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兒的情況很不好,現在必須馬上回去才行,離悠走到車邊,將佩兒放到後面,佩兒死死拉住離悠的手不放,離悠拍拍佩兒的肩頭
「佩兒乖,姐姐開車,這樣才能快些回家,別怕,姐姐就在前面。」
佩兒放手,許昊霖奇怪的看向離悠,離悠看他
「出來。」
許昊霖用手指指自己的鼻子,不敢相信是叫他,離悠點頭,用手一指副駕駛的座位
「你去那。」
蘇然拉開車門坐到佩兒身邊,緊張的注視著小姐的臉,許昊霖搖頭
「你開車的技術……」
「比你好,別忘了,你在g城……」
話不用說明,許昊霖狹長的眸子一瞬瞪大
「你是那個該死的女人?」
此時離悠已經將車門打開,一腳踹到許昊霖腿上,許昊霖抱著腿叫,離悠哼了聲
「你才是該死的女人呢。」
許昊霖爬出車子
「喂,女人,我不是女人好不好?我要是,也是該死的男人啊。」
離悠扭頭看許昊霖,一臉得逞的笑
「ok,該死的男人,請那邊坐。」
許昊霖張口結舌,被這個女人算計了,悻悻的繞到另一邊坐到車裡,從倒車鏡看到臉一抽一抽的蘇然,許昊霖憤怒回頭,蘇然一下子嗆到,低著頭猛咳。
離悠笑著坐到駕駛座上,車子啟動,離悠吩咐
「蘇然,護住小姐。」
話剛說完,車子一下子竄了出去,許昊霖一頭撞到車框上,捂著腦袋怒視離悠,離悠嘴角上翹,好久沒這麼放鬆了。
許昊霖瞪著瞪著,嘴角也勾起一個奇異的笑,臉上的痛苦掩飾的很好,就那麼注視著專心開飛車的離悠,心裡翻江倒海。
宋離悠,如果說他偷聽到一安跟一凡的對話還不能讓他明白她是誰,那麼剛剛站在歐園外,看到她跟那些人動手,她的翻腕側踢,她的空中旋轉,她的凌空掃堂腿,身體狡黠靈活似狸貓一般,尤其甩手擲出袖中飛鏢擊落朝她跟蘇然射出的匕首時,他已經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腦子裡迅速閃過跟她相處的畫面,掉落商場圍欄下時,她的鎮定自若;跟她在大街上追逐時,她的靈活矯健;野戰俱樂部裡靶場上的甩手射擊,將他踢下山時的雙手擲石子;跟她一起吃飯時,她的坦率可愛;倆個人一起喝醉時,她的醉言醉語,宋離悠,那個時候,她嘴裡說的是這個名字。
許昊霖痛苦的閉上眼睛,為自己才想通整件事懊悔不已,他明白的遲了……
那天離悠跟劉葉還有歐陽劍南一起出現在醫院,歐陽劍南看宋離悠的眼神,曾讓他一度困惑,因為媽媽病逝,他沒有多餘時間想,沒想到現在想通了,可是遲了,他才知道,可是歐陽劍南早就知道了是嗎?
可笑嗎?剛剛他去歐園,是想跟安曦伶告別的,也想把懷裡的那個戒指送給安曦伶,不是求婚,就當做一個紀念,畢竟是自己真心愛過的第一個女人,可是多麼諷刺,讓他親眼看到自己是多麼的愚蠢,宋離悠,才是那個他愛過的女人,她是他的小野貓。
可是她也是一凡哥哥的最愛,還有歐陽劍南,怎個亂字了得啊?
許昊霖默默的看著離悠,愛一個人,看著她幸福,看著她過的好,也就知足了,她不會屬於自己,且不論歐陽劍南,單就從哥哥那裡,他如何會去加入對她的追逐的行列?
從小到大,哥哥過的怎樣的日子?他又過的什麼樣的日子?哥哥,是他同父同母的至親啊。
眼角有滴淚悄然滑下,不知道是為放棄自己心愛的女人,還是為受過那麼多苦難的哥哥。
離悠有些奇怪,扭頭看許昊霖,許昊霖已經看向車窗外,外面的樹木飛一般往後倒,許昊霖嗤了聲
「這樣的速度找死快些。」
離悠甩甩頭,剛剛是錯覺,她怎會以為許昊霖那沉默是心痛?這個傢伙會有心痛的時候嗎?眼前晃過這幾天在葬禮上看到的憂傷的他,離悠一笑
「是啊,以後你要是想死的快,可以來找我,我無條件相幫。」
撲哧,蘇然趕緊正襟危坐,眼觀鼻,鼻觀心。
倆個人一起扭過頭,從蘇然那裡收回眼光,對視一眼,
「女人,我要走了。」
「去哪裡?」
這次沒有調侃,離悠問的專注,也耐心的等待許昊霖的回答,許昊霖看著離悠有些擔憂的模樣,痞痞一笑,
「你是擔心我啊?是不是看上本公子了?本公子後宮正在擴充,不然給你走後門報上名啊?」
離悠翻了個白眼,許昊霖輕笑,伸手覆上離悠握著方向盤的手,車子一陣晃悠,險些斜著飛出去,離悠怒瞪許昊霖,許昊霖撇嘴
「切,本公子摸個手,就把你興奮成這樣?」
離悠哼了聲
「你是不是嫌命長啊?」
許昊霖笑,專注的看離悠
「我要去美國了,帶我爸爸去看病,他一直昏迷也不是個事。雖然我恨他,可是他畢竟是我爸爸。」
離悠緩緩看向許昊霖,許昊霖的臉上一直掛著陽光的笑,晃的離悠心裡一痛,這個笑容讓她看出了背後的落寞跟寂寥,許昊霖並不像他表面上表現的這般無所謂
「要去多久?許氏誰打理?」
許昊霖嗤了聲
「去多久沒定,要聽大夫的啊,至於許氏誰打理,喂,我說你是不是以為只有rt人才濟濟,我們許氏都是飯桶濟濟啊?」
離悠沒笑,認真的看著前方的路況
「許昊霖。」
「嗯?」
「對不起。」
「你知道就好,記得欠我的,以後要還。」
倆個人都不說話,蘇然聽的一頭霧水,原本看許昊霖調戲宋離悠,還心裡打鼓,要不要向總裁匯報,可是現在看來,倆個人正經的不能在正經,還有他們在打什麼啞謎?
看看這個的後腦勺沒看出什麼來,看看那個的後腦勺還是沒看出什麼來,蘇然摸摸鼻子,看看一邊傻呆呆的佩兒,看出什麼來了,佩兒歪在那睡著了。