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王爺俏相公 當年繁華悵夢離 喜怒不由他人愁(四更)
    在天勝賭坊第三十七家分店開張後,蕭夢離收購了綏縣一家快倒閉的鏢行——威遠鏢行。她對行鏢沒有任何經驗,所以她把鏢行交給花非霧和宇文敖管理。說起來做山賊其實跟鏢行還是有些淵源的,宇文敖管理起來也算得心應手。再加上蕭夢離三不五時提出來的絕妙高招,鏢行生意越做越紅火,開始在綏縣以及整個江南地區揚名。

    蕭夢離不愧是生意場上的老狐狸,以狠辣著稱。因為青平山是往來西南與西北,往來天機國與軒轅王朝的重要商業要道,她竟然想出除了威遠鏢行的鏢外其餘鏢行的鏢一率不得經過青平山過境的餿主意。所有送上山的金銀財寶和拜帖請柬一概不收,只要一有其他鏢行的鏢隊行經青平山,立刻派人下山搶劫。只劫鏢,不殺人。一時之間,青平山下風聲鶴戾,眾鏢行因畏懼追風寨而不敢接近,更不敢接必須行經青平山的鏢。於是乎,所有的鏢都落到威遠鏢局頭上,威遠鏢局想不發財也難!

    「哈哈哈哈哈哈——」

    華燈初上,舉寨同慶。天勝賭坊第五十四家分店開張,威遠鏢局第二十七間分店開張,讓追風寨的弟兄們樂開了花,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紅通通的喜氣,舉著酒杯的手共同齊聲歡呼,

    「追風寨萬歲——大當家萬歲——二當家萬歲——三當家萬歲——」

    蕭夢離與宇文敖、花非霧舉杯相視而笑。因為蕭夢離的出色表現,宇文敖破格升蕭夢離為追風寨的三當家,蕭夢離順水推舟認宇文敖和花非霧為義兄,宇文敖大笑著應允,三人剎血為盟,結為異姓兄妹。

    酒席間,眾兄弟興奮地大叫大笑大跳,酒杯碰撞聲,淫言穢語聲不絕於耳。蕭夢離坐於側席端著酒杯一臉庸懶,閒閒品著水酒,美麗的臉龐沒有絲毫酒醉的痕跡。

    接受完眾兄弟的敬酒,回頭看見蕭夢離安靜地坐在那裡。宇文敖端著酒杯向她走來,舉杯與她相碰。

    蕭夢離微笑著喝下宇文敖的敬酒,懶懶靠在椅子上,歪著腦袋看眾兄弟歡鬧。宇文敖飲下杯中烈酒後環顧四周不見夜歌蹤影,遂問:「怎麼一個人?夜歌呢?」

    「歌兒不習慣這樣的場合,我沒讓他來。」蕭夢離回答,同時為宇文敖斟滿酒杯。

    宇文敖舉杯一飲而盡,蕭夢離又為他斟滿。宇文敖剛想搭話,一隻白皙的手搭上宇文敖的肩膀,一張白淨緋紅的臉蛋出現在宇文敖身側,嘴裡吐氣如蘭,「敖……夢離……原來你們躲在這裡……躲在這裡喝酒……」

    「花非霧,你醉了。」宇文敖扶住花非霧搖搖晃晃的身子,道,眼底掠過一絲無奈。

    「我沒醉……沒醉……我開心……喝——喝——咱們繼續喝——」花非霧醉眼朦朧,抓住宇文敖的酒杯,就想往自己口裡灌。

    宇文敖連忙攔下花非霧,大掌輕輕一抬將他抱起,無奈道:「你醉了,我送你回房!」說罷,他大踏步走出喧鬧的宴會大廳。

    蕭夢離輕輕晃動著杯中水酒,注視著杯中腥紅色液體,默默地思考著什麼。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寨裡的眾兄弟們喧鬧著,狂歌著,一直喝到圓月中天,橫七豎八醉倒了一地,仍不捨得散去。

    蕭夢離醉意微熏的站起來,繞過眾人,緩緩步出。

    柔和的月華如薄紗般輕輕鋪滿大地,微涼的夜風一吹,草木微動搖曳生姿。

    夜風清涼,吹散頰邊一縷燥熱。重重吐出一口濁氣,甩了甩如絲長髮,脹暈的頭腦微微的清醒了些。環顧這個她呆了將近半年的地方,蕭夢離苦笑,回不去了嗎?已經回不去了嗎?

