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菲妃聽到軒轅殤的叫聲,這才驚醒,眼睛瞪的象銅鈴,左右的轉扭著身子,想找個地方逃離,可是就這個艙門,只要自己出去,他一定會看到的,急的雙手直晃,惱懊的直哆嗦。
「怎麼,等著我去請你嘛?」軒轅殤已經來到了艙口,彎腰瞅著臉色哂然的她。
羅菲妃尷尬的朝軒轅殤擠出一個笑容,比哭還難看,貓著腰扭捏的踏著碎步著移出了艙門。
「噢,啊!哪個!我只是路過,不小心碰到你們的,不是故意偷聽的。」羅菲妃忙找借口為自己辯解。
「哼嗯,不小心?君子非禮勿視,非禮勿聽,你連什麼是誠實二字都不知道嘛?」軒轅殤冷哼著呵責道。
「什麼?誠實?哼,別笑死我了,君子應該以誠相待你做到了嘛?再說我是女子,不是什麼君子,你那套君子之論對我不起作用!」羅菲妃一聽就來氣了,剛才的害怕早忘了,抬頭挑眉對著軒轅殤吼回去了。
「本公子哪有不誠相待與你?」軒轅殤根本就把名字這回事給忘了,見羅菲妃頂撞自己,那股邪火騰的又起來了。
「是嘛?那麼軒轅殤是誰呀?曾御又是怎麼回事啊?哼嗯!你從一開始就沒說實話,可是我只要腦子裡有的記憶你全都知道,這公平嘛?你誠實嘛?」羅菲妃可算是捉著話茬,連連的朝著軒轅殤逼過去,軒轅殤被堵的無話可說,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後躲去。
兩個人看上去很滑稽,羅菲妃像是要撲到軒轅殤身上,軒轅殤則像是害怕而躲避連連。把遠處回來稟報事的曾雨看的差點笑出聲來,連忙摀住自己的嘴,轉身離開了。暗思著,可算是說話了,這幾天都快把人給憋悶死了。
羅菲妃吼了一頓心裡的氣好像消了許多,看著軒轅殤被自己吼的連連後退,樣子很滑稽,「噗哧」的一聲笑了起來:
「呵呵,你的樣子好難看啊!呵呵……」她不是個記仇的人,什麼事過去了,就不會在放在心上,這幾天下來氣也消了,剛才自己又吼了軒轅殤一頓,所以就原諒他了。
看到她笑了,軒轅殤心底謀處也跟著鬆散了許多,面部的表情溫和起來。這都是在不經意之間的行為,像現在他的嘴角已經是揚起一絲的微笑,原本冷冰冰的眼光,也在那如春風般的笑臉拂過後,化來一潭深水,微波蕩漾的,他自己卻不知道。
「就知道個傻笑!」本來是斥責的一句話,說出來竟然含著無盡的寵溺之意。
「原來你叫軒轅殤啊?!比曾御叫起來順口,而且也好聽!」羅菲妃抿著嘴一笑,背著手扭過頭來看著軒轅殤說道。
「名字還有什麼好聽不好聽的,什麼怪想法!」軒轅殤掃了她一眼,轉身望往天空,兩人並排站著一起遙望著無盡的星空。
「當然啦!名字雖然只是人的一個副號,但也要自己聽著舒心,別人叫起來順口才好啊!」羅菲妃側目瞅了他一眼,笑著說。
「是,名字是該自己舒心,可是有時候你連自己不喜歡的名字也沒有權力去叫,還怎麼能顧上別人順口自己舒心呢!」軒轅殤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無奈的說著,自己是個沒有權力叫家族名字和被遺棄的人。
羅菲妃聞聲回頭,在那丰神俊逸的臉上無一絲表情,但那雙黑深的眸子裡,無奈、悲哀、痛心、憤恨、期盼通通的一湧而過,然後恢復冷漠冰冷。羅菲妃注視著站在寒風中的軒轅殤,挺拔的身姿孤傲的如懸崖上負壁而立的青松,眸子謐黑深邃,像看不到底的深淵,透著冷冽氣息的薄唇,在牙齒的緊咬下,一絲一絲的帶動著,顯的那樣的孤獨、寂寞、傷痛、漠落,引的羅菲妃心裡未明的隱隱作痛。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扶平那緊蹙的眉頭,驚的軒轅殤忙揚起頭來,茫然的看著她這突兀的動作。
