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千盞和雨落揚師徒倆兒抱著個酒葫蘆,化妝成太監,在皇宮的院落間穿梭。這裡捅個窗戶紙望望,那裡捅破窗戶紙瞧瞧,找了幾天了,仍然沒找到秦蔚晴和浪淘沙的身影,就連仇千立也沒見著。他倆兒就鬱悶了,明明跟蹤仇千立進了皇宮,咋的一眨眼,人兒就不見了呢!
不知不覺間,他們走到東宮傾華閣。聽宮裡的侍女說,傾華閣裡藏著一隻妖怪。仇千立明令禁止任何人接近傾華閣,違者亂棍打死。
這世上哪裡有什麼妖怪呀?酒千盞和雨落揚不相信。既然不准任何人接近傾華閣,就證明傾華閣裡一定有古怪,他們正好前往一探究竟。
躡手躡腳接近傾華閣,悄悄捅破窗戶紙,往裡面瞧了瞧。傾華閣內黑漆漆的一片,並未發現什麼特別之處。酒千盞和雨落揚不禁納悶,莫非人也不在這裡?
傾華閣裡好安靜呀,詭異的安靜。不是說傾華閣裡有妖怪嗎?為啥子一點聲音也沒有呢?莫非妖怪冬眠了?
雨落揚好奇心頓生,伸手剛推開一條門縫,便被酒千盞抓住他的手。酒千盞壓低聲音在雨落揚耳邊說:「這裡沒人兒,我們換個地方找。」
「咦?可是……」
雨落揚正想說什麼呢,酒千盞強勢地拽拉住雨落揚的手轉身就走。雨落揚正想說「好歹也讓我把門關上呀,別真的走了什麼妖怪出來!」忽聽傾華閣內發出一聲轟然巨響,正在疾走的兩個人同時怔住。
相互對視一眼,目光中流露出驚訝和興奮之色。二人再度悄悄貼近傾華閣,側耳細聽。大門內寂靜一片,沒有半點聲響。二人目露疑惑,莫非剛才他們聽錯了?
管他有沒有聽錯呢!進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雨落揚是個直性子,想做就做,他毫不猶豫地推開傾華閣的大門。酒千盞原本想阻止的,可為時已晚,因為雨落揚已經邁步走進傾華閣。
暗自哀歎徒兒的莽撞,酒千盞百般不情願跟在雨落揚身後,走進傾華閣的大門。
剛走進傾華閣,身後的門「吱悠」一聲關上。
二人同時詫異回首,目露驚慌之色。二人對視一眼,心裡忐忑,莫非傳言不假,傾華閣中果然有妖怪作遂不成?
二人輕手輕腳走進傾華閣,這裡瞧瞧,那裡看看,華麗的裝煌,豪華的擺放,古董字畫,一如其他許多宮殿,並無任何獨特之處,也不覺半點人氣。二人不禁心生疑惑,莫非是他們太敏感了,才會產生錯覺,自己嚇自己?
二人正在疑惑,忽然聽見內殿傳來「咚」的一聲巨響。二人對視一眼,同時撒腿往內殿衝去。
剛進內殿,二人同時僵怔原地,滿臉訝然。
陰冷冰涼的大殿之內,白衣如雪的羽君扭曲著身子緊緊蜷縮成一團,她臉色慘白如紙,額頭冷汗直冒,神情極度痛苦,似乎正在忍受著什麼煎熬。她的雙手神經質地糾纏在一起,不時用腦袋撞著地板,發出「咚、咚」的聲響。
「這不是羽兒姑娘嗎?你怎麼會……」雨落揚失聲驚呼,一旁的酒千盞連忙摀住雨落揚的嘴巴,生怕他的聲音太大引來門外的守衛。
聽見雨落揚的聲音,羽君緩緩張開朦朧的雙眼,視線慢慢聚焦定格在滿臉驚訝的雨落揚和酒千盞身上,「你……你們……我好像……認得你們……」
腦袋裡一片漿糊,她有些發昏,神智不太清醒。
雨落揚扒拉開酒千盞的大手,豪氣萬丈地說:「認得啊……怎麼不認得呢!我是雨落揚啊……」
雨落揚……雨落揚……雨落揚……
這個名字我好像在哪裡聽到過……
努力思考著,渾沌的大腦一片空白……
雨落揚……雨落揚……雨落揚……
「你……能救我……」
不管是什麼人,只要能夠救她,就好!
「我應該怎樣救你?」
雨落揚滿面困惑看著羽君,他肉眼所見並無任何東西在折磨著羽君呀,為什麼羽君的表情如此痛苦掙扎呢?
「解開……禁制……我的……禁制……」
斷斷續續,語不成音。
雨落揚滿臉納悶,疑惑道:「什麼禁制?」
「禁制……仇千立……對我……下的……禁制……禁制……」
「啊啊啊——」
腦袋中突如其來的尖銳刺痛讓羽君忍受不住狠狠撞向地板,剎那間,鮮血沿著白皙的面頰緩緩流下。
「哇——你別自虐啊——」雨落揚驚呼,衝上前想阻止她,冷不妨被羽君一手揮開。羽君痛苦地扭曲著身子,啞聲道:「幫我……解開……禁制……禁制……」
一旁抱著酒葫蘆喝得正歡的酒千盞抹去嘴角殘留著的酒水,大大咧咧地問:「怎麼解?」
「處子……之血……之血……處子……」
腦海中如同有萬千隻蟲子在啃噬,渾身奇癢難奈。羽君緊緊咬住下唇,拉扯著頭髮,語不成音。
「處子之血?」雨落揚抓頭,還是不解其意,「什麼處子之血?」
「給我……處子……之血……之血……」
「怎麼給?給你喝嗎?還是……」
雨落揚話音未落,羽君眸中突然暴發出野獸的光芒,表情猙獰。她如同脫離囚籠的野獸一般突然撲向雨落揚,露出白花花的牙齒,對準雨落揚的頸動脈,狠狠咬落。剎那間,血腥味瀰漫。
「哇啊啊——」
雨落揚吃痛,失聲尖叫,他感覺到身體裡的血液正一點一點被羽君吸走。
說時遲,那時快,酒千盞手中酒葫蘆一甩,重重砸向羽君的腦門。羽君吃疼,鬆開雨落揚,酒千盞趁機將雨落揚護到身後,毫不留情舉掌砍向羽君。
「啊啊啊啊啊——」
羽君突然暴發出一陣淒戾的嘶吼,有如受傷的野獸,她雙手抱頭跪倒在地,不斷地用腦袋撞擊著地板,反倒把酒千盞嚇了一跳。伸到半空中的手又硬生生收回,酒千盞看著痛不欲生的羽君,他知道她現在就如同野獸一般根本沒有作為人應該有的意識,所有她的行動都是無意識的野獸行徑,她根本無法控制。
「落揚,你沒事吧?」
不再理會羽君,酒千盞轉而關心身後的徒弟。
雨落揚摀住受傷的脖子,嗤牙裂嘴,神色痛苦,「還好……死不去……哇靠!」他忍不住感歎,「什麼女人,真狠!」
酒千盞拍拍雨落揚的肩膀,眼神中寫滿「我同情你。」
PS:大概親們會覺得最後這一段時間虐得太厲害了~對此,羽兒只能說一句抱歉!其實,每個人的結局早已在羽兒心中,這段時間或許有些虐情,不過,最後一定是大團圓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