    憐兒,我想你,真的真的很想你……

    鏡月,我們的孩子還好嗎?快出生了吧?我想你,我想我們的孩子……

    自我離開,你們過得還好嗎?皇帝表哥沒有難為你們吧?

    蔚晴現在怎麼樣了?還有雨落揚和君惜玉,他們離開了嗎?

    飛遙和爾雅,我還有機會見到他們嗎?還有遠在天機國的諾竹和胤楓,今生我們還有可能再見嗎?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人生幾何呀……哈哈哈……」仰天長歎,蕭夢離邁著微亂的步子大笑著往自己屋子方向走去。

    這一輩子,恐怕是無緣再見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

    晃頭晃腦,腳步浮浮,搖搖晃晃往夜歌的住所而去。原本熟悉的小路,因為醉酒而顯得陌生。

    好不容易回到和夜歌的住所,蕭夢離醉熏熏攤倒在床上,雙腿呈大字形張開,十分不雅地仰面躺在那裡。

    看見蕭夢離醉酒歸來,夜歌連忙服侍蕭夢離為她寬衣解帶,脫下她的秀鞋,放於床畔。又取來熱水,為她擦臉擦身,細心地照料,十足十的完美好相公。

    夜歌洗乾淨手帕,解開蕭夢離的上衣,為她淨身。溫熱的水蒸汽,熏得蕭夢離的身體暖暖的、酥酥的、麻麻的,一種很奇異的非常舒服的感覺,蕭夢離不由得低低呻吟一聲,翻了個身。

    胃內一陣翻江倒海,她「哇」地一聲全吐出來,

    「嘔——嘔——」

    「離兒!離兒!」

    夜歌連忙拍蕭夢離的背為她順氣。

    蕭夢離嘔得厲害,床鋪上、被單上、身上、衣服上全是,甚至就連夜歌身上也沾上蕭夢離嘔吐的污物。夜歌不惱也不怒,等蕭夢離嘔吐完後,他換去被弄髒的床單、被子,然後又換了一盆水,重新擦拭蕭夢離的身子為她洗涮乾淨。

    一股嗆鼻的嘔吐味兒,蕭夢離不禁低低呻吟,「臭……」

    夜歌低頭看了看自己,剛才蕭夢離嘔吐在他身上的污物尚未洗去,一股刺鼻的酒味酸臭味兒。夜歌連忙脫去自己的外套,只剩單薄的內衣。他手腳利落地為蕭夢離洗涮乾淨,換了新衣服,扶蕭夢離在床上躺好,為她蓋上被子。

    「歌兒……歌兒……」

    夜歌收拾完東西正準備去廚房幫蕭夢離煮解酒茶,聽見蕭夢離低低的呻吟,他連忙走回蕭夢離身邊,體貼地問:「離兒,你還有哪裡不舒服?」

    「歌兒……」摸摸索索找到他的手,握在手裡,很暖、很安心的感覺,就彷彿有他在身邊,自己就什麼都不用怕,「有你在……真好……」

    夜歌臉紅了紅,試圖抽回自己的手。

    討厭!哪個討厭的大色鬼在跟我搶歌兒的手!蕭夢離死死抓住夜歌的手不放,稍一用力,夜歌站立不穩,跌倒在蕭夢離身上。

    此景此情,似曾相識……

    夜歌不由得憶起前世之時,蕭夢離有一次與江羽生吵架,從酒吧裡喝得酩頂大醉回宿舍,路上撞到他。他將蕭夢離扶回宿舍,幫她洗了臉,餵了茶,然後,蕭夢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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