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如花美好的一夜……
那時候,他們才剛上大一……
說來也巧,雖然蕭夢離和藍亦歌在高考時報考的是不同理科,但是,他們卻同時考上了北大。蕭夢離在北大讀的是國際金融貿易,藍亦歌學的是金融管理。雖然專業不同,卻在同一個學院,上課時常碰到,又同是校學生會的成員,既有同校之誼,又志同道和,二人感情相當好。
千萬不要誤會,當年他們還不是你們想像中的那種關係。當年,蕭夢離的男朋友是江羽生。
江羽生,藍亦歌也是熟悉的。除了同為學生會的成員,他與江羽生還在同一個宿舍住。蕭夢離來找江羽生,時常會撞見藍亦歌。江羽生當藍亦歌是好朋友,與他無話不談。他與蕭夢離之間的親密,也從不隱瞞藍亦歌。
江羽生當年還是個花花公子。雖然有了蕭夢離這個堪稱完美的女朋友,然而他劣性難改,總愛挑逗女孩子。為此,蕭夢離沒少跟他置氣。
每一次蕭夢離和江羽生吵架,藍亦歌總會陪伴在蕭夢離身邊安慰她。
藍亦歌的溫柔體貼,更加深了蕭夢離對江羽生的不滿。她總是埋怨江羽生比不上藍亦歌善解人意,她說誰能夠做藍亦歌的女朋友一定幸福一輩子。
每一次,藍亦歌總是一笑置之。
然而,誰又有知道藍亦歌心裡其實是怎麼想的呢?
直到那一夜,蕭夢離跟江羽生吵架,她喝醉了……
蕭夢離醉熏熏攤倒在床上,雙腿呈大字形張開,十分不雅地仰面躺在那裡。
藍亦歌脫下蕭夢離的高跟鞋,放於床畔。又取來熱水,為她擦臉擦身,他扶蕭夢離在床上躺好,為她蓋上被子。
「亦歌……」
藍亦歌聞聲俯近蕭夢離唇畔,體貼地問:「夢離,你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亦歌……」摸摸索索找到他的手,握在手裡,很暖、很安心的感覺,就彷彿有他在身邊,自己就什麼都不用怕,「有你在……真好……」
藍亦歌的臉不由自主地紅了紅,試圖抽回自己的手。
討厭!哪個討厭的大色鬼在跟我搶亦歌的手!蕭夢離死死抓住藍亦歌的手不放,稍一用力,藍亦歌站立不穩,跌倒在蕭夢離身上。
好暖的身子呀,誰的?
蕭夢離一個翻身,將藍亦歌壓在身下,隔著薄薄的衣衫磨噌著他的胸膛。藍亦歌的臉噌地紅了,他感覺到自己堅硬的某部位正頂著蕭夢離的大腿根。濃重的酒味,曖昧的呼吸,彼此的視線近在咫尺。
「亦歌……抱我……」
藍亦歌身體僵住。
「亦歌……抱我……求求你抱我……壞人江羽生……我討厭他……討厭他……」許久的委曲在這一刻暴發,蕭夢離不禁淚流滿臉。
「夢離,別哭……」藍亦歌被蕭夢離的淚水嚇住,慌了手腳,他連忙伸出雙手環抱住蕭夢離,溫柔安慰,「夢離,我知道……是江羽生的錯,是他對不起你……你是好女孩……不哭……不哭……」
蕭夢離稍稍止住哭聲,目光呆滯半晌,頓了頓,她又說:「抱緊點……」
藍亦歌無奈,只能更緊地抱住蕭夢離。蕭夢離貪戀地依偎在他懷中,體味著那份令人安心的溫暖與舒適。
「該死的江羽生……你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要騙我……」
我討厭你!我討厭你!我討厭你!我討厭你!我討厭你!我討厭你!我討厭你!我討厭你——
「夢離……」
藍亦歌任蕭夢離又哭又鬧,耍著小性子。他溫柔地安慰著她,輕撫著她。輕輕無聲歎息,他知道她的苦,他知道她的痛。蕭夢離並非天生完美,是她自己一步一步逼迫著自己,把自己變得完美無缺。她將所有的辛酸苦痛掩於淚水之下,她……其實只是一個柔弱似水的女人呀……
