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王,你說接下去我們該怎麼辦?」楚羽起身向北王走去。
「大王——」還未等北王開口,門外便進來了一位將士。「啟稟大王,一部份百姓已經遷移到了安全地帶,還有一部百姓扔在繼續逃命中。」那個將士快速地走到楚羽面前,單膝下跪說道。
「那就好。」楚羽深深地鬆了一口氣。自他登位開始,他就把百姓看得比自己還要重要,每一次的戰爭之前,楚羽都先把百姓送到安全地帶中去,這一次也不例外。楚羽揮揮手示意那個將士離開,那位將士便起身退了下去。
北王伸手拿起茶杯擰了一口,回頭看了一眼那位將士離開的背影,說道:「大王向來對百姓愛護有佳,這一次也不例外啊。」
「讓北王見笑了。」楚羽雙手負背,輕笑了一聲,抬起頭看向北王,「北王,自小柔自殺後,我的心一直都是忐忑不安,沒想到最後還是免不了一場戰爭。」
「其實大王不必過於自責,這場戰爭遲早要發生的,小柔的事情只是一個幌子而已。」北王低聲說道。
「此話怎講?」楚羽不解地問道。
「大王您想想自消滅禮部尚書的全家時,因為你的仁慈之心放了禮部尚書餘下的一些亂黨,其實那些餘黨一直在暗中等待時機想再次動手。因為小柔的自殺,他們對您深痛惡絕才讓他們不得不提前動手。」北王放下手中的茶杯地回答道。
「都怪本王一時仁慈害得他們放虎歸山,更沒想到的是他們居然勾結遠在天南山上的那些匈奴來起兵造反。」楚羽伸手猛地一拍桌子,憤怒地說道。
「大王,請息怒,保重龍體才是關鍵啊。」李長青見楚羽動怒,快速上前走到他的身邊,勸慰道。
「大王,那些餘黨並不難對付,最難對付的還是那些匈奴人。先帝在世時曾與匈奴幾次交戰都只是打平手而已,如今又加上那些餘黨,那匈奴的勢力就變得龐大多了,我們一定要小心迎戰才是。」北王起身回答道。
「北王說的甚是,好在水瑤她們都已經離開了,那本王也就可以放心了。」楚羽淡淡地回答道。
「大王,請恕奴才斗膽,其實大王不應該趕走靖瑤姑娘的。」李長青低頭說道。
「為什麼?」楚羽轉身面對著李長青驚訝地問道。
「大王,奴才聽說靖瑤娘娘之所以能夠成為蕭國的皇后,完全是因為她的聰明才智,而且她從小與蕭帝一起受教。」李長青認真地回答道。
說話間,李長青抬起頭看了看楚羽的反應,見楚羽似乎有些感興趣,再次說道:「大王,如果靖瑤姑娘留下來的話,那未必對我國沒有幫助啊。」。
「可是她現在都已經走了。」楚羽歎氣道。
「誰說我走了。」這時,靖瑤重新回到了御書房。
楚羽看了看靖瑤,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你為什麼要回來?」楚羽走到她面前低聲地問道。
「今日清晨在憐瑩在找我之前,冰柔就已經把事情告訴了我。」靖瑤淡淡地回答道。
「冰柔?」楚羽驚訝地注視著她。
「沒錯,是冰柔告訴我寧國即將要面臨一場戰爭,而且是前所未有的困難。開始我還有點不相信,送走冰柔不久,憐瑩就哭著跑進來說是你把白天宇抓起來了。後來我從你跟北王的眼神中看出無可奈何這四個字,所以我跟他們一起出城後不久,便趕了回來。」靖瑤認真地回答道。
「你為什麼要回來,你知不知道會有多危險?」頓時,楚羽緊鎖眉頭,生氣地責怪道。明明知道寧國面臨的是一場大戰爭,為什麼還要回來?
「因為我是寧國的公主,我不能就這麼一走了之,我要與百姓同生共死。」靖瑤挺直脊樑,一臉堅定地看著楚羽。
深秋的大自然界,留下的是一片淒涼的景象。就像此時此刻寧國的王宮,再也沒有了昔日的熱鬧,想到父王百年的基業即將毀於一旦,她的心就像是被千刀萬剮一樣的痛苦不堪。緩緩地邁步在御花園裡,深秋多濃霧、多霜,林木深處,鳥的叫聲也變得怯生生的了,彷彿感覺到冬天快來了。高峰上已經開始蓋上了初雪。秋天,葉子一片片落下,帶著一絲絲的遺憾,投向大地母親的懷抱。她們跳躍著,旋轉著,輕舞飛揚著,翩然落下 ,就像是在生死邊緣裡掙扎一樣。
三天,只有三天而已。過了三天這江山還是楚氏王朝的江山嗎?走到亭子上放眼望去,整座王宮像一座孤島一樣矗立在眼光之下,靖瑤苦笑了幾聲,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多明媚的秋天哪,這裡,再也不是焦土和灰燼,這是千萬座山風都披著紅毯的旺盛的國土。 」身後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靖瑤轉身看去,只見冰柔緩緩地向她走來。
驀然,靖瑤整個人都愣住了。她身穿一襲紅色的衣裳,繡了九隻金鳳,看起來雖不及黑色禮服莊重,卻是華麗異常,鳳冠上是六龍三鳳冠,龍是金絲掐制,鳳凰是翠鳥羽毛製成,龍嘴裡垂下許多珍珠寶石,龍鳳之間還有一些翠藍花葉。鳳冠的下部有兩排以紅、藍寶石為中心,用珍珠圍成的小圓圈。鳳冠後面垂著六條葉狀的裝飾物,上面滿是珍珠和寶石。鳳冠上的翠藍部分均使用翠鳥的羽毛製成,看起來能把人的眼睛晃花了。
「怎麼,我這身穿著打扮很奇怪嗎?」不知不覺中,冰柔已經來到了靖瑤的身邊。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服飾,淡然一笑。
「沒有,只不過我是頭一次見你穿的那麼隆重,有些好奇而已。」靖瑤的眼神從她的衣服上轉移到了她的臉上。
冰柔面部平靜如水,沒有一絲波瀾。也許是過於平靜,卻讓人覺的有些沉重。冰柔似乎看出了她的疑問,苦笑了一聲,「以前我一直不著重自己的儀表,雖為一國之母除了跟大王成親那日穿過這身鳳袍之外就再也沒有穿過。」冰柔伸手拉起她的手,靖瑤與她一同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