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醒來，發現自己睡在床上。
「你醒了？怎麼不多睡會？」亂羽的聲音有些乏意，他靠在床頭，右手圍在我肩膀上，傳來他的體溫，很明顯他回來很久了。
「你回來很久了？」我揉揉睡眼，望著他俊酷的臉龐，好幾天沒這麼仔細看他了。
「嗯。公司最近很忙，但我發現我的老婆更重要。今早一去公司，妥善安排好公司的事，我就急著回來，發現你躺在沙發上，這麼冷的天，衣服又穿這麼少，還躺在沙發，當時我就想揍你一段。」他揮起拳頭，在我面前晃晃。
「是我不好。」不知怎的，有種想哭的想法。
「你最近怎麼呢？皺著眉，眼裡全是我猜不到的思緒，是不是有事無法解決？告訴我，不要一人扛著。」羽好像發現什麼，可猜不到我的心事。
「沒有，就是這段時間你很忙，我怕你累壞了。不如明天我就跟你去公司，待在家裡也挺無聊的。」努力扯出一抹慘白的笑容，現在我想多多陪陪羽。
「不可以！我這麼早回來就是告訴你一個好事，怎能又去公司？」羽不滿地嘟起櫻唇，可嘴旁勾勒出一抹快樂的笑容。這樣子的他，也是我最愛的亂羽。
「好事？有什麼好事讓你這麼開心？」有點質疑，不希望他知道我的病。
「我們出國吧！過我們的二人世界。」躺在他右臂彎裡，聽到他的話，我有些驚訝。
「怎麼不開心？」看到我冷漠的神情，羽有些害怕。
「不是！」我又勉強扯出一抹慘白的笑容，「不用這麼麻煩，陪在我身邊就行了。睡覺前，醒來時，看到的第一眼是你，我已經知足。」
「傻丫頭。」羽溺愛用左手勾勾我的鼻尖。
我並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直至愛上亂羽，我才發現自己原來有這麼多的不捨。在沒邂逅他之前，本以為自己去世的消息封鎖三五年，再讓家人知道也不會這麼悲痛。可現在，我已經將一生許給他，如果食言了，下輩子可能就找不到他了。
怎麼辦？我的亂羽，我要下世下下世都要跟他在一起。
「羽，我們去刺青吧！在我們身上留下記號。」反身抱著他，臉貼在他溫暖的胸脯，我的眼淚又控制不了地浸濕羽的衣服。
「為什麼要刺青？」羽似乎感覺到不妥，低下頭，抬起我的淚臉，跟我的視線同一水平線。
「我怕下輩子找不到你。」一時之間，我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趴在羽的胸脯上大哭。
「你到底怎麼呢？為什麼要說這種話？下輩子？今生我們還未度過，怎麼扯到下輩子？告訴我，你到底怎麼呢？」怎麼這般痛苦？羽緊緊抱著我，聲音顫抖著。
「答應我，如果我在成為你的妻子之前離開了你，你不要恨我，將我從記憶中刪除，徹徹底底連同名字也要，就當雛幼娌這個人不存在這個世上。」只要他做到，我就可以安心離開了。
羽慌了，猛地將我推開。
「離開？為什麼要離開？你在說什麼胡話。清醒點！雛幼娌，就算你死了，我也不會放過你！」他那雙佈滿血絲的眼睛，我依稀見到我的影子，被他搖晃著，我卻笑著。
嗜血般的紅玫瑰，看著美麗，全身卻是尖刺，一碰，鮮血飛濺。
隔日，羽請來最好的刺青師，絕對不會有半分疼痛。
我的後背，刺有一隻金色的蝴蝶，翩翩起舞著，隨著琵琶骨一動，那隻金色蝴蝶也在舞動身姿，宛如要飛了出來，真實卻夢幻。
亂羽的左側胸膛，刺的是一隻銀色蝴蝶，比我的大五厘米，細心一看，會發現在蝴蝶的翅膀裡，刻有我和亂羽的名字：羽娌。
「羽，來世相遇的時候，你一定要是一個地獄修羅，扒光我的衣服，看到我後背的這隻金色蝴蝶後，一定要想起今生你對我的愛，對我的好，記住了嗎？」
「記住了！」
執子之手，與子攜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