夢離,累了、困了,就靠在我的肩膀歇歇;有委曲、有淚水,可以跟我傾訴。我會永遠站在你身邊,為你擋住門外的淒風苦雨。
「為什麼我要做天啟集團的繼承人……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像所有女孩子一樣想被人愛想被人疼想被人呵護的女孩子……好累……好寂寞……」如果我不是天啟集團的繼承人,我就不必壓抑自己。我可以愛我自己想愛的人,做我自己想做的事,追求我自己想過的生活……
雖然他不懂她的無助,卻為她的苦痛而心酸。藍亦歌溫柔地安慰蕭夢離,低低訴說:「夢離不要哭泣……你不寂寞……也不孤單……你的身邊,有親人,有愛人,還有……我……夢離,你並不孤單……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不是的!不是的!在這個世上根本沒有一個人真心對我!他們看中的是我的美貌!我的錢!我的家勢!我恨!我恨!我恨!沒有一個人真心對我!沒有人……」從我出生到現在,從來就沒有一個人願意對我付出一顆真心……
「夢離……我不許你這樣說……我對你是真心的……」藍亦歌急急地搶白。忽然,他怔住了!
他剛才說了什麼?
他說……他對蕭夢離是真心的……
是真心將他當作好朋友看待,還是……
天哪!
他被自己突如其來的認知嚇住……
他該不會對蕭夢離……
迷迷糊糊的喃呢,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亦歌……你真好……真溫柔……如果我是女人……我一定會愛上你……」(小翼羽:小夢離,你就是女人好不好!)
藍亦歌的臉聞言更紅了。他怔怔看著近在咫尺酒醉迷離的蕭夢離,癡癡發怔。
紫色的瞳眸如水晶般迷離變幻,雙頰緋紅映照著剔透的肌膚,紅紅的櫻桃小嘴嬌艷欲滴,……如此嫵媚,如此嬌柔,為何明知她是他人之愛,我仍然會被這份嫵媚挑逗心尖,讓我的心忍不住顫抖……
不該有的……不應該有這樣的感情……
這是禁忌的!這是可恥的!我怎麼能對自己好朋友的女朋友產生這樣的想法——
竟然瘋狂地想要一親紅顏……
夢離……你讓我以後怎樣面對你呀……
喉嚨好干……嗓子好澀……好想喝水……
目光迷離看著眼前晃動的人影,傻傻地舔一舔嘴唇,露出癡傻的迷離之笑,看得藍亦歌不由得一陣心慌意亂,全身滾燙髮熱,
「夢離……」
他正欲開口,蕭夢離驀然吻上他的唇,生澀地,瘋狂地掠奪他口中甘甜,火辣辣地肆謔他嬌艷如花的唇瓣。
藍亦歌起先身子一僵,緊接著全身無力,軟綿綿癱倒在蕭夢離懷中。甜甜的香味兒,暖暖的熱氣,蠱惑人心的激情,他的手輕輕撫上蕭夢離的身子,情不自禁開始回吻她。
意識恍惚中,蕭夢離感覺到有一股熱氣拂過頸子,逗弄得她不住輕顫,不自主地呻吟。
像棉花糖般輕柔的觸感尾隨熱氣貼上她的脖子,軟軟溫溫的,說不出是什麼樣的感覺,卻帶給她比那股熱氣還舒服的歡愉。
藍亦歌吻著她,撫摸著她的身子,動作越來越放肆,越來越過分……
為何……為何……
為何明明是這樣禁忌的感情,卻讓自己全身無力,最可恥的是全身細胞都在訴說著眷戀與興奮。
不該是這樣的……
不應該……
不能夠……
不行……
可是……
卻無法逃離……
無法捨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