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百聞不如一見。無憂王爺不但機智過人,聰明絕頂,沒想到竟然還精通毒理。如霜佩服!」被拆穿了,姬如霜不惱反笑。
無憂王爺!
此言一出,尹春茫然四望,宇文敖的目光驟然冰封,尹清揚側眸看向蕭夢離,眉頭輕皺,若有所思。
竟然知道我的真實身份,這個女人背後的主人一定不簡單!
蕭夢離笑容自若,裝嘛,誰不會呢!
「天下皆知,無憂王爺身死天機國,屍身被野狗食盡,無完屍入斂,如今京城城郊所立,不過是無憂王爺的衣冠塚罷了。你突然叫天憂王爺,不知是指我們當中的何人?」
「蕭公子,或者,我應該說蕭姑娘才對。」姬如霜訕笑,冷冷譏誚道,「你以為,換了個名字,天下間便無人認得你了嗎?」
「哈哈哈哈哈哈!」蕭夢離仰頭,失聲大笑,「姬老闆,你見過無憂王爺?」
「哼!無憂王爺的面容就算化成灰如霜也認得!」咬牙切齒恨恨出口,一瞬間殺氣四溢。
蕭夢離不禁嘖舌,她怎麼不知道自己何時得罪過這號危險人物?
「理由呢,姬老闆,為什麼要下毒害我們!」
「自然是為了鏟鋤你!」
「本小姐記性不好,不記得何時何地得罪過姬老闆。」
「你沒有得罪過我。」
「既然沒有得罪過你,為何恨我入骨,欲置我於死地而後快?」
「哼!因為你害死了我的親妹妹!」
「啥咪?!」
「你還記得天機國牢房中那個代替你去死的丫環嗎?」
「……」
……
臨行刑前一天晚上,仇千立突然出現在天牢,身邊還跟著一個神志不清的侍女。仇千立命蕭夢離脫下衣服給女人穿上,又換上女人的衣服,然後他目光直視女人大約兩三分鐘,女人當即乖乖躺下,彷彿死了一般。蕭夢離想起秦蔚晴所說的關於仇千立的催眠術,內心暗驚。仇千立示意蕭夢離跟他離開。
……
那個侍女……莫非……
天哪!真可謂冤家路窄呀!她萬萬沒有想到,當日替她去死的那個丫環竟然會是姬如霜的妹妹……
天意呀……
天意……
見姬如霜一臉凶狠,恨不能食其肉,飲其血;又見蕭夢離一臉無奈,似悲歎,似苦澀,宇文敖不覺握緊放在桌面的寶劍,不管蕭夢離是何身份,他只知道,蕭夢離是他所愛之人,他要保護她!
尹清揚雲淡風清的笑臉斂住,如若蕭夢離當真是軒轅逸雲心心唸唸一直牽掛在心的那個無憂王爺,他就必須保她平安。
尹春往尹清揚身邊靠了靠,細細低語幾句。他們已經覺察到埋伏在房梁頂上以及雅間四周的黑衣人。
是他們太大意了,險些就著了這個女人的道!
「尹清揚,保護夢離離開!這裡,我斷後!」說罷,宇文敖拔劍對上姬如霜,神色凜然如冰。
尹清揚將蕭夢離護在身後,對身旁的尹春命令,「尹春,保護蕭姑娘先行離開!」
「侯爺,這……」
「聽見我的命令了沒有,快去!」
「是!」
「誰都別想離開!」姬如霜一聲令下,四五十個黑衣人破門破窗而入,將他們團團包圍,看來一場惡戰再所難免。
「那個……姬如霜,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死到臨頭,某人還是那麼八卦。
姬如霜笑顏如花,「無憂王爺想問如霜為何會在這潼關城的醉仙樓中,對嗎?如霜只能告訴王爺,收人錢財,替人消災。如霜既然接下這筆生意,自然要盡心竭力完成。雖然對像本不是王爺你,不過沒有關係,我要等的人雖然沒有等到,然而如今見到你了……也算是了了如霜一件心事,如霜不介意多殺一個人!」
「你並非真正的姬如霜!」
姬如霜是聚仙樓的老闆,只管做生意,根本不可能接下殺人的買賣。而眼前的姬如霜,很明顯就是在告訴她,自己是名職業殺手——有人出高價買某人頭顱,姬如霜接下了這筆生意。
「王爺果然聰明!」
「你究竟是何人!何人派你前來刺殺!你真正要刺殺的人又是誰!」宇文敖肅聲問。
「哈哈哈哈哈哈!」冒牌的姬如霜聞言放聲大笑,「你們很快就會成為死人,死人知道這麼多事情,有用嗎?」
「是呀……很多事情……死人是不需要知道的……」
蕭夢離頗有同感地點頭,在姬如霜詫異的剎那,說時遲,那時快,玄影凌空而降,劍光如寒,對著姬如霜的脖子一抹,剎那間鮮血噴湧,濺了一桌一地。
圓瞪的雙目,驚視夜空,似乎正在控訴自己的不滿。
姬如霜呀姬如霜,聰明若你,千算萬算就是沒有算到——我剛才叫玄影先行離開,便是算準了你會對我下手。你適才第一眼看見我時的目光,我不會忘記。你當時顯然已經認出了我,並且動了殺機。雖然只有那麼一瞬,仍然被我捕捉到。
姬若霜呀,或許你至死都不會想到,就是那麼一瞬間的失誤,讓我對你產生懷疑,便有了你今天的功虧一簣,身死異鄉。
身手鬼魅,劍法凌利,只要玄影一出手,瞬間就可以要了你的性命!我故意引你說話,分散你的注意力,就是要引你失去戒心,不覺察到玄影的接近。
姬如霜呀姬如霜,我雖不想殺你,卻不得不殺你!一個與我有深仇大恨鐵了心要我性命之人,我絕對不會留他活在世上!
我雖不嗜血,卻也不是什麼善良人……
姬如霜呀姬如霜,要怪只能怪你命不好,午夜輪迴,夜深人靜之時,你可千萬不要化成厲鬼前來找我算賬喲……
黑衣人見主子已死紛紛朝他們撲來,宇文敖、尹清揚、尹春和玄影身影飛馳,舉劍揮斬一一將他們駁殺。
第一次親眼看見如此血腥的殺虐,蕭夢離心顫。在天地之間人命竟然顯得如此渺小,為了活下去而必須不斷地殺虐,難道生命就只能在鮮血中得以延續,難道生命就只能夠在殺虐中體現價值?
窗外驚雷陣陣,不知何時,竟然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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