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烽帝冷笑著觀察著一切動態,這就是他要的結果,明示與心,暗中控制著一切。
軒轅殤兄弟幾個當然也是明裡的和和睦睦,但話裡話外冷嘲熱諷較著勁。
後宮兩妃更是暗中籌劃了計謀,等待著時機對軒轅殤下手。
經過祭祀中的接觸,朝中誰是誰的人馬,軒轅殤基本上與自己信息上都對上了號,讓他最看不名的就是長樂侯軒轅敬遠,他說話陰陽怪氣,可卻不與朝中任何大臣有過密的來往,更不與兩大家族有來往,對自己也是不冷不熱的,但,他給軒轅殤的感覺是,絕對不是他表面看到的這樣,祭祀完畢後回到府裡,對墨炎提及:
「恩師,長樂侯可查實了?」
「還沒有,不過,我已經派焰去查了,很快會有消息的。」墨炎提到焰時,像是胸有成竹似的。也難怪,這陷可是玄機門裡頭號暗影,沒人知道他長什麼樣子,也不知道他武功怎麼樣,就算來見軒轅殤他也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聲音也是用的腹語,這是玄機老人給軒轅殤留下的又一個神秘人物。
凡是他接的任務從來沒有落空過,就連當年軒轅殤要查五王子被害的事,他也僅用了三天的時間就查到了真正的兇手,這次墨炎派他去,肯定會有真實的消息。
「主子,劉公公來宣旨了。」曾雨進來回稟道。
「哦?!快請!」軒轅殤不解的與墨炎對望了一眼,急忙起身去迎接。
曾龍早已經將香案擺好,軒轅殤三跪九拜後,劉公公高聲唱道:
「皇上聖諭!」
「兒臣軒轅殤接諭。」
「聖諭:
皇子軒轅殤已近弱冠之年,多年在外倍受孤苦,身邊無人照顧起居,朕心難安,固先賜秀女四人,照顧汝之起居,汝之正妃,待朕另行挑選品貌端莊之人與汝賜婚,汝要好生待之,不得怠慢。欽此!」
「謝父皇恩賜,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兒臣軒轅殤尊旨!」軒轅殤磕頭謝恩,接過上諭,這個不是正式的那種聖旨,就是皇上親手寫的一封信啦,不過皇上寫的就得叫諭,和聖旨同功效的,不過,對軒轅殤來說,比聖旨來的親切些。
「誠王爺,老奴恭喜您了,您可終於熬出頭了。」劉公公在皇上身邊幾十年了,天烽的身邊最心腹的內官,他知道皇上對這位王子的心情,雖然話沒說透,但已經是明顯表露出來了。
「謝劉公公,讓您又費心一趟。」軒轅殤示意曾龍,曾龍會意轉身出去了。
「幾位,還不過來見過王爺!」劉公公回身對那後面的四個女子說道。
「奴婢左丞政之女趙瑛兒、奴婢少司之女曹寧雪、奴婢司金中朗將之女楊玉柳、奴婢兵護曹之女陳如煙,參見王爺!」
客廳內一片鶯歌燕舞聲,叩拜時扇起一陣脂粉味,熏的軒轅殤鼻子直癢癢,「啊嚏」的一聲,竟然打了一個巨響的噴嚏,把幾個女孩嚇了一跳,軒轅殤的眼裡立時充滿了厭惡之色,並凝聚出一道寒光來。
幾個美女的家勢背景都還不錯,在皇宮裡可就算不上號了,這不進宮一年多了,皇上也沒有招寵過,只是閒養在掖挺宮內,虛耗紅顏,好不容易得到皇上的恩寵,賜於王爺做伺妾的機會,怎麼能輕意的放過,各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香粉兒撲了又撲,還自報了家門,生怕王爺小瞧了自己。
幻想著自己的容貌能讓王爺刮目相看,其中叫趙瑛兒竟然大膽地抬起頭來瞅軒轅殤,杏眼輕眨暗拋媚眼兒,正好對著了軒轅殤那能穿透寒冰的眼神,嚇的扶著地的雙臂一軟,頭「光」就撞在地上了,再也不敢在抬頭了。
軒轅殤的心裡厭惡到極點了,這都哪跟哪啊,才祭祀完,就弄出來這些個東西,這是幹嗎呢?想退又不能退,聖諭上已經說明了,該死的,軒轅殤捏著聖諭暗罵,豐朗神俊的臉黑到了極點,一聲不吭的站在那裡。
