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說他會想個好辦法解決,叫我安心回去,不要讓亂羽感到不對勁。
剛坐上轎車,我接到一個陌生來電。
「喂。」我先試探一聲,免得暴露自己的身份。
「我是凌亂羽的父親,凌宏。」電話那頭傳來鬼魅一般的聲音。
聽到凌宏的聲音,我害怕得身體顫抖,不敢發出聲響,擔心司機會起疑。
「找我有什麼事?」我偽裝很鎮靜地問,沒有驚慌失措。
「如果你不希望亂羽知道你母親是他母親殺死的,麻煩你在二十分鐘之內來到郊外那間廢棄工廠,不准告訴任何人。」
「好!」
我毫不猶豫就答應,必須做個了斷,拖延下去只會兩敗俱傷。
而且凌宏現在被全球通緝,還不怕死地找上門,可他找我真的只是為這事?我是他曾經愛人的女兒,應該不會傷害我。
「我需要辦點事,麻煩在二十分鐘之內開到郊外的那間廢棄工廠。」
十五分鐘後,司機載我來到工廠附近。
「就在這停車,有事我會叫你。」
「是!小姐。」
不讓司機先回去,一是如果發生了危險,也好大聲喊救命;二是沒事發生,回家得坐車唄!
我打開車門,下了車,一路往工廠走去。
要在二十分鐘趕到,說明凌宏時間很緊迫了,還知道我的電話號碼,明顯是實現有準備後路。到底凌宏敢冒著生命危險找我?還在這節骨眼上跟我談話,他又怎麼知道我已經知道我母親的死是因為亂羽的母親,而亂羽不知。
慢慢靠近工廠,我的心跳加速,越感害怕,總覺得會有壞事發生,超嚴重的那種,甚至能破壞我和亂羽的感情。
但無論如何,我已經來了,就沒有回頭路可走。
走到工廠門口,大閘門沒鎖沒關,裡面漆黑一片。
我輕聲走進去,大閘門迅速關上,眼前更加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突然嗒的一聲,眼前一片燈光照耀。
用右手遮住眼睛,過了五秒才開始適應,睜開眼睛,看到燈光下的凌宏。
「幼娌。」凌宏的笑容有點噁心,走到我身旁,拉拉扯扯。
「你想幹嘛?」我有些害怕,推開凌宏,離他兩米遠。
「我能幹嘛?你是冷月的女兒,相信你已經知道我和你母親的事了。」凌宏冷著臉。
「知道了那又怎樣?」找我談話不是聊亂羽的事,提及我母親跟他的往事幹嘛。
凌宏轉過身,憤怒地說:「當年要是沒有那兩個老不死的阻攔,我跟你母親現在不知會有多幸福,全是他們的錯,我恨死他們同所有的人。」
「可你有沒有想過自己也錯了。」我輕聲說,「你殺死亂羽的母親,還把他拋棄在孤兒院,他憎恨你十幾年。你獨吞家族不成,差點連累亂羽。昨天冒著生命危險去幫助你,讓你順利逃走。因為你是他的父親,即使再怎麼憎恨,你們是父子,血濃於水,是割捨不下的親情。當他說要一人承擔你的罪行,當他拿著槍對準腦袋,當槍聲響起的時候,我是多麼恨你,如果亂羽死了,絕對不會放過你。當時我就是這樣想。幸好我推開了他,子彈才沒打到他腦裡,不然我也會跟他死,相信你這個當父親的,再怎麼討厭亂羽的母親,也會很後悔內疚吧!」
「是他自己不想活了,我不會感激他。」凌宏不屑地說。
「你這個父親是怎麼當的?亂羽都做到甘願為你付出生命的份上,你不以他為榮,還罵他。你要是再執迷不悟,任何人都救不了你。」我憤怒地罵凌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