「呵呵,沒什麼,我只是覺得你老蹙眉容易老嘛!年輕輕的,呵嗯!」羅菲妃尷尬的在自己髮鬢間撓了撓,哂笑了幾聲,轉過頭小嘴快速的動著,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噢,對了,剛才來的那個人真的是什麼王爺嘛?」靜謐了一會,羅菲妃出聲問道,因為這樣不說話跟他站在一起,讓羅菲妃很有壓迫感。
「是,他是水月國七王子,怎麼?後悔沒跟他見面嘛?」平白的羅菲妃這一問,讓軒轅殤惱火三分,說話聲自動提高了幾個倍分。
「呵,沒有啦,只是覺得多認識一個朋友,對我來說總是比較好一些而已!」羅菲妃覺得在這個異時空裡,自己得多認識幾個朋友才行,這樣想的也就這樣說了,根本就沒注意軒轅殤的臉色已經成了鍋底了。
「你就這麼想跟別的男……想跟別人交朋友嘛?那你可錯過了,早知道你如此的想法,剛才我就不用多此一舉,讓他把你帶走就是了。」軒轅殤忍著胸中的那團火,無不譏諷的說道。
「錯過什麼?帶走?他為什麼要帶我走啊?我又不認識他?」羅菲妃聽不懂軒轅殤的話,一雙大眼睛噗閃著瞪著他發問。
「哼嗯!你做了什麼事忘的到真快,出風頭不就是來了引人注目,讓人家都知道你嘛?現在好了,有人為得到你追蹤至此,你是不是很自豪啊?」軒轅殤在不知不覺中又失控了,說話尖酸刻薄,憤怒的目光緊盯著那張閃著無辜二字的俏臉,狠不得掐爛她。
「我哪裡有出什麼風頭啊,你說話不要這麼難聽好不好,嗯,不對,你是說剛才那個什麼王爺上船來是為了找我?他是來搶我的?!!!」羅菲妃氣的嚷嚷著埋怨軒轅殤說話難聽,突然想到剛才的話說的什麼意思了,回手指著自己的臉,驚訝萬分的問。
「你說呢?」軒轅殤看到如今才轉過彎來的羅菲妃,沒好氣的懟了她一句。
「啊!什麼呀?這……這也……太理譜了吧?就說了幾句話而已,他就敢追到這裡來?什麼王子啊!狗屁,整個一個無賴,真是的,愧我還把他當成了文雅的書生公子呢!什麼東西啊!污了我的眼睛了,不行,要洗洗……」羅菲妃大叫後悔,心裡原本對那個王爺的感好,一掃而空,對著他消失的地方大聲叫罵,後悔自己看見過他,連連揉著眼睛,並到一旁盛水的木桶裡,用手舀起水來洗著眼睛。
本來生氣的軒轅殤,不知道為什麼在羅菲妃罵宣王時,心裡感到爽快了不少,而後羅菲妃誇張的洗眼睛,讓他忍不住大笑起來。
聽到軒轅殤的笑聲,羅菲妃抬起了頭來,認真的看著他:雖然這個臨時主子脾氣有點壞,說話又刻薄的要死,但他心底善良,對自己沒有壞心眼,不管什麼借口都是盡力的保護自己,自己竟然還不知好歹的生他的氣,真是不應該呢!
「你又怎麼了?這麼看著人,怪糝的。」軒轅殤被羅菲妃盯的臉發燒,又不敢對著她那雙無邪清純的眸子,只好別過臉提醒道。
「對不起,謝謝!」羅菲妃誠心誠意的道謝。
「什……什麼?」軒轅殤一時怔住了,嘴笨拙的囁嚅幾下沒聲了,呆呆的瞅著她。
「所有的一切,從我來到這時,是你救了我,收留了我這個無家可歸的人,花燈會上的事,真的對不起,我沒想到會引起這麼可怕的後果,今天要不是你早防範的話,這會兒我恐怕已經到了狼窩了。」羅菲妃很認真嚴肅道歉,也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呵,說這些幹嘛?你不是說過了,我們互相救過命,已經抵消了。宣王的事,我說過,只要你還是我的婢女,我都會管到地的,你不必介意。」軒轅殤忙否認自己所做過的事只是為了自己的面子,並沒有別的什麼。(畫外聲提醒:唉,軒轅殤,你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銀嘛?越描越黑!)