那四個秀女窩在掖挺宮太久,皇帝又不寵幸新人,好容易等來了出宮許配誠王爺,雖不能成為側妃,但四夫人是一定能得到的,哪知這誠王爺竟然是個冷面王,聽了聖旨後一聲不吭的,嚇的生怕再把她們送回宮中等死,心裡都在祈禱。
「王爺!」
墨炎一旁叫著走神的軒轅殤,他已經猜到主子心裡在想什麼了,那個死了的女子已經深深的佔據了主子的心,這些人來了恐怕只能是個擺設了,但皇上賜這些人自然有皇上的用意,是不能冷落的,一定要勸勸主子,大事為重的。
「噢,本王一時高興,失禮了,還望劉公公別介意才好,你們都起來吧!曾總管!」軒轅殤看著恩師的暗示,知道沒辦法了,瞬間隱去臉上的怒意,笑著對劉公公道歉。
四女子互相扶著起身,低頭站在一邊,不敢弄出一點動靜來。
「這是我家主子的一點小意思,劉公公吃杯醉吧!以後還望公公今後多照應啊!」曾龍包著一個盒子塞到劉公公的大袖裡,低聲說道。
「哎,這怎麼行呢,咱家是看著王爺長大的,這些年咱家也是時常掛念王爺,盼著王爺早日能回朝,咱家自當替王爺效命,怎麼能收王爺的賞賜呢,可是羞煞老奴了,王爺。」
劉公公一邊推脫著曾龍手中的盒子,一邊對軒轅殤鞠躬下拜。
「劉公公,您對本王的照顧,本王都明記於心,這點心意你就別在推脫了,沒什麼的,就當本王回京給你帶著見面禮了。」
軒轅殤對這位劉公公是記憶猶新啊,母后在時,他就非常的尊敬母后,他們母子受難之後,劉公公也沒有落井下石,還偷偷的暗中救助他們,當年母后的那份遺書就是通過他才轉到父皇手中的,軒轅殤自然要報恩了。
「謝王爺還記得老奴,老奴這裡謝了,如此老奴回宮交旨去了,皇上還等著呢!」
劉公公朝軒轅殤眨了一下眼,軒轅殤明瞭,跟著送他出門,到了院外,劉公公附耳說道:
「王爺要小心了,宮裡派來的人要安排妥當才好。王爺弱冠之日,大喜將臨!如此老奴告退了。」說完後不等軒轅殤說話,看了看左右無人瞧著便上轎回宮去了。
回到大廳軒轅殤看都沒看那四個女子就叫曾雨道:
「曾雨,送她們去休息吧!告訴她們王府的規矩!」
「是,王爺!」曾雨
「妾身告退!」見王爺收下了自己,四女子的稱謂也變了,自稱妾身,這就表明她們是這府裡的半個女主人了。
「看來皇上是要給主子您賜婚了,這些人只是陪襯,主子注意到了吧,她們幾個的家勢,皇上的用意還明顯哪。」墨炎給軒轅殤分析著皇上的用意。
「本王怎會看不出父皇的用意,只是這樣本王就被推到風口浪尖上了,剛才劉公公暗示,本王成人禮時,父皇就要賜婚了,又是一樁政治聯姻……」軒轅殤在劉公公說出賜婚之後,心就飛出了胸膛了,這會兒還沒回來呢。
「具老夫看很有可能是御史陳炎之女,有第一才女之稱的陳紫依。陳炎為官清廉,對朝廷忠心耿耿,在民間的聲譽也及高,陳小姐容貌才德皆備,如果連了這門姻親,對王爺的大事可大有益處啊!」墨炎這半個月來早把朝中的事打聽的一清二楚了。
「只是……唉……」墨炎忽然想起了什麼長歎了一聲,不說了。
「哼嗯,不管是誰,本王都不會應允的,恩師你是知道的。」軒轅殤嗤鼻冷哼,低沉磁性的聲音帶著一絲蔑視之意,那天讓陳家之女獻他就覺得另有深意,果不出所料,聽說陳炎一代名儒,以忠誠正直著稱,難道也有這種攀龍附鳳之意?
「這到是,就算賜婚,主子現今的是不亦大婚的,這事要想辦法讓皇上知道,不然,賜婚旨下來,正妃進府您不寵幸與她,可有損您的名聲,也對您的大業有礙呀!」
墨炎也想到這層,他已經有了注意。
「此事父皇定會詢問與我,到時本王再稟奏,現在也無法提及啊!」
軒轅殤的腦海裡又閃顯出那個嬌俏可人的身影來,揮之不去。
過午的時候,宮裡來了一位太監,說是慧公主的奴才求見。
「奴才參見誠王爺!」一個小太監跪下見禮。
「你是?」軒轅殤不認識他,回來這麼多天都沒見到過這位妹妹,聽說半年前病了一直在宮外休養,連祭祀都沒回朝,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呢?
「回王爺了話,奴才是碧靈宮慧公主的奴才,奉我家主子之命,給王爺送請柬來的,我家主子前些日子玉體微恙,近日已然康復,皇上宣了我家主子回朝,我家主子聽說王爺回朝,著實想一續兄妹之情,所以在碧靈宮設宴請眾家兄弟姐妹們一聚。」
那個太監口齒非常的伶俐,左一個主子,右一個主子說的曾雨聽著腦袋暈,睜大了眼睛看著他的嘴。
「噢,慧妹妹回來了,好,回去告訴你家主子,本王一定到!曾雨,送這位公公出去!」
曾雨打賞了那個太監一個元寶,太監喜的屁顛屁顛的回宮交差去了。
「雨,隨我去燕王府!」軒轅殤看了看時間還早,回來已有月餘,祭祀忙的事才完,還沒顧上去看看病中的六弟呢!如今也不知道成了什麼樣子。
「是,主子!」曾雨忙出去準備,墨炎也說自己有事告退離開了。
剛到大門口,碰到來找他的肅王。
「四弟這是要去哪?」
「大哥,我想去看看六弟,這一直都忙的顧不上,今兒個正好沒事。大哥來可有要事?」軒轅殤來到肅王的馬前問道。
「正好,我也是有些時候沒去看六弟了,正想著約你一起去呢,六弟如今脾氣怪異,不願見人,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肅王正為這事來的,他知道燕王現在自報自棄,不願與人來往,兄弟們誰都不願見,他們每次去也只是送些東西而已,燕王連寢殿門也不讓他們進,也知道軒轅殤一定會去看他,想約他一起去看能不能見到六弟一面。
「多謝大哥想著,我也正想到你府上去找你一起去呢。哪走吧!」軒轅殤早就聽說燕王這些年不願見人,連父皇招不動他,兄弟幾個只有肅王送的東西他還收,其它的一概不讓進府,也想著是不是叫上大哥一起去,沒想到肅王這就來了,心裡甚為歡喜,這位大哥以舊那樣關心兄弟,實在心慰不已。
燕王府在筷子街的盡頭,那裡住的都是皇親貴胄,一路走過,一座座府邸亭台樓閣氣勢輝煌,門前車水馬龍賓客迎門,來到最後一處府門前,給人的第一感覺是,滿眼的淒涼,脫了皮的大門緊閉,府門前的那對石獅子,也顯的那麼的孤單和寂寞,和兩旁其它府邸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是門庭若市,一是靜若廟宇。
曾雨和肅王的家將一個接過主子們的馬韁繩,一個上前去叫門。
「光!光!光!」
虎頭門環上連拍三個,停了好大一功才聽到了裡面有了響動:
「誰呀?」
一個懶散的聲音響起。
「快開門!我家主子來看燕王爺了。」肅王的家將大聲叫著。
「你家主子是誰呀?我家王爺不見外人的。」裡面的家丁橫聲說道,看來主子久病不起,這府裡的奴才也成了精了,一點規矩都沒有了。
「大膽的奴才,肅王爺和誠王爺駕到,還不快開門,你不想活了。」家將一急,大聲罵道。
「啊,肅王爺,嗯,奴才該死,這就開門。」裡的人像是被嚇著了,
「吱咕……」一聲沉重的聲音響過後,燕王府的大門打開了。
軒轅殤和肅王的臉上無一絲的表情,就因為剛才那個家丁的表現,軒轅殤已經知道弟弟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了,加上父皇現在也不在過問六弟的事了,這府裡的奴才不欺主才怪呢。
兩人黑著臉走進了大門,放眼望去,燕王府荒涼無比,院內樹木無人修剪,池塘裡的水大概也是很久沒換了,上面漂著一層綠色的水浮沫,靠近時氣味極難聞,軒轅殤的臉黑成了鍋底,冷眸直逼那家丁,硬把家丁嚇的一哆嗦,差點尿褲子了。
「噗通」一聲跪爬在地上,連連磕頭。
「奴才有眼無珠,不知兩位王爺駕到,實在是該死,求王爺求了奴才這一回吧,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豈是有眼無珠,簡直是狗膽包天,誰給你的膽子如此的待客,像你這種騙主欺客的賤奴,早該亂棍打死!」
肅王大聲的罵道,他因為出征,大半年沒來看弟弟,這燕王府就被這些奴才弄成了這個樣子,怎麼能不氣呢。
「奴才給肅王爺請安了!恕奴才迎接來遲之罪。」
正在這裡,遠處跑來一位五十多歲的老者,軒轅殤尋聲望去,猛的一驚,此人的內功不在曾護法之下?六弟府裡怎麼會有這麼高武功的人呢?轉念一想,也許是父皇把六弟在受傷害,暗中派的人吧,他不動聲音觀察著那人。
「你個大膽的奴才,這燕王府成了這個樣子,你是怎麼管的?」肅王斥責著來人。
「奴才該死,都是奴才的錯,我家王爺這半年來,脾氣比以往更過,不許御醫來診治,不吃藥,成天經酒渡日,奴才們誰勸打誰,府裡的丫頭家丁,誰都不敢靠近,進屋送飯的人,個個出門都遍體鱗傷,還打死了兩個,如今燕王府就剩下幾個人了,其它的都被王爺打出府了,園子實在打理不過來,還望王爺恕罪!」
那管家跪下一個勁的磕頭,解釋著燕王府為什麼這個樣子。
「那你家主子的病情豈不是更嚴重了,怎麼不上報朝廷呢?」
肅王急著問道,軒轅殤則是暗中觀察著管家的表情,他見此人說話時,臉上冷靜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