屈起膝蓋往陳少東的脆弱部位,狠狠撞去。

    「啊……」殺豬般的叫喊在寂靜的走廊上顯得特別驚悚,像是出了人命一般。

    「臭婆娘,你竟然踢大爺的命根子。你不想活了。」痛得蹲在地上,紅腫的眼睛裡佈滿狠絕。

    駱馨凝並沒有像一般受了驚嚇的女孩那樣倉惶逃走,雖然現在的她已經不復剛剛的絕艷,零亂的妝容使她顯得有些狼狽。

    但依然優雅尊貴,身上那股不同尋常的冷然更是將她襯得宛如冰山仙子,寒冽中夾雜著一股清冷的高貴。

    居高臨下地睨睇著在地上哀號不止的陳少東,眸中迸發出的寒意,令他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

    「你……你……你想幹什麼?」剛剛短短幾分鐘,角色互換,不可一世,天不怕地不怕的陳少東竟露這樣害怕的樣子。

    在心底冷哼了一聲,毫不預警地抬起腳,狠狠往陳少東的臉上踩下。尖細的腳跟如刀似針,駱馨凝又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踩得又狠又準。

    慘厲的叫聲更甚:「啊……殺人了……救命啊……」臉上的劇痛伴隨著黏稠的液體,此時的陳少東驚多於怒。

    他向來以擁有一副好皮囊而洋洋得意,更憑此不知拐騙了多少女孩。他甚至比女人還重視臉,現在被高跟腳跟戳得皮開肉綻,以後他還有什麼臉面見人?

    「哼!」駱馨凝毫不猶豫地轉身,仰起頭,高傲如尊貴的女神,長長的裙擺迤邐出絕美的華麗。

    背後傳來一陣比一陣更慘厲的喊叫,而她的腳步不急不徐。昏黃的燈光映得她臉色慘白如雪,剛剛的一切遠遠超出了她的承受力。

    是心中不屈的信念支撐著她,在她看似優雅從容的步伐裡,實則是墜了千斤的鉛,每一步都艱難無比,每一步都痛入心肺。

    但她不能停下,就同她的人生早已沒了喊停的權利。

    剛剛拐過走廊,駱馨凝眼前的黑霧越來越濃,頭越來越重,不知是酒精還是驚恐,或者還有更多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

    淺薄的意識再也支撐不了沉重的身軀,整個倒了下去。

    就在她被黑暗吞沒一時,空人的走廊內閃出一條白影,接住她癱軟的身子。

    *

    世灣大廈五樓。

    司厲南靜靜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駱馨凝,心一陣陣翻湧。垂在身邊的手已經在掌心內摳出幾道血痕,猶不能抵消心頭的萬分之一。

    剛剛駱馨凝被陳少東欺負的那一幕,他由監視器裡看得清清楚楚,可是,他卻選擇了袖手旁觀。任她被陳少東欺凌成這個樣子,當時的心情他一輩子都不會忘。

    如同他手上的傷,就是太過於氣憤,受不了重重擊在玻璃茶几上造成的。想當然耳,陳少東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只是,現在看著躺在床-上如同瓷娃娃般透明易碎的駱馨凝時,他不知第幾次問自己,他剛剛那樣做到底對不對?

    頭痛欲裂,兩個小人在腦海裡拚命打架,是與非,對和錯,最終還是沒有答案。只讓愧疚佔據了神經,一遍遍撕扯。

    夜已深,清寒的風從沒有關緊的窗口絲絲浸入,空氣中便有了一絲冬天的氣息。

    駱馨凝緊鎖著眉頭,細緻如陶瓷的臉上,儘是純然的白。臉上的面具擱在床頭櫃上,五彩繽紛的寶石熠熠生輝,更襯出駱馨凝此刻的憔悴。

    「叩叩叩……」敲門聲輕響。

    為了怕驚擾駱馨凝,司厲南趕忙去開門。紀冷霜一見到司厲南,恭敬在垂下頭:「少爺,一切都安排好了。」

    司厲南幽深如海的藍色眼波,似有若無動了一下。「從現在開始你必須二十四小時保護凝凝!」

    「是!」毫無疑義地接受。

    讓紀冷霜先去休息後,司厲南又重新回到駱馨凝床邊。

    今天的事,不是想警告駱馨凝什麼,只是讓她明白人心的險惡。商場上必須得處處提防,人人都可能是披著羊皮的惡狼。

    也許是他太迫切想要讓她學到保護自己的本領,也許他的方法太激進,也太危險了。

    可是,他沒有辦法。

    到現在派出了閻聖的眾多頂尖級高手,就是查不到誰是黑鷹幫的幕後主使者。

    這一點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驚慌,更叫他擔心的是,駱馨璃日漸嚴重的病情顯然跟他有關,而他卻查不出一點蛛絲馬跡。

    用沒有受傷的那一隻手,緊握著駱馨凝的柔荑,那麼溫柔又珍重。「凝凝,我不會讓你有事的。」輕得幾不可聞的呢喃,卻是靈魂深處發出的承諾。

    駱馨凝的眼皮輕微動了下,只一瞬間便又恢復了沉寂。

    窗外月光皎皎,銀絲灑下巨網,照得大地一片斑駁的璀璨。柳木已枯,桃花早殘,連這溫柔的月色也蒙上一層冷漠。

    司厲南幽深如海的眼睛內波瀾洶湧,斂斂集起的狂浪,足以吞沒整個世界。

    只開了一盞小檯燈的房間內很靜很靜,連呼吸都是輕淺和謹慎的。夜色漸濃,司厲南趴在駱馨凝床邊睡著了。

    他的手一直緊緊握著她的柔荑,似害怕似守候的姿勢。

    他並沒有發覺小時候是駱馨凝整天粘著他,巴著他,牽著他的手不放,而現在他們的位置好像對調了。

    楓葉一夜紅了嬌顏,鋒芒一夕白了青絲,有些事正悄然改變著,只是誰都沒有發現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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