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總裁、他、他的血型、和初、初楠小朋友的血型不、不、符合。」
「你說什麼?」
「就、就是、就是,初、初楠小朋友的、的血型夾雜著一種很奇怪的東西,冬管家,很抱歉,我們已經盡力在……。」
「你說的什麼鬼話,我一句都沒聽明白,給我挑簡潔的講。」冬建現在的心情本來就不樂觀,超級想要找個人發洩下,不巧就遇到這個說話話結結巴巴的『蠢貨』。
能拿雷家開出的高額報酬的工資,也是需要承受巨大的心裡壓力,因為在雷君天等人眼裡,能為他們幹活的只能是最好的,不管是從事各類什麼樣的行業,都必須是最優秀的那個。
這次,幾個X市權威的醫生傷透了腦子,也想不明白初楠身體裡,特別是血液中夾雜的那些東西是什麼,連構成它們的成分是什麼都不清楚,確實有被雷君天『趕』走的可能。
「就、就是,初楠小朋友的血型很奇特,和雷總裁的並不一樣。」
聽到醫生口中說出的話,冬建覺得腦子都快被人擠爆了疼,什麼叫初楠的血型和主人的不一樣,親生父子能不一樣嗎?
用常人的認知能理解成什麼?只有非親生父子才不一樣,難道?
不可能,大小姐不是這樣的人。
冬建用手敲敲他缺氧的大腦,想要理出一些頭緒來,事情發生的太過於抽像,先是初希的離開,再是初楠並非是主人的親生子。
天啊,你到底在搞什麼鬼啊?
沉靜半天後的冬建,轉身便對身後的醫生說:「這件事情,除了我之外,還有多少個人知道?」
「包括我在內一共六個人知道,都是醫院的權威,所以……」
「嗯,我知道了,記得,我不希望還有第八個人知道此事。否則,丟職位事小,保命可就難了。」
「是、是,我們一定招辦。」
冬建也不知道將這件事隱瞞著是不是對的,只是目前如果還把事實告訴主人的話,雷君天的身心是絕對的承受不了的。
可……以冬建對初秋兒各方面的瞭解,肯定是其中發生了些什麼事情,王海不是醫生麼?
如此『出色』的醫生,當年都敢在雷君天面前耍些手段,現在……對一個小孩也要如此『用心』,冬建才知道王海的可怕已經超過一個常人所能想像的範圍。
雷君天是坐在兩病床中間,只要哪邊有動靜他就往哪邊瞧,唯一不變的是那張疲倦的臉,太缺乏休息了他,幾天來回的折騰,讓他開始覺得身心有些吃力。
初秋兒是再暈倒八個小時後醒來,張開眼睛說的第一句話是:「希希,我要希希。」
「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誰要你的對不起啊,我只要希希,我只要希希叫我媽咪,你走啊,你個騙子。」看到雷君天那張臉時,初秋兒根本就不經大腦的說出話來,她已經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語言中樞神經。
「大小姐,你冷靜下好嗎?」
「冬建,我不要,我只要希希。」
「大小姐,楠楠剛睡著,你一定要大哭大鬧的吵醒他嗎?」
「對,楠楠,楠楠來媽咪這裡。」
「大小姐,你冷靜下行嗎?」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走啊,現在就給我滾。都是你,如果沒有你的話,我們三個人生活的不知道有多開心,你走啊。」說著,初秋兒發瘋般的推開身邊的雷君天,根本就沒有瞧見雷君天正憔悴的在掛點滴。
「主人,你先去休息下,這裡有我。」
雷君天根本忘記了被初秋兒的一推,點滴針頭早就不乖的插進他的手臂中,一點疼痛感都沒有的他雙唇只是說出『對不起』三個字。
病房中一下子全都亂了套,姚雪瑩急忙找醫生來處理雷君天手臂針頭事件,冬建則是一邊給身邊的下人使臉色,讓他們帶雷君天離開病房休息,一邊安撫著滿臉淚水的初秋兒。
「大小姐,發生這樣的事情,最難過的人不止你一個人,主人已經很痛苦了,你就冷靜點好不好?」
「沒有了希希,我能冷靜嗎?冬建,你讓我怎麼冷靜啊!」
病房中能走的人都走開,雷君天是被下人強行帶到隔壁的病房休息,不過,他的休息也只是徒勞。
「媽媽,你別怪爹地,爹地已經很努力了,你要怪,就怪楠楠好不好?」初楠在初秋兒那陣吵鬧中醒來,他努力克服身上的不適吐出上面的話來。
一個多星期的時間悄悄不留痕跡的溜走,初秋兒主客觀上才慢慢的接受女兒沒能從海林回來的事實,她哭過、痛過、鬧過、瘋過、怨過,可……依舊不太願意看到雷君天的出現,或許說是害怕看到他,發生了這件可怕的事情後,總得給她一些時間去消化。
在初秋兒的潛意識中,一切可怕事情的發生都緣由於雷君天將她帶回X市,如果沒有那一晚的遇見,她依舊可以在早晨看到希希醒時揉眼睛的樣子。
「媽咪,我什麼時候可以看到爹地啊?」在特別病床上的初楠剛喝完藥,對身邊傻傻看著他的媽咪問。雖然他年齡還小,卻擁有和這個年齡段不符合的心理去分辨是非對錯,在初楠幼小的記憶中,絕對的肯定了雷君天在海林所做的一切。
「不許提那個混蛋,媽咪會發脾氣的。」
「媽咪不講道理哦,其實爹地已經盡力啦,我在飛機上的時候,看到醫生幫爹地包紮右腳,好血腥好可怕哦。」
「可他還答應我會把希希也帶回來,騙人鬼。」提起雷君天難免讓初秋兒想起沒能回來的希希,她不免又落淚傷心,和女兒才多久不見,就成了永別。
初秋兒對女兒的印象還停留在那個晚上,希希和楠楠看到她傷心難過,說長大後會保護她,還要給她買大房子住,還要……現在,沒有了希希在初秋兒耳邊說她買魚都不買排骨的偏心,說初秋兒因為楠楠長的像爹地就多疼他些的『後媽』,說她……太多太多的說她。
現在,生命中的那個人已經不再活著,初秋兒只能靠對過去的記憶來回味一個人的存在。
「媽咪,這些都是乾爹的錯,你別怪爹地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