「呵呵,我不是介意,我是覺得你是個直得深較的朋友,哎,對了,我在這裡沒什麼認識的人,我們做朋友,好嘛?就是像你們說的種生死過命的朋友,可以嘛?」羅菲妃原來是想著看過的武俠小說,上面寫的像他們倆這種關係,就可以是生死過命的朋友,所以想和軒轅殤交朋友,沒什麼想法。(畫外聲提醒:看吧,軒轅殤,是你自己想多了。)
「朋友?」軒轅殤心裡有了一絲失落感,原來她只想和自己做朋友。
「是啊!怎麼,不想交嘛?還是不屑與我這平民交朋友啊?」羅菲妃看軒轅殤一臉的置疑,有些傷自尊心的說。
「不是的,我沒什麼朋友,只是……」軒轅殤被羅菲妃問的思緒遠飄,自己長這麼大,哪裡有什麼朋友,身邊的這些個人,都把他當神的尊著,就是曾雨也只是半兄半臣。從來沒有一個人說要和自己交朋友,還是什麼生死過命的朋友。師傅告訴他不需要朋友,只要冷酷無情就好,這是做帝王最主要的一條,可是他心中可望有一個可以說心裡話的朋友,可是他找不到這樣的朋友,更找不到可以信任的人做朋友。
「呵呵,沒關係,能認識你我很高興,我把你當成朋友就行了,因為你很講意氣啊,不會不認我這個沒有錢又沒勢的朋友,是吧!呵呵,」羅菲妃想了想可能是軒轅殤不方便與自己結交吧,古代有錢人講究多,自己當他是朋友就好了呀。
「你呢,還是要有那麼一兩個真心朋友的,雖說你們貴族有錢的人家交友比較嚴格。但是,知心的朋友只要有那麼一兩個就行了,你懂他,他瞭解你,互相信任,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那種,我的記憶沒有了,可是我只要腦海裡想兩秦風這兩個字。」
「噢,就是你們看到的那個方塊上的那個女孩,她應該是我最好的朋友,因為我只要一想起她就很親切很開心的。有這樣的一位朋友,你可以時時的想著念著,不好嘛?這樣的朋友你就不想有一個嘛?」
羅菲妃聽到軒轅殤竟然沒有朋友,覺得他太孤獨了,便是一通侃侃而談的朋友論,目的是就要和軒轅殤交朋友,雖然這個目的有那麼一點點私心,是想有個朋友依靠,但她是誠心誠意的勸軒轅殤能找到一個知心的朋友。
軒轅殤聽到這話,臉色溫和了許多,目光飄也幾許柔情,本想答應她做朋友的,可是嘴快的羅菲妃堵住了他到嘴邊的話。
「軒轅殤,我的朋友,你要經常笑哦!這樣才能活的開心快樂,人生苦短,不要浪費這大好的青春年華!軒轅殤,謝謝你,我異時空的第一位朋友!呵呵,哎噫……哈哈哈……」羅菲妃站的端端正正的對著河面大聲的喊著,也不管軒轅殤願不願意她叫名字,反正她已經是大聲的叫出來了。
看到反應有些遲鈍的軒轅殤,羅菲妃瞄見剛才洗眼睛的水,一回身就開始朝他揚水,軒轅殤被冰冷的水給激醒了,連忙躲閃,羅菲妃追著他打起水仗來了,軒轅殤無奈但卻跟著她玩起來,一時間水花要船頭上飛揚,清脆的笑聲一陣陣迴響在夜空中。
「你個野丫頭,來吧……誰怕誰啊……呵呵……」這是他活了這麼大第一次玩,真的好開心,軒轅殤的笑容完全定格在幸福快樂的字眼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