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你都認為我不可原諒嗎?」馮慧馨問道。
「原諒?你還有臉來請求娘娘的原諒。」小桃兒冷笑了幾聲,「我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丫鬟,沒念過多少書,但起碼也知道『知恩圖報』這四個字,不像你『恩將仇報』。虧我家娘娘還常常誇你,說你雖然是夏娘娘的娘親,但是卻溫柔賢惠,是非分明。我家娘娘真是瞎了眼,會這麼誇你。」小桃大聲地怒吼道。說完,她便離開了大廳。
聽到小桃這麼說,馮慧馨頓時整個人都僵硬在了那裡,嘴角不停的顫動著。「她真的這麼說我?她真的說我溫柔賢惠,是非分明,哈哈。」馮慧馨連連倒退了兩步,「原來我在她心目中的形象那麼好,可是現在呢?是我一手毀掉了我在她心目中的形象。是我,真的是我錯了。」馮慧馨苦笑了幾聲,轉身離開了瑩芯苑。
自那之後,馮慧馨再也沒有來找過靖瑤,也許是因為沒臉見她了吧。本以為事情可以告一段落了,沒想到事情只是剛剛開始而已。
吃過午飯,閒著沒事,靖瑤便到寢宮小睡了一會。剛睡下不久,小桃就推門走了進來。「娘娘,娘娘。」她輕聲地走到床邊,低頭叫道。
靖瑤緩緩地睜開眼睛,「小桃,發生什麼事了,那麼慌慌張張的。」靖瑤起身看著氣喘吁吁地小桃問道。
「娘娘,李公公叫我來告訴您,皇上正在御書房等著見您啊。」小桃伸手扶著她走向妝台。
「現在?這麼急,知不知道是什麼事啊?」靖瑤端坐在妝台前,看著鏡中的自己問道。
小桃伸手幫靖瑤梳理著髮髻,搖搖頭道:「不知道,聽說太皇太后跟紅娘娘也去了御書房。」小桃伸手打開放在妝台上的首飾盒,在裡面挑了一隻翡翠玉蝶簪子幫我插在了剛剛梳好的髮髻上。「好了,怎麼樣?」
靖瑤看了看鏡中的自己,轉身微微地笑道:「小桃的手是越來越巧了,對了,太皇太后跟婉兒也去了御書房,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啊?」
「去御書房的不只是紅娘娘跟太皇太后,奴婢聽說還有夏丞相跟夏夫人呢。」小桃轉身到衣櫃裡幫靖瑤挑了一件淡紫色微薄的棉衣幫我換上。
「這麼奇怪?走吧。」靖瑤攜著小桃的手離開了瑩芯苑,向御書房走去。
御書房內,蕭影端坐在案子前,眉頭緊鎖,英俊的臉龐緊緊地繃著,雙眼憤怒地看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人兒。殿下橫著跪著四個人,分別是夏丞相,馮慧馨,夏嵐跟丫鬟春兒。左側太皇太后正一臉嚴肅的坐在椅子上,紅婉兒端坐在她的身邊,靜靜地等待著蕭影的發話。
大門慢慢地被敞開了,靖瑤攜著小桃的手走了進來,小桃乖巧的將門帶上。「影哥哥,你找我啊。」靖瑤微微地笑道。回頭看見坐在一邊的太皇太后,便走了過去,「靖瑤給祖奶奶請安。」靖瑤向太皇太后躬了躬身子。
「靖瑤,你來了,來,坐到奶奶身邊來。」太皇太后微笑地伸手將我拉到了她的另一邊坐下。
「奴婢叩見皇上,給太皇太后請安。」小桃向蕭影跟太皇太后躬了躬身子,隨後就站到了靖瑤的身後。
靖瑤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四人,頓時感到驚訝不已。嵐兒又做了什麼錯事了?竟然讓夏丞相跟馮慧馨一併跪倒在地上。再看看坐在案子前的蕭影,此時的他臉色發青,眉頭緊鎖,眉宇之間透露出些許的憤怒。突然,靖瑤的眼前一亮,案子上正放著那件鵝黃色的絨毛披風。那件披風不就是夏夫人送她的那件嗎,怎麼會在這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許久,蕭影便開了口:「誰能告訴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低頭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春兒大聲地說道:「春兒,你說。你給朕解釋解釋這件披風怎麼會在這裡?」朝天祐伸手拿起桌上的披風,用力地扔到了春兒的面前。
春兒看到那件披風,嚇得臉色蒼白,全身開始不停地顫抖起來。「奴婢——奴婢——奴婢——哎!奴婢知錯。」
「你不說是吧,沒關係。婉兒,你來告訴朕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蕭影回頭看向紅婉兒。
紅婉兒起身向前走了幾步,躬身說道:「是,皇上。剛吃過午飯,臣妾覺得無聊就帶著丫鬟小翠去長壽宮看望祖奶奶,經過蘭伊閣時無意中看到春兒鬼鬼祟祟地拿著一個包袱向後花園走去。我覺得奇怪便帶著小翠一起偷偷的跟在了身後。到了後花園,我們怕被發現就躲在了一顆大樹的背後,靜靜地看著春兒在地上挖了一個洞,然後解開那個包袱,將那件披風放進了坑裡,將披風埋在了土裡。最後我跟小翠二人從身後抓住了春兒,並且把她帶到了這裡。」
「春兒,婉兒說的可是真的?」蕭影低頭看了一眼春兒,突然,起身猛地一拍桌子,大聲地怒吼道:「春兒,你好大的膽子,明明是你偷了嵐兒的披風,還要嫁禍給靖瑤,更可惡的是你居然還對靖瑤動用死刑,你實在是可惡至極。」
「原來是你陷害我,我跟你無怨無仇你為什麼要陷害我?」靖瑤猛地起身,向她走去。
「春兒,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啊?」太皇太后氣憤地用手拍打著椅子的手柄。
「夏嵐是不是你指使春兒這麼做的?」蕭影走到夏嵐的面前,大聲地怒吼道。
「冤枉啊,皇上,臣妾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情啊。」夏嵐哭著說道,突然,她跪著來到太皇太后的面前,哭著哀求道:「祖奶奶,嵐兒真的不知道這件事情,您要替我做主啊。」
「嵐兒,哀家一直以為你是一個溫柔善良的孩子,沒想到你會這麼惡毒。」太皇太后看了她一眼,把身子轉向一邊。
「我真的不知道啊,春兒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啊?」夏嵐快速來到春兒的身邊,大